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倾城医妃 > 第069章揣测圣心

立储虽然迟迟未决,但这件事已是迟早的事情。

皇帝提起御笔,一挥而就,只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

令华桐没有想到的,他竟然在纸上写了一个“宸”字。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上面,心中似乎有万千思绪,不知道该如何理。

她这会儿更不懂他了,他明明恨极了南宫宸,却在提笔之时,情不自禁地写下他的名字。他们父子之间,到底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他见她想得出神,轻轻把笔一撂,华桐捧了茶上前,他接过去喝了起来。

他又瞧了那字一眼,回头淡淡地说,“朕的儿子,怎么那么不成器。”

华桐此时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写下“宸”字,定不是为了立储的事情,如今口中又说他不成器,只怕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烦心。

她不敢再提及南宫宸,只怕没有没有作用反倒又让皇帝更加心烦。其他皇子年纪尚小,如今立储无非是在南宫延和南宫信之间抉择。

她嘴角挤出一丝微笑,“陛下您如今怎么会如此消沉。”

他望着她,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放肆,他淡淡地说,“老之将至,垂暮之年的人都会伤春悲秋。”

“陛下知道奴婢指的不是此事。”华桐有意瞧了案上的字一眼,“陛下的子嗣中并非个个不成器,为何陛下眼中会如此萧颓。”

他的眼底闪出一道光,静静地照在华桐身上,“那么依你之见又如何?”

华桐从容不迫地说道,“陛下早有圣裁,奴婢又怎敢妄言。”

他冷哼了一声,“你说话什么时候也和朕绕起弯子。”

以前她说话的时候的确很直率,那是因为皇帝宠她,她摸得透他。可如今经历了这些事情,她心里早已没有了把握。只怕哪一天自己一句话说错,皇帝便赐下一道白绫。

她淡淡地说,“奴婢虽处深宫,但也听闻三皇子贤德孝顺,文才武略,如此人中龙凤,陛下为何还忧心。”

“贤德孝顺”这四字,皇帝默默地重复了一遍。华桐虽不知他意欲何为,兴许是想起他的好罢。

“朕想你有识人之慧,如今却……”他顿了顿,将后半句隐去又说道,“想必你也知道朕之前曾对你旁敲侧击过,可你却从未透露你的心意来,可如今为何替信儿说起了好话?”

立储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而改变。其实皇帝心中早有了答案,他只是在测试华桐而已。华桐明白他的心思,如今她所做的,不过是为南宫宸求得一线生机。

她缓缓地说道,“以前陛下问奴婢的时候,奴婢尚且不知。奴婢并非为三皇子,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想宽慰陛下几句,三皇子如何,陛下心中当比奴婢清楚。”

皇帝不再问她,又转向了那张纸。那个字写得极快,笔锋极为凌厉。

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投得极远,缓缓地说道,“小时候,他的背上长了疽疮,痛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当时御医用刀尖划开皮肉,一点一点地将脓血挤出来。那刀子割皮是何等的痛苦,他却强忍着不肯掉眼泪。那时候我就想,这孩子,以后怕是管不了。所以从小,我就对他比对别人更加严苛。只是他这性子,无论我如何磨,他却始终不改。”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华桐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他的背,是那样的孤寂。他这话,说的肯定不是南宫信。还有谁让他如此用心良苦,还有谁让他这样失望至极。

华桐放心不下南宫宸,又偷偷地出宫。和前次相比,他的身子已好了大半。华桐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

他俯下身子正在侍弄那盆蕙兰,深秋时节,叶子早已枯黄。他细心地剪除一些残枝,只是他胡乱裁剪,将那盆蕙兰剪得极为难看。

他并不知道有人来,华桐进了院看见他正专心地剪着枯枝,她就默默地站在远处望着。

他一袭青衫衬得淡雅,身子依旧那样清瘦,一场病下来竟然让他如此。

秋风凉凉拂面,吹得他的衣襟微动,云生急急拿了披风出来,“主子,外面风大。”他刚说完话就怔住,披风悬在空中迟迟没给他披上。

南宫宸望了云生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转向了华桐。他们两个就这样默默对望,四下变得静悄悄。阳光笼在他的面庞之上,金光闪耀,再也瞧不出病容。对视片刻之后,他的唇角终于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信步走了去,得意笑着说道,“你的药是神药,我的病都全好了。”

刚说了这句又咳了起来,可他却忍了忍,嘴角浮出一丝尴尬的笑意,“风大刺喉,我真的都好了。”

见他又恢复往日的俊朗的表情,她定定地望着他,却不由地笑出了声。

“两位主子,还是进屋说话吧。”

云生也不好打扰这浓情蜜意,只是怕他身体才刚好些,这下吹了风又反复,那就不得了。

华桐听着云生的话,不由地脸上发烫。她明明只是宫婢,云生却喊自己主子,让她不由地脸红。

南宫宸倒不在意这些,他伸出手等着她,她只好怯怯地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他握得很紧,好似这一握便再也不愿放开。他手心的温热传到了她的身上,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蓦然悸动,让她不由地面色翻红。

他就这样拉着她,走得极缓极缓。仿佛可以就这样一辈子握着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望着她,这才瞧见她头发上戴着她生辰自己送他的兰花簪子,在她的乌发之上是那样素净甜美,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我既盼你来,又不希望你来。”

他想着她念着她,不知道她在宫里过得如何。但又怕她过来看望自己惹祸上身,既然来了,他也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粲然笑道,“这么好的日子,应该喝酒。”

他难得这么高兴,她心中就算有再多的顾忌,也先暂且不理。他又问了一句,“可会喝?”

她笑着点点头,她们蓝海国的女子,虽不能豪饮,却也不像尤国女子这般滴酒不沾,喝一点还是可以的。

云生端上了酒和酒具,早已识相地退到外面。

她接过酒杯,学着他的样子,一口闷了下去。她们以前喝的清酒极淡,没想到这里的酒有点浓烈,呛得她咳嗽了起来。

南宫宸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笑得更开心,“不要学我。”

她望着他,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甜腻,眼神柔情流光,直教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她平常不饮酒,自知不胜酒力,默默陪他喝了几口,便不再喝。她虽然心情极好,可神色之中免不了一丝的忧虑。

他也放下酒杯,浅浅的笑意依旧挂在脸上,“我没事,不要担心。”

她的确担心他的处境,也担心有人对他下毒手。她本不该如此猜疑,但南宫延所做的一桩桩事情,还有皇帝为了帝位密谋的一切,怎么叫她不惧怕。

“我问你一事。”在心里憋了许久,今日来见他,一是为了他的病,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南宫宸看她顿时神情严肃了起来,紧张地望着她,“你说。”

“大皇子待你如何?”

他不知道她怎么就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微微一怔,笑意仍浮在嘴上,“你在担心什么?”

“认真回答我?”

她的眼底是那样的哀切,似乎她所有的恐惧担忧都与南宫延有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仍旧老老实实地回答,“大哥待我极好。”

南宫延虽是长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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