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圃的员工突然进来通报,说是有人坚持要见褚樰依。一出门看,原来是连诗槐。
她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像是急冲冲赶过来的。
她应该是看见了消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或许她应该和她好好解释一下。褚樰依鼓足勇气,想好措辞。
“先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
“我没时间听你说了……”连诗槐不等褚樰依反应,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外奔去。
褚樰依跟着连诗槐一路奔到了医院,一路上她问什么,连诗槐也没心思回答她。她们终于到了一间病房,连诗槐才肯松开她的手。
这普通病房铺着三张床,本就狭窄的空间又因为几个病人家属而难以挪动脚步。褚樰依跟在连诗槐身后,一步一步移动到最里面那个床位。
床上躺着一位老住在熟睡中。他的两鬓花白,额头雕刻着清晰的皱纹。
看这模样至少也是年过半百了。褚樰依估量着。
再看连诗槐脸上僵硬的表情,这难不成是连诗槐的爸爸?
褚樰依正想开口,却又被连诗槐一把拉到了病房外。
“樰依,你给我点血。”连诗槐的这话没头没脑,听得褚樰依只觉得后脊椎一阵凉意。
“你血型多少?”
褚樰依可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但是大概明白了连诗槐的用意。她是在等着自己输血给她爸爸救命。
“当然可以!”她很干脆答应了。
据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拉着连诗槐便去找输血科。发现叶里也在那里,不难理解是连诗槐把他拉过来的。趁着叶里和连诗槐说话的间隙,护士小姐便把她带进了一间房间。
等到护士小姐拿着针筒扎进她的血管,褚樰依看着那缓缓从身体流出血液,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可思议。
这是她的血……
只是那血液刚刚从身体离开,护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竟然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原本殷红的血液装入试管之中,不过转瞬之间就开始发黑,竟然黑得像是一股浓墨,还散发出些许的恶臭。
褚樰依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本她曾经为了救胡梓靖也失血过一次,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是当下,她必须解决这护士惊愕的表情先。
她微微笑着,看见护士的脸还在惊恐的僵硬之中。她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朵干枯的花,褚樰依递到护士面前,“你闻闻……”
护士一脸懵懂,只知道凑近脸颊嗅了一嗅,那恶臭瞬间不在了,取之而来的是馥郁花香,让她心里为之振奋,再抬眼时候,发现试管攥在褚樰依手中,仍旧是殷红新鲜的血液。
那刚才……又是……
她眨了眨眼睛,难道是自己看花了吗?
褚樰依递到她手中,说道:“拿好!看你有点不舒服,没事吧?”
护士从她手中接过试管,又看了看试管中的血色,确实是自己眼花了。她心里嘀咕着就离开了。
褚樰依刚才不过是随意拿了一只其他人的血液试管。但是幸好把这护士糊弄过去了,只是自己的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看了看试管中黑色的血液,时而有些发紫,又发绿。她赶忙把那只试管塞好了盖子,放在里面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