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不肯,便当我没有说过。皇位,你想找谁坐,我都没有意见。”
“三哥!”
“怎么?”
伤狂为难地皱着眉头,“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这是血债,他不可能饶恕我。”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这……”
“还是你自己无法原谅你自己?”
伤狂猛地抬起头,深深震惊着苏玉禾的洞察力。
“别这样看我,我不是神,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血债。只是我盼望你能活下来,所以,尽力一试,好吗?”
伤狂看着他,那闪闪的目光里满了兄长对弟弟的怜爱,他不由心动一瞬,噙泪点了点头,“好,为了三哥,我求他……”
“是为自己。”
伤狂一怔,闭着眸子点了点头,“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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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河北脉,军舰上。
“币元法印,你们两个怎么一直看着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夜辛昀的手在盛满了奶-水的铜盆中浸着,抬眸问着身旁站着的币元和法印。
二人对视一眼,都扯起一抹假笑,“没有啊。”
夜辛昀狐疑地看他们一眼,对旁边拿着干巾的大个儿说,“从上船来,你见他俩笑过吗?”
大个儿一怔,看向法印,法印挤眉弄眼,他却跟没看见一样,嘟着嘴怨念道,“没有,我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的。老发呆。”
夜辛昀忽地一笑,“你这孩子,倒是诚实。你和法印不是相好吗,这样说他。”
“太妃我们不是……”法印忙解释。
大个儿脸色一沉,“他说不是,便不是。”
夜辛昀怪异地扫过两人的脸,“怎么,你们还没说开?本宫看你们挺配的啊。”
“太妃!”法印脸色涨红,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大个儿也太小了一点。况且,他这次去嵇康,还不知道情况会怎样,带大个儿出来,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夜房受欺负。
这几天看大个儿照顾太妃,太妃明显很中意大个儿,想来大个儿跟着太妃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好了好了,不拿你们打趣。还有几日能到嵇康,本宫从出生都没坐过这么久的船,好烦……”
夜辛昀懊恼地扫向支开的窗子,河水波涛,愁绪又添,这次去,就是和帝君最后一次见面了。
期待早点见到,却又害怕见到,只盼这船能开到天的那边去,永远别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