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丁宁才是白羊洞的小师弟。
薛忘虚生活在这梧桐落中,似乎每一天都很平静和享受,但他知道,薛忘虚的身体越来越不容乐观。
“也不知道丁宁师弟现在在哪里,不知道是否平安。”
他看着氤氲的热气,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明明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探询般的看着沈奕和薛忘虚,道:“今天鹿山会盟便应该结束了吧?”
“鹿山会盟的正日就是今日。”
沈奕透着蒙蒙的白色水雾看着张仪,认真说道:“丁宁师兄比谁都看得清时务,只是远远的看着,当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过了今天,就应该返程回来,准备参加岷山剑会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奕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气,万一鹿山盟会上出现了些什么变故呢?万一圣上和三朝谈判,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有了些什么意外呢?
张仪轻嗯了一声,似是赞同沈奕的说法,但是他的心里也没有底。
薛忘虚自然比这些年轻人更加明白什么叫做世事无常,他淡然的微微一笑,道:“两个痴儿,担不担心有何用,我都等得及,难道你们等不得。”
张仪和沈奕便不再说话。
元武十二年的这个春里,大秦军队收复阳山郡的消息和元武皇帝在鹿山一剑平山的消息还都未来得及传到长陵。
整个长陵在等待中,便都显得格外的沉重,有些烦躁,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