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穿越言情 > 冥尘贯 > 第三一四章 消失的纸靴

楚江童和陈凤娇正盯着挂在房梁上的“三只猫”,期待着他讲出《茅屋暮色图》里的秘密。

突然,坟茔之处,发出一丝丝响声,听似衣服的摩擦,诡异的令人不禁毛发倒竖。陈凤娇虽然是一个鬼,但她没有功力,算是那种扑街的鬼。

楚江童自从吸纳了卓任的碧水冥魂之后,听力超常,能将喧嚣中混杂声音分离开。耳轮一动,但随即镇定下来。那坟茔中的响声,绝不是鬼尸在棺中翻身,而是另有其“人”,自己发现的那些脚印肯定存在着蹊跷。

扫一眼坟茔里,静静的,朦胧而模糊,看不到有“人”走动。

“三只猫,我感觉那幅画里有许多秘密更出乎你的预料,最好讲完之后,让我去你的画室里做客……”

“楚江童,你说对了,啊——”三只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故事很快就开始了。

楚江童紧握骕骦阴阳戟,眼角余光一刻也不离坟茔地中,那如衣服摩擦的细微响声继续着,那绝不会是风吹叶尖,风的声音从来都含着潮气,尤其这个季节。

衣服与皮肤的交擦,则如同轻轻揉搓着一张纸,干干硬硬。

“三只猫”慢慢叙述起来:“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自从我记事起,他就比我幸运多了,继父是个出色的画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子承父业,当然,那不包括我,那些与绘画毫无关联的事情才是我必须起早贪黑做的工作,没想到,那个混蛋哥哥根本不喜欢绘画,他只要心烦的时候就会把画具全烧了,噢,只要这样,我就惨了……”

“三只猫”突然跌入痛苦的回忆中。

“为什么?”楚江童有点疑惑。

“……因为,继父总会随便找我点麻烦,让哥哥知道不务‘正业’是要受到体罚的,我的耳朵失聪,就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我小便失禁,持续了好多年,直到那天我将那个可恶的虐待狂摁进水塘,这个毛病才得以缓解和修复……”

“你杀了继父吗?”

“当然,那是我后来对他的一次惩罚,我喜欢绘画,更喜欢让他倾囊所有,还好他被我折磨的连死都不怕了,还会不教我真实的东西吗?再说,我对绘画的敏感,简直出乎他的预料……”

“该谈谈是如何创作的这幅《茅屋暮色图》了……”楚江童耳轮轻转,刚才的衣服窸窣声暂时停了一会儿,仿佛也在聆听着“三只猫”的叙述。

“……《茅屋暮色图》是我一生中可能再也无法超越的同时又是最满意的一部作品。可是,它被我那个可恶的哥哥给偷去了,为了妈妈,我答应过不杀他,但一定要看到他被我击溃,现在好了,他完蛋了,不过我非常气恼,并不是我把他弄完蛋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弄出来,再次看到他在我的计划下完蛋,噢,你是怎么知道那幅《茅屋暮色图》的?因为它在我的手中总比被那个混蛋哥哥独吞要好!你是想问那幅画的创作过程吗?”

“正是!”

“啊!你是第一个问过这个问题的人,这说明你超级聪明,已经发现了什么,难怪我不是你的对手,告诉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怪异现象,这幅画你已经画了近十年了,还记得当时创作它时的情景吗?”楚江童记得画上的落款。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刚刚下过雨之后的黄昏,我持续几天高烧不退,因为用药过多,致使出现了幻觉,于是我就稀里糊涂地抓起画板,啊,对了,记得当时还带了一只红木马扎,我爱那只马扎,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旁边坐着我的妈妈和那个让我心动的护士!就这样,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幅《茅屋暮色图》,它被我妈妈折叠起来,夹在一个老相框后边……”

楚江童随着叙述,撞进他的生活中……猛然一睁眼,就在这时,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挂在房梁上的“三只猫”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三只猫,三只猫……”楚江童急忙奔过去,手电筒一照,吓得一个倒退,“三只猫”的双眼成了黑黑的眼洞,鼻子成为一条长长的窟窿。啊!可怕极了!

