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菲菲被雷诺的一句“医生说你怀孕了!”震住了,脑袋里瞬间空白。
雷诺看着她两眼呆滞、脸上苍白,心里掠过一阵不祥。果然她突然拔掉手背上的软管,举着双拳头向他砸来,边砸边哭喊着:
“为什么?都是被你害的!为什么?”她手背上针口处血流如注。
“菲菲!菲菲!”雷诺叫喊着想抓住她的手,可是她却像疯了似的抓住他的手腕咬下去,脚还不断蹬着。他“哎呦”地叫了一声,可知道她此刻是什么心情,也只好忍住让她咬。
这时,刘医生和两位护士跑进来,看着这情况,他立即示意两一根名护士。两名护士赶紧跑过去将廖菲菲从雷诺手上扒拉下来按在床上。雷诺也不顾自己手上的那片殷红,也帮忙按住。
很快刘医生举着一根针管走过来,在廖菲菲的手臂上扎进去,随着药水推完,很快她又拼死挣扎慢慢地变得安静下来。
“刘医生,她不会有事吧?”雷诺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一脸焦虑地看着刘医生问。
刘医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廖菲菲然后转头看着雷诺,幽幽地说:“你先去处理一下你的手吧!”
雷诺却固执地站在那里不动,指着刘医生手上的针筒吃吃地说:“这、这个对、对胎儿会有影响吗?”
刘医生淡淡地说:“现在是要控制好大人的情绪,至于胎儿,暂时没事。”
他又交代旁边的护士,让她们帮雷诺处理一下伤口,完了转生走出去了。毕竟是别人的感情事,作为医生,他不好去干涉,不过庆幸的是果果已经找到捐赠者了,就等着手术了。
几分钟前,陆继儒在病房门怒冲冲地转身离开时,突然看到走廊的那头站在一脸淡然的小周。
“你怎么来了?”他来到小周身边冷冷地说。
“吴妈让我来的。”小周依然一脸平静。他现在终于知道沈妍为什么离开了。
陆继儒没有停下来,径直往电梯走去。小周也静静地跟在后面。
小周的车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陆继儒的那辆蓝色轿车后面,一直回到陆宅。
陆继儒刚刚踏入陆宅的客厅就看见父亲和吴妈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他此刻一肚子苦闷,所以只是低声跟两位老人打个招呼之后就准备上楼去。
“继儒!”
身后传来父亲低沉的声音,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过头。这时他才发现父亲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他沉沉地问:“爸,怎么了?”
吴妈从陆铭楷手中拿过那个信封来到陆继儒跟前,把信封递到他面前,低声说:“少爷,你吃饭了吗?这是陆洋留给你的。”
陆继儒接过信封,信封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行字:爸爸、哥哥、吴妈,多谢你们这些日子给予我的关爱!我现在决定暂时离开香港,至于去哪里,还没定,定下来之后我会联系你们的。请把这封信交给我哥哥。祝大家安康!
陆洋的汉字写得真的不咋地。
他掂了掂信封,将那张便签纸撕下交给吴妈之后转身上楼了。
“继儒,你对陆洋说了什么吗?”父亲隐含着责备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陆继儒大概猜到陆洋离开的原因,不由得心里冷笑一下,长长地吐了口气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父亲说:“我什么也没说。”
陆铭楷听出儿子声音里的那种冷,家里已经够多事了,他也不想在跟儿子置气,于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陆继儒一边上楼一边腹诽着:我跟陆洋说什么?我倒是想跟他说什么来着,可是偏偏就是用糖衣炮弹来对付他,他现在潇洒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呢?连老婆失踪了都还得圈在公司里。
房间里,空荡荡的。
陆继儒看着那张1米5的床,床上被吴妈收拾得整整齐齐,可现在这种整齐却是在提醒他:她不在了!
已经几天没合眼的他,和衣躺在床上,一闭眼脑海里却都是沈妍的身影。他知道今晚肯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而他也知道现在唯一能自己入睡只有酒精。
一杯姜黄的液体被他喝掉一大半,由于是空腹,只觉得一阵灼热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顿时整个人好像被燃烧了,一阵激烈咳嗽让他浑身颤动,最后瘫坐在地上。
他趁着清醒打开了陆洋的那封信,不得感叹陆洋的英文很好!
他几乎还是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封信,最后却一遍看完之后又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琢磨这封只有一页纸的信,最后心里还认真地将它翻译成中文琢磨着。
其实,陆洋的信看不出有什么玄妙,几乎都是对他这位“哥哥”的感谢又感谢。他此刻宁愿相信陆洋是去找沈妍,于是他拿出手机拨打陆洋的号码,可那个号码已经过期了。
搞什么鬼?他心里不满地嘀咕着。这时酒精已经开始起作用,他只觉得整个人开始飘飘然起来,这种感觉让他忘却一切烦恼,可当一瓶750ml人头马XO见底之后就不是这种感觉了。
最后,吴妈和小周折腾了一个晚上才将某人安抚妥顺。
然而,身为一个富可敌国的集团总裁,只要还有一口气,第二天还得爬起来面对那些无硝烟的战场。
果果的手术定在六天天后进行,他此刻恨自己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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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海市红十字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沈妍安静跟着杜予腾的身后走进来。乍一看,这里就是一个两室一厅的住宅,家具和电器样样俱全。只是墙上的告示和那些安静地躺在那里的仪器又提示着来者,这里是病房。
以前她一提起医院就觉得浑身发抖,也许是经历过沛然的事情,她现在对医院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而且这一次自己住进来完全是因为要挽救一个小生命,这种使命感也让人多少有点荣誉感。
她的身体指标都很好,所以从今天开始连续五天每一天都要打一次那种叫什么动员药。具体是什么药她也不想去了解,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反而还好......
杜予腾看着安静的沈妍推了推她的手臂,打趣地说:“怎么样?这里是不是比我那里还要高级?”
“老杜!”沈妍嗔叫着,怎么能拿医院和家来比较呢!
“好、好!我不说。”杜予腾做出投降的动作,接着将她的行李搬出来。所谓行李也就是洗漱用具,因为住进来之后就得换上病服了,所以她只穿着一身衣服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沈妍让杜予腾去书店买一套《教父》的书,因为她要打发这里的5个24小时,她潜意识里抗拒外面一切消息,所以电视或电脑她都不想去碰。
杜予腾请了一个星期假,这几天,陆继儒给他打了不下于十个电话,他现在无论出于什么心理都不会把沈妍的消息告诉他。
中午,杜予腾从书店抱着一套三册的《教父》回到医院。在住院大楼一楼大厅的咨询台处,他被一个声音震到了,他本能地回头,看到那个背影不是陆继儒之后才舒了口气。可他还是竖着耳朵那个人和两名护士的对话: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有没有一位叫沈妍的女孩住进这里?”
“沈妍?”一名护士有点惊讶地问。
“是的,就是沈阳的‘沈’,‘妍’就是漂亮女孩的‘妍’。”
杜予腾差点叫出声音来,果然是来找“沈妍”的呀!
另一位护士在翻找着什么,最后才歉意地说:“先生对不起!我这里没有登记到这位患者。”
“哦!谢谢!”那个男子的声音中的失望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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