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人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面孔,他的嘴角带着温柔沉静的微笑,眸子里闪着熠熠光芒,整个人是如此的出尘,如此的优雅。
但是司徒语看到那张脸庞时,却是满脸痛苦和悲伤,她缓缓蹲下身子,在墓碑前坐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儿看风亦初,之前的她,都没有勇气过来。直到今天,她愤怒的把所有的画都撕掉之后,她才决定,来看风亦初。
再次面对风亦初,司徒语冰冷的脸庞上,才出现了一丝笑容。
“真好。”
半晌,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如果有别人在,一定不明白司徒语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是司徒语接下来的话,才更为震撼。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如果一辈子,都只剩我们两个人,那该有多好?”
她一边说一边笑,看着照片上的那张脸,她伸手,缓缓抚摸着他的脸庞。“亦初,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为什么连洛西这么对你,你却还要对她那么好?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这么完美的你,要为她付出生命?”
没有人回答她,司徒语的困惑散在风里。她对着照片上的人说话,但是照片上的人却只是一个劲地对她微笑。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
司徒语也不着急,她看着快要了落下的夕阳,看着满天的霞光,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她的身旁有着一个行李箱,她终于从那个地方搬出来了,搬走的时候,她的心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不舍,但是最后都化为了乌有。
没有风亦初在的地方,她也不想待了。现在支持她留在这个城市的唯一念头,就是帮风亦初讨回公道。
她已经在连洛西家附近租了一套别墅,她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但是没关系,为了风亦初,她觉得自己花了多少钱,都没有关系。
““你知道吗?我要找连洛西算帐,凭什么她把你害死,却还是可以活得这么开心,这么快乐?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没关系,这一切,都由我来帮你做。”
说完这番话之后,司徒语静静的坐在墓碑前,她微微侧过头,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墓碑上,因为她觉得,这样就等于依靠着风亦初。
“时间过去的好快,在我印象中,我最开心的一次,应该是你送我衣服和鞋子,请我吃饭的那一次。只有那一次,我才感觉到自己,和你是在同一个阶层的,也只有那一天,我觉得自己能够配的上你。”
“可惜,我还一直幻想着,你哪一天会喜欢上我,原来,这只不过是妄想,连洛西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又岂是我想代替就能够代替的?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你。”
“你放心,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司徒语动了动身子,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夕阳已经渐渐消散下去,她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不舍的说道:“我要走了,因为天已经黑了,我还要去我的新家看看。”
她起身,天已经快黑了,她抬眼环顾四周,没有看见一个人,她冷笑,果然,这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她无法想象风亦初一个人在这儿的时候,会有多寂寞,会有多难过。她突然间就不想离开了,可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亦初,我要走了,天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你,我真的好想再看你一眼,那么美好的你,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了,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司徒语抿唇,一滴泪水滑过眼角,她不再犹豫,托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因为风亦初也需要休息。
偌大的死一般寂静的墓园,此时此刻,只能听见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司徒语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出园外。
来别墅的第一天晚上,司徒语很不习惯,因为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空荡而又死寂,特别可怕。
她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她的心稍微的安稳了一些。
她知道,连洛西家就在隔壁,她一来就已经打听好了一切。连洛西和傅兆泫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和连千千,还有一个佣人。
她不想对孩子做些什么事情,但是通过孩子,可以了解很多事情,也可以达到很多目的。
司徒语抬眼,看向头顶巨大的吊灯,这个吊灯大的可怕,她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有钱人家的生活,是如此的奢侈。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大来形容。大房子,大房间,大床,大电视。什么东西都是大的,因为有钱,而且因为空间很大,可以放下许多的东西。
但是她都不喜欢,她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小房子,因为里面有很多关于风亦初的回忆,也有风衣粗的气息。
可是这儿,不但什么都没有,而且让她觉得害怕,特别害怕,十分的害怕。
司徒语看了一会儿电视,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应该睡觉了,可是她却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掏出手机,随意的翻动了手机里的照片,司徒语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手机里的照片,都是风亦初的。有她偷拍的,有她从网上下载的,每一张都是那么的完美,让她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去。
可是现在再看看那些照片,她却觉得心痛,因为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这是一件多么悲伤,多么可怕的事情。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有人打电话给自己。半夜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司徒语一大跳。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人名,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风月初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喂?”
她的声音冷漠,不同于以往,而且是大大的不同。风月初一下子就听出了司徒语的改变,她想起了白天看到司徒语时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害怕。
“你在哪儿?为什么我再回去的时候,看到你已经从我哥得别墅搬出去了?”
风月初一向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说话从来都不知道拐弯。听着她质问自己的语气,司徒语笑着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月色,满心伤感。
“我已经搬走了,你有事吗?”
“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这个想法,风月初已经想了很久,自从那次在风亦初的葬礼上看见司徒语之后,风月初的心里就一直很不舒服。她总是会想到司徒语的眼神,还有她走时说的那番话,都会让她想到很多事情,她不放心,所以想时时刻刻都知道司徒语的举动和所处位置。
“谈什么?”司徒语的语气依旧冷漠,看的出来,她不想和风月初谈太多,因为越是说太多,越是会暴露她自己的心理。“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吧?”
若是以前,司徒语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但是她现在居然这么说,风月初的心“突”的跳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握紧手机,继续问道:“小语,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在为我哥哥的死感到难过,可是我哥哥已经死了,他已经回不来了,你想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呢?”
司徒语眯起眼睛,从风月初的字里行间,她能听出一个意思,那就是风月初在劝她,劝她有些事情不要去做。但是怎么可能,她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不论风亦初会怎么想她,她都不会回头了。
“我不会做什么,你放心好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做什么吗?”风月初显然不信,司徒语的改变太反常了,任谁估计都会产生怀疑,更何况是和司徒语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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