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狂知道不能再犹豫,掌上也罩起淡淡蓝光,轻声道:“我练了凝冰诀。”
帝君一怔,他是想说他记得和自己曾经的一切吗?
“千下教了我很多,我却还是觉得帝君给的更合适。”
帝君瞳孔皱缩,他是在回应刚才的问题吗?他更爱自己吗?
“帝君,今日若是我死了……”伤狂眉目低垂。
帝君闪烁着目光,等着他说出什么自己期待的话来。
“你会放过嵇康吗?”
伤狂的声音很轻,但划过帝君心尖的时候却犹如雷声,他目光顿时黯然,冷声道:“你死了,仇就算报了,但你若故意不施展全力,纵然死了,嵇康也休想得一日安宁。”
“帝……”
“不要废话了,快点吧。两军将士都等着今日的结果。”帝君故意拿捏着不耐烦的口气。
伤狂看向他,记得最初的时候见他,自己故意杀他寻死,若不是千下阻拦,那时候会不会已经成了他的掌下亡魂?
终究命运是这样写的。
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耽延了死亡的时间。
想着,他忽然一笑,心中豁然开朗。
曾经,他去北国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和所有人道了别,应该更不惧死亡才对。
左右是在帝君掌下死的,不算亏负。
“好。”
伤狂淡淡应下,二人就不再废话,掌中的光芒越发耀眼,蓄势待发。
“结束吧。”
“嗯。”
话音落下,二人全力一击,当手掌即将碰触的时候,帝君忽然轻声道,“别怪我。”
伤狂一怔,但不容他多想,两掌就碰在了一起,接触的一刹那,帝君忽然一笑,伤狂瞠目结舌,眉头深深地嵌在了一起,只见帝君倒飞出数百米,轰然落在了千河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红伞在天空打了个圈,落在地上,终不动了。
“怎么会……”
伤狂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别怪我?
他说我?
为什么要怪他?
他……
“哦哦!!赢了!!上皇威武!!”
身后,城楼上胜利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惊得伤狂背后一个激灵,“帝君!”
北国军舰上都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跳下去打捞帝君,伤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头扎进了河中。
为什么,他的真气为何只有威胁的气息,却没有真实的力量?
他是故意打了个幌子吗?
他为什么要寻死?
为什么要让自己杀他?
他不要北国了吗?
还是……
这是他报复的手段?
他为什么问自己是不是更爱他多一点?
自己更爱他,所以杀了他自己就会内疚一辈子吗?
帝君!你好自私!
我不会原谅你……
你在哪里……
“唉。”
石建安站在船头上,看着伤狂跃下去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远处上官一良拦住了要跳下水去的骏承尧,对他摇了摇头,目光也望向伤狂跳下去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帝君手里吧?帝君是故意送死的吧?不然怎么会被击出这么远,输的这么彻底……
两个人是很相爱的吧……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上官一良不禁看向骏承尧,拦住了他,轻声道:“承尧,回国了我们就成亲,你愿意嫁给我吗?”
被上官阻止不得入水去救帝君的骏承尧本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不想理他,可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和问题震得毫无脾气,一片空白。
“嫁、嫁给你……?”
上官望向他的眼睛,轻轻在唇上碰了一下,“你愿意吗?”
骏承尧血脉喷张,脸煞红一片,“我……”
上官忽然转身,“不愿便罢了,当我没有说过。”
“我愿意啊!我没说不愿意!”骏承尧一急,脱口而出。
上官微微一笑,这个笨蛋!每次都要自己用激将法。
水中将士们游窜一片,可帝君的身子就像消失了一般,竟然无人找到。
伤狂正游着,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以为是帝君,猛地转过身,却见到一个满身毛发的怪物,他几乎一掌就要过去,却是到了那人面门的时候忽然觉得熟悉,一怔,“你是?”
那怪物没有说话,呜咽一声,转身就游,伤狂一怔,回眸看了一眼到处游窜的士兵,便是跟着那怪物去了。
这么多人,应该能救到帝君吧。
刚才那东西的气息……好熟悉。
想着,他跟着那怪物游了约莫二百米,只见水面上浮着一块儿板子,似乎有个人躺在上面,伤狂心中一紧,飞快地越过怪物到了板子跟前,窜出水面一看——果然是帝君。
“你救得他?”
伤狂看向那怪物,说不出的熟悉,却知道没有见过这样的生物。
那怪物望着他的眼睛,迟迟点点头,游入水底去了。
来不及伤狂询问,帝君就咳出许多水来,里面还夹着许多的血迹。
伤狂心一疼,抱起帝君的身子就往岸上掠去,“帝君,撑住。”
正此时,一辆加速前进的军舰穿过水雾,停靠在了岸边。
“太妃,你看!”
大个儿忽然指上天空,夜辛昀眸子一抬。
“伤狂……”
“伤大人!”
“小主!”
不等他们反应,水里露头唤起的士兵们就四向吆喝起来,“帝君被贼人带走了!”
他们不禁往水里看去,这才发现一群黑压压地头颅在水面上浮着。
“这是做什么呢……”夜辛昀没去过战场,有些懵,没听过北国将士水面作战厉害,原来真的是水面……
“太妃!”
常平最先看到军舰停靠,早就得到消息的他紧忙上前来迎,夜辛昀便问:“主将,这是在打仗吗?”
常平一见宛如落汤鸡的将士们纷纷骂着什么爬上了军舰,有些尴尬,“他们刚才是在救帝君。”
“救帝君?”一船人的目光都是错愕。
“帝君怎么了?”币元紧张地上前抓住常平的手碗,这里只有他和法印知道帝君的身子有多差。
常平见来人穿着朴素,本想挣脱,却听夜辛昀说:“他是内务府大总管,帝君身边的人。”看来帝君退位的消息这些人还不知……
常平立即不留痕迹地将自己轻蔑的眼神收起来,“被贼人打落水了。”
“怎么可能!”夜辛昀是知道帝君武功有多么厉害的,在这世上,能打过帝君的人屈指可数,他根本不信。
“但就是事实……”说着,常平面露苦色地看向岸边,伤狂正在为帝君压出肺部的积水。
“帝君,你撑住。”
“伤儿……”
帝君气若游丝,努力地伸着手,想要阻止伤狂的救治。
伤狂泪如雨下,“帝君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伤狂深得千下真传,只需一抹心脉,他就知道帝君被自己的真气震得五脏俱损,就是千下在世,也只能以命换命,他想救活帝君,便更不可能了。
但他还是哭着做着努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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