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因着真的有事,所以未在锦园停留多长时间便走了,倒是他走的时候与童哲打了一个照面。
礼貌的与这位老人打了一个招呼,童哲便在傅斯年的带领下来到苏樱目前所在的房间。
不得不说,看到苏樱的那一瞬间,童哲真的很想一拳挥到傅斯年脸上——仅仅才两天未见,苏樱就成了眼下这个模样了?!
他傅斯年到底是怎样照顾她的?
愤恨难平,却也无力改变苏樱受伤的这一事实,童哲只能暗暗咽下这口气。
可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过去!
他一定要让傅斯年给他一个说法!
“苏樱下身出血是因着伤到了胎盘。”
胎盘?
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却极有力的敲打着傅斯年的心房,童蕾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
真的是,胎盘吗?
“这,这是什么意思?”
抑制不住的激动,傅斯年甚至有些不会说话,“你的意思是,苏樱怀孕了?”
童蕾点头,“你不是一直想让苏樱怀孕吗,在照顾苏樱的时候,我便在她所食用的食物里加入了促进排卵的药物。”
“这样的话,可以大大增加受孕的机会。”
“我想昨天你应该给苏樱吃了我在海边别墅给你的药丸吧。”
傅斯年点头——“那是可以促进细胞分裂的,也就是说,可以促进胚胎的成长,让宝宝在短时间内成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苏樱确实是怀孕了的。”
“不过,在警署,可能小腹受到了袭击,才会导致下身出血,毕竟,她才刚刚受孕,时间不长,胚胎不稳定,其又是因着吃药才导致的怀孕,情况更加不稳定。”
“这个时候若是受到任何刺激,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不过好在你在送过来的路上给苏樱吃了那颗救命的药丸,这才保住他们母子平安。”
一颗高度悬着的心,在听到最后四个字——母亲平安,才稍稍放下来。
童蕾说的没错,因着怕苏樱出事,所以才从警署出来,傅斯年便将那颗被童蕾称之为可以救命的药丸塞进苏樱嘴里,眼下看来,这么做还是正确的——
好在,好在保住了苏樱的性命,谢天谢地。
只是,那童哲的脸色依然难看,“傅斯年,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苏樱的情况极为不稳定,日后若是再受到这样的伤害,就是神仙也保不住她的命。”
傅斯年忙给出自己的承诺,“不会,再也不会。”
如今苏樱已经受孕,他怎可能再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
再也不会了,他会给她全世界最高的宠爱,他会让苏樱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苏樱的身子,该是可以修复的吧。”
望着已经开始输血的童蕾,傅斯年开口问着,刚刚她不是说,苏樱是通过吃药才怀孕的吗,这对她的身子应该有所伤害的吧,那要怎样才能修复她的身子呢?
“自然是可以修复的。”
童蕾依旧严肃,“只是,过程会比较艰辛。”
“毕竟你也知道,这些日子,苏樱的身子损耗太过厉害,身子骨已经十分脆弱。”
“若是再不好好调理,日后估计会落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
不,不要,傅斯年不要苏樱落下后遗症,他要她的女人好好的,必须好好的。
“从今天开始,我会接手苏氏的所有业务。”
他决不允许她再因着任何事而操劳,“我会听你们的,只要能把苏樱的身子调理好,不论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童哲与童蕾相视,彼此也是无奈,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真的可以自从走上阳光大道了吗?
柳沁兰真的愿意接受苏樱了吗?
“少爷,夫人有事叫您。”
说曹操曹操到,柳沁兰已经派李管家前来传话了,只是这个时候的傅斯年,哪里有空去与母亲说话?
他只想陪着苏樱——“明日我再去找她。”
“夫人说,是时候为小姐添香了。”
傅斯年一怔,为傅婉儿添香——
这是他不能缺席的事情。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傅斯年对童哲童蕾简单交代了几句,便退出了房间,来到了傅家祠堂。
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与婉儿相处过了——
看着婉儿的照片,看着她那甜美温良的笑,傅斯年心头自是难过。
多么美好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永远离开了他们,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不难过,只是,只是他已经学着接受现实了——
“婉儿,原谅哥哥。”
傅斯年在心头默默的念着。
走出祠堂,锦园内部气氛自是凝重,柳沁兰将傅斯年唤来,对他说着,“苏樱,不可要。”
原本,原本她都开始接受苏樱了,可今日突然传出的这个消息——苏樱涉嫌杀人,网上又散播那么多有关苏樱的闲言碎语,再一次击碎了她对这个女人的最后一点点脆弱的信任。
她就不该相信她所说的那番话的,她就不该因着那番话而动容的,她就该坚持自己的立场,如郁芷柔一般对苏樱保持警惕的。
眼下傅斯年虽已经把苏樱救出来,可这并不能洗刷她身上带着的厚重罪孽,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苏樱若是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网络上又怎可能有那么多的传言?
且她已经认定,不管苏樱有没有做过杀害茱莉亚的事,这个女人都不能要——她太能惹是生非了,才来锦园的第二天,便招来这样的横祸,这样的儿媳妇,她柳沁兰要不起!
要知道这锦园,是为了傅婉儿建的,她不希望这么神圣的地方有苏樱这般污浊,浑身盛满别人鲜血的人存在。
这对傅婉儿是一种玷污。
她决不能接受。
一早在被柳沁兰叫到房间里,傅斯年便知母亲可能要说这件事,所以他很冷静的接受了母亲的思想,却道,“妈,你若觉得苏樱不可要,便是认为斯年不可要。”
如今苏樱已经有了身孕,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他们分开,这一点毋庸置疑。
柳沁兰气急,“斯年,你为何总要跟妈妈作对呢?”
“难道你认为妈妈还会害你不成?”
傅斯年心如止水,淡淡回道,“妈,您确实不会害我,但是您必须要接受苏樱。”
“您有一定要接受她的理由。”
柳沁兰挑眉,“什么理由?”
“苏樱怀孕了。”
这便是无论柳沁兰怎样抵抗,傅家怎样抵抗,都必须接受苏樱的理由。
因为苏樱,已经怀了傅家的骨肉。
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