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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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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华桐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些天,她总会到乾和殿去。皇帝不在,大殿里面空荡荡的。

但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心里很踏实。再过几日他们就回来了,想着归期,心情就出奇得好。

从乾和殿的内殿向南的窗子望去,正好是内院。皇帝有时批奏折累的时候,便会望着内院出神。她想着把内院的花草侍弄好,那样皇帝见着心情也好些。

她忙进忙出,又到处整理收拾。陈公公见状,一边劝着一边拦着,生怕她的身体再出状况。几个贴身侍奉皇帝的人都知道,华桐可比一般宫人还要金贵,倘若再有什么差池,皇帝不得拿他们问罪。

琉璃也惊醒着她,让她不要太过劳累。但华桐心情极好,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这些活儿本是三等宫人做的事,根本就轮不到她。而且日日清扫整理,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地方。

兴许是躺了太多天,想活动一下筋骨,所以自己改了一些摆设,换了一些盆景。

案前还放在行猎之前大臣们上呈的奏折,早就归置整齐。上面还有两道封存的圣旨,她忽然想起皇帝所说的话,他所要下的两道圣旨当中,一道是赐婚的圣旨,另外一道,应该就是立储了。

她其实很想知道他准备立谁为储,皇帝的心思,恐怕只有王钦最清楚。如果要问谁最得宠,当然非王钦莫属。常年伴君,他对皇帝是那样忠心耿耿,皇帝也信他,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从王钦的口中便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当时话只说了一半,瞧着他的意思,是真的有意立南宫宸为储君。可这朝堂之上,有谁能猜得到圣心,这圣旨一下,恐怕也会掀起一阵波澜。

她从未想过南宫宸在皇帝心里会有如此重的位置,众多皇子当中,就只有他敢当众忤逆。明明气极,可依旧对他那样关切。

曾经华桐以为,那次的囚禁,便可能是一生。当时皇帝是那样心狠,连南宫宸重病也不传太医诊治。而她偷偷去探望,还触怒了他。

那个时候的他,是那样冷血无情。她觉得他很可怕,让人觉得疏远。可自从上次他向自己吐露芙蓉黄子软糕的真相之后,她在为机谋之深而胆战心惊之余,又觉得他是那样身不由己。

在上位的人,往往没有旁人看得那样简单。既然比别人多了一份尊荣,也就比别人多出一份无奈,也要承受得比人多。

如今她只希望五石散的毒性能散得慢一点,能让他多活几年。去年春猎的时候他还能带着一众皇子和武臣骑马围猎,今年恐怕是不行了。

幸好李太医尚且随驾,她便多了几分心安。可他也是年事已高,想着他有一天告老还乡,她心中也是一阵不舍。

她最近无事也会去太医署,除了找芍药说些话,还翻看李太医平常开的药方。太医署里头有许多李太医写下的手稿,他临行之前还交代她,有空便可去看看。

宫里规定书籍不可私传,所以她每次想看的时候只能到太医署去。

她日日计算着他们的归程,再过两日,他们便回朝了。

可隔天一大早,一纸飞书便传遍了整个宫城。皇帝提前摆驾回朝,虽无明言所为何事,但始终让人心中惶惶不安。

华桐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又浮了起来,此次恐怕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两天之后,病得奄奄一息的皇帝回到了乾和殿里。床前跪着他的皇子皇女们,个个神色彷徨哀愁。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早已没有了气息。

华桐看着他白色的须发,看着他脸上深深的褶皱,还有他昏迷时依旧蹙眉的样子,心中说不尽的哀伤。

该来的总得来,她时时刻刻都担心着这一天的到来,恍恍惚惚之中仿佛忘记了他病容憔悴的样子,可没想到行猎归来,他竟然一病不起。

“姐姐,回去休息吧。”

她在皇帝的床前守了整整一天,琉璃担心她,便劝着。

她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底是那样凄楚迷茫。她比任何人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然而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还曾记得他说过,生死有限,一切都是天意。当时皇帝说得是那样云淡风轻,她不过也是笑笑罢了。

可如今看见他这样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心里是那样的沉重。

立春之际天气回暖,处处生气勃勃。然而在这乾和殿里,却带着一丝丝的凉意,透人骨髓。

她知道他也许从此就这样醒不过来了,曾经那样慈祥温暖的面庞,她再也见不到了。

她忽然想起他动怒之时威严赫赫的样子,是那样令人震慑。可如今,却也使不出半分的力气。

“华桐姐姐,救救父皇,救救父皇,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你救救父皇。”

文回急得直哭,华桐的心也被这样的眼泪一丝一丝地烫着。她何尝不想救,可是任凭她的针灸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

她忽然想起了蓝篦子,但眼底燃起的火苗随即铺面,那蓝篦子可以令毒入骨髓的人起死回生,但却不能令耄耋老人返老还童。

她只能默默地抱着文回,心也一阵阵地揪着。文回哭了许久,早已用尽了所有力气,又加上一整天滴水未进,有些支撑不住,便让嬷嬷带下去了。

守在床前的几个皇子,有几个陆陆续续退了出去。南宫延在河阳修缮运河尚未赶回来,此时下面就只跪着南宫信和南宫宸。

乾和殿内安静极了,皇后坐在塌前,脸上也是诉不尽的哀伤。夜间,他的嘴微微地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天喂了一些流食,大部分都吃不下去。他的眼皮微微地跳动,似乎做着噩梦。

小时候,父皇总会带着他到草原骑马,如今,他又来寻自己了。

“陛下,陛下。”

皇后在塌前轻声地唤着,可他始终醒不来。

“逸哥哥,逸哥哥。”

他正和父皇骑马,身后却响起这样熟悉的称呼,他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再次回头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只有她才会这样喊他,只有她才敢这样喊他。

“宸儿,宸儿。”

终于,他的嘴角动了动,华桐靠前上去,却始终听不清他在呼唤着谁的名字。

“父皇,父皇。”

也许,心中记挂的事情太多,还来不及一一完成,才让他这样不安稳。

灯火阑珊,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黎明渐渐来临,却是那样凄冷肃静。

尚有一息,太医们也在殿外守了一夜,谁都不敢有所懈怠。天已大亮,可床上的人却还没有醒过来。昨天太医诊断,如若夜里还是醒不过来,便再也没有救治的法子了。

如今,四下里只剩下冷冰冰的空气,所有人的心中,连最后的期盼也快没了。

皇后支撑了一夜,神色黯然,方才起身的时候,差点摔了下去,幸好华桐扶得及时,才没有受伤。

“皇后娘娘,您且去休息一下罢。”

她轻轻地摇摇头,坐了一整夜,脑袋昏昏沉沉,她只是想起来走动走动。

“六弟,送母后回去歇着。”

南宫信和南宫宸也守了一夜,这一夜下来,南宫宸都觉得难熬,何况是母后的身子。

“让我再多待一会儿。”

她已经有些迷糊,走路一颤一颤,宫女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她又坐了一个时辰,这才起身。南宫宸不放心她,便陪着她离开了乾和殿。

这样守着,不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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