这时,他的嘴巴仍然翕张了几下说道:“这个秘密是不能说的,你看我一说,就惹上麻烦了,我过世的妈妈托梦告诉过我,可是我今天却忘了……”

楚江童急忙伸手才要解下网子,“三只猫”的身体嘎巴巴酥落,如一片片破碎的石灰粉!楚江童一把拉住陈凤娇,此时的她已经双腿瘫软,被可怕的一幕搞糊涂了。这时,周围袭来一团令人无法忍受的奇冷冰寒。

“不好!娇娇姐——快走!”楚江童话音刚落,小土屋里发出一声冰裂一般的响声,嘭!一缕淡淡的青烟瞬间闪出,直奔坟茔之处。楚江童单手握戟,欲要奔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呀——嘿——

飞手掷出骕骦阴阳戟,恰恰在这时,一声唿哨由远及近,小巫蛮一定听到了什么飞快的向这边冲来。楚江童拉着陈凤娇向坟茔地疾奔而去,只见那一团青烟盘旋着,向地上缩去。

吼——小巫蛮一闪而至,双爪一张,一张网子猛地扣向那团青烟,楚江童拔出铁戟再次插向网中,只听得噗地一声,很软,好像扎在一团布上。青烟没有了,提起网子仔细一看,里边居然有一只被扎穿的白色纸靴!过了一嗅儿,纸靴便慢慢消失了。

“啊?”陈凤娇惊恐的大叫一声。

“它们已经杀了‘三只猫’,虽然这个混蛋该死,但他不能就这样死去,如此一来这诡异之事更难解开了!”楚江童盯着纸靴消失的地方,忧心不已。

返回身,将小土屋里的古冢入口重新盖好,它仿佛是一张历史的封条,将这处令盗墓分子垂涎三尺的古冢继续当作“疑冢”吧!返回画廊,尤尼斯并没有睡,一直在揪心地等待着。

“尤尼斯,‘三只猫’消失了……”楚江童语气低沉,听不出半点庆幸,而是深深地遗憾。

“他活着和死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妈妈都病成这样了,记忆中可能已经没有她的影像,不过,我妈妈肯定很感激,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尤尼斯长长地舒一口气,对于那个噩梦的结束,她只是盼望,而没有仇恨了。对于“三只猫”的惩罚,那一颗象征着正义与权威的子弹,远远没有将其忘记和鄙夷会更有力。

“这幅画,我们得留着,因为毁掉它之后所发生的诡异怪事会更多!”看似楚江童在自言自语,实则正是征求尤尼斯的意见。

“你留着它可以,但不要再让我看到它,自从进入古冢见到妈妈的第一眼起,我就料到噩梦终于结束了,不想看到这幅画就像不想看到他一样……”

尤尼斯双手用力“梳”了一下短发,然后认真地望着熟睡中的妈妈。好像,只有这样的目光才能将那一份责任与呵护传递给她,毕竟,自己太愧疚了。如今,她的容颜已经毫无防备的老朽,原本圆润的手指,握起画笔是多么的端庄和秀美,可是,她的手指只能保持着一种弯曲的病态。

“娇娇姐,你们暂时挤挤歇会儿吧!”楚江童独自走去门外,步子沉重。

来到古城河边,捧一下水,慢慢洒掉,河水不知疲倦地流淌着,最终归入那个更加无法休息的大海里。

像个幽灵似的“三只猫”,与自己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便结束了。他的畸形心态就像一把没有校准的卡尺,在他认为精确的刻度里,却刻下人间的一个个悲剧。原本以为他才是解开画作密码的钥匙,却不料,他成了又一个无辜的陪葬者。

这时,身后走来尤尼斯,他望着楚江童年轻活力的背影,像在欣赏一幅作品。

“小船长,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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