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直到第一缕阳光划过地平线,他才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身子,向天出了口长气——又要挨骂了呢。
这么想着,他又推动着轮椅缓缓地驶回竹林里去了。
“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苏玉禾刚出竹林,一个打扮的宫女模样的女人就夹着嗓子嫌弃地喊道。
苏玉禾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向房屋行去。
“我说你呢,你没听见!”
她匆匆两步上前拦住苏玉禾。
苏玉禾抬起他那呆呆的死板的目光,望着她。
“看、看什么看!”
她心里发虚,大声喊着给自己壮胆。
“萌惠,你大清早吵吵什么呢吵吵!”随着这一声似男非女的吵骂声,一只鞋子就飞了出来,一下打在那被称作萌惠的女人身上。
“诶呀!主人,不是我不是我。”
她被打怕了,立即捡起鞋子,像狗一样跑进那飞出鞋子的屋里去。
苏玉禾只听见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吼道:“什么不是你!滚出去!”
“主人,女奴错了,女奴再也不敢了。”
是萌惠的哭声。
“滚!”那尖细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主人!”萌惠尖叫道,“是三皇子他!他又搞了一身泥回来!”萌惠激动地喊道。似乎这会为她博来那被她称作主人的人的谅解。
果然,那被称作主人的人阴气十足地“哦?”了一声。
萌惠立即说:“是!主人,他就在外面。”
接着,苏玉禾就听见一阵穿衣服的悉窣声。
他知道,暴风雨要来了,索性就把轮椅一固定,安静地坐在上面,等待着。
不多时,那屋门前就站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白面男人。
他眼角的眼屎还醒目的挂着,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盯着苏玉禾。
“你上哪去了?”
他尖细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苏玉禾不语,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昨天五皇子来找你!”
“……”
“你会不会说话!”
说着,他脱下鞋子向苏玉禾丢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总做这个动作,以至于百发百中——他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到苏玉禾的鼻子,樱红的血缓缓地淌了下来。
但苏玉禾还是那副死人般的表情,一言不发。
“滚,都滚!”那人对苏玉禾也是没有办法了,气急败坏地对萌惠喝道。
“主人……”
“滚!去给他洗干净!”
“是是是,主人你别生气,奴女这就去给他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