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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双面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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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后第一天,早读课,语文检查默写,《赤壁赋》全文。

国庆节前的最后一节语文课,陆文茵在下课前明确指出,国庆假后一来,早读课上就会全文默写《赤壁赋》。虽然全文非常长,默写会耗费整节早读课,但是这样能有效的打击投机取巧的人士。所有同学毫无例外,必须全文默写。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传来,不急不缓,富有节奏。这声音已经成了陆文茵的标志性声音了,听到这种节奏的高跟鞋声,准是它来了。

整个高一年级,也就两位老师特别喜欢穿高跟鞋,只要不遇到特殊情况,比如大暴雨,她们都会踩着高跟,以一种傲然的姿态,出现在学生和同事面前。

她们两人,一个是一班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师曹英曹超人,另一个,就是二班的语文老师陆文茵。

郁蓁蓁今天特地早了五分钟来学校,就为了在默写开始前好好再背几遍《赤壁赋》。尽管理科成绩优异,她的文科成绩可是经常拖她后腿,语文成绩忽上忽下,非常不稳定,政史地就更是惨不忍睹了。

陆文茵的高跟鞋声越来越响了,她出现在教室前门口时,郁蓁蓁分了个神瞥了她一眼。陆文茵本来身材就娇小,年纪奔五的她也不好意思穿什么颜色特别鲜艳的衣服,所以她一直穿一些颜色很朴素的衣服。可是令人惊叹的是,她的衣服里虽然有红色,黄色,但和黑白灰蓝这些低调的颜色搭配起来,却有一种端庄的感觉。她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外面披一件黑色的披肩,马尾扎得很低,用发夹夹住,自然地搭在肩膀上。

看着同学们在认真的复习《赤壁赋》,陆文茵舒心地笑了笑,看看表,距离早读课开始还有五分钟,那便等到五分钟之后再开始默写吧!

五分钟后,默写纸发了下来。陆文茵扫视了整个教室。教室里除了传递默写纸的声音以外,也就是残余的一点点背书的声音了。

“嗯,好的,默写《赤壁赋》全文。”她的话语和她的高跟鞋声的节奏一样,也是不急不缓的,充满了女老师应有的温柔和友善。

不再有细碎的说话声,教室里全是水笔头与纸面摩擦的声音,如春蚕食叶响回廊。郁蓁蓁正默到一半,某一段开头的第一句话忘记了,卡壳了,正焦急地反复摁着水笔的弹簧。忽然陆文茵高跟鞋声又响起,似乎是往语文办公室的方向走了。

她这一走,教室里许多闷着的头就立刻抬了起来,东张西望,确保陆文茵已经走远,暂时不会回来。此时,林康的默写纸上写着的是几行歪歪扭扭、狗屁不通的话。

“操,第一句是什么内容啊?我只记得什么‘清风徐来’……”他低声咒骂,然而他在“清风徐来”后面写着的是“水落石出”……

眼看早读课就要结束,自己的默写还没有大进展,他咬咬牙:只能铤而走险了!默写的时候抄书,高中生几乎都这样,她能怎么怪我?再说,她肯定不会发现的!林康这么安慰自己。

或许班上有大部分男生的想法和林康不谋而合,这时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已逐渐转变成“大弦嘈嘈如急雨”,甚至能够听到一句公然的“‘冯虚御风’的‘冯’是哪个?是通假字吗?”

郁蓁蓁无暇搭理他们这群无法无天的男生,自顾自地把自己的默完了,还差两句话,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说话的声音,竟然把陆文茵的高跟鞋声给盖住了。

当陆文茵推开教室门进来的时候,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怒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掩饰自己的怒意,任凭它们爆发出来。她把手中的语文课本往讲台上一摔,成功地阻止了教室里的所有声音。林康忽然惊醒,藏在抽屉中的语文书没放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在这个气氛异常紧张的寂静教室里,尤其突兀,也败露了林康的形迹。

陆文茵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愤怒地看着眼前的这帮学生。她是在思考着措辞,还是无话可说?

尽管在四中这种省内的重点高中里,也存在着平时的默写作弊的行为,尽管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在看到这种现象的时候,她还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她就是对这样的行径无法忍受。

也许,在有些老师眼里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平时课堂小默写抄一抄无所谓,学生对自己负责,考试时能默出来就行,可是,对于陆文茵来说,这种事情,就是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本来就穿着高跟鞋,现在又站在讲台上,看人更是高人一等。她平时说话都是温婉和顺,从未出现过激烈的情绪和言辞,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很好说话的老师,谁知她今天在这件事上忽然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为之震慑,为之叹服,为之俯首称臣。她严厉地从每一个学生的脸上看过去,台下同学的头都不自觉地低着,有几个人在她的目光中将头埋的更低了。

她似乎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颤抖着手,写下两个打字,最后的一个点不小心拖的太长,粉笔和黑板间摩擦发出“刺啦”的尖锐的声音,听的台下的同学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毛。

即使是最后一排没有戴眼镜的近视同学也能看清楚那两个字:

慎独!

无声的愤怒,往往最可怕。

至始至终,陆文茵不曾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对视了将近十分钟后,她甩下一句话:“今天的默写纸不用交了,后天语文课上重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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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情。

第一,亦明我发表新章节和新章节显示出来似乎有一段时间间隔,我早上九点半更,亲们十点钟应该就可以看到了!

第二,因为稿子是几周之前写的,所以这一章,下一章,都会和帅帅哒林老师没有什么关系(羞涩),所以我尽快把这两章发完,好让你们早早看到帅帅哒林老师(macr;﹃macr;)我也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