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樰依在病房待了一天,让她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把叶里支走了,可没想到病房里的看护突然间又多了两个,只要她稍稍一动,两个看护像是冲锋陷阵,齐齐夺过她手中的一切。
这哪里是养病,简直是变相的囚禁!
她都快和医生磨破嘴皮子了,偏偏这冥顽不灵的庸医就是一口咬定她有精神疾病,而且她越解释,医生郑重其事地告诫周边的人,这夫人病得不轻。
叶里早就被医生忽悠得不轻,此刻内心正忧心该如何把这件悲剧告诉二少。
褚樰依翻了个身,一个看护忙凑上前,“少夫人,哪里不舒服?”
“嗯,我要去方便一下。”褚樰依起身,套上鞋子就想往外走,看护发现不对,拦在前面,“少夫人,洗手间房间里面有。”她指了指侧面那间豪华洗手间,说着就要领她过去。
“走错了。我自己去就好。”褚樰依强装镇定,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亮着橙黄的灯光,很是明亮。光滑瓷砖上面还特意垫了一张垫子,防止滑倒。
这种洗手间也未免太浪费资源……
她不免可惜,目光扫到侧面的那扇窗户。走过去推开窗户,西边日落,草地粘着余晖,泛着光泽。
这里是二楼,楼层不高,跳下去的话应该不会残疾。
她估量着底下的地形地势,而且四周正好无人。她把洗手间捞了一眼,扯过一边的窗帘,找了个结实的物体,团团绕住打个死结,一端抛到底下,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条海带悬挂在窗口。
她稍稍扯了一把,感觉还算结实,她顺着那窗帘慢悠悠地往下移动。
慢慢地……慢慢地……
她尽力控制着,不让身体摆动幅度过大,如同一只蜘蛛沿着细丝爬动。
“你在做什么?”
“逃命啊,没看见么?走远点,等下摔着你了。”她努力向下看了一眼,没看见问话的人,大概是在她身后那边,她提起嗓门警告,“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许是看护发现洗手间的人一直没有出来,喊了几声也不见应答便冲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窗户半开着,还有一条窗帘在移动着。
看护趴在窗户上向下一看,少夫人居然缠在一条窗帘上,悬在半空,她目光再移一步,差点没吓晕过去。“二少!”
褚樰依听见看护喊得这声“二少”,惊得松了一只手,整条窗帘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椅得愈加厉害。
这么说刚刚和她说话的人是胡梓靖?难怪那声音总是觉得莫名熟悉。
不行不行,被胡梓靖逮着了,还不知道是会生吞还是活剥呢?
她死死拽紧窗帘,但是那窗帘却任性得像是要跳舞,左右摇摆起来。她攒了几口力气,一只手放到上面,缓缓向上移动。
她绝不能落到胡梓靖手里,起码也不能是现在!
胡梓靖见她悬在半空,原本向下的趋势,现在却像是要向上爬回去。
居然还想挣扎……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对边上的肖寻叮嘱,“你去守着病房门口。”
肖寻会意地点头,疾步离开。
褚樰依咬咬牙,却双手发酸,四肢无力,刚刚往上爬一步,整个人就滑了半步。
此时窗帘渐渐稳住,底下的人又说道,“再不下来,你就是明天的新闻头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