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深有浅！”他应道：“其实，你刚才之所以说我们在纸上谈兵，除了知道赵括与廉颇的故事之外，更重要的，是来自于宋朝陆游那首着名的教子诗《冬夜读书示子聿》，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这样吧？”
李中明不住点头：“是这样！”
他笑道：“可是，这纸上得来的论兵之道，即使是浅，但也有功力一说。你比如说我们画的这两张图，一个是黄金部队驻地内的地形图，一个是埋藏宝物的村口地形图。如果现在让你抛除对纸上谈兵的偏见，就这两张图来讨论一下，你觉得何为上策，何为中策，何为下策？”
“这……”李中明挠了挠头：“这当中还能分出个上、中、下，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当然有！”他笑着敲了敲桌子，“如果我们牢牢盯住这两张图，根据这两张图去作判断，布置行动。那么，就是下策，你认为呢！”
“哦？”李中明一知半解：“如果这只是下策，那您为何还要把它们画出来呢？”
“问得好！”他竖起了大拇指：“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把它们画出来而画出来，那就连纸上谈兵都说不上，只能算是小儿科的美术作业了！”
“哈哈！”众人都笑。
可是，他却没有笑，而是用着一种凌厉的眼睛环顾了一下，直到大家都不笑了，他才死死盯住了李中明，而他的两只手，此刻已经将两张图拼在了一起，“看明白了么？如果我们把这两张图并作一张图，那么是不是就能算作中策了？”
这么一拼，众人都是一惊，不过很快又释然，因为大伙儿都经历过了他这些天提出的合二为一之策，所以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也迅速领会了他想表达的意图，所以都笑了。
当然，仍然有一个人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个人就是李中明。
这个省纪委的后起之秀，对这位唐组长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其假扮季风行与季如河对话的阶段，对他原来智擒季如河只是耳闻，而后就被作为军情刺探队员派出，对唐卡只知“敬”，但还不是“敬服”。加上年轻人一贯心高气傲，难得真正服人。所以，在听到这个将二图合而为一之后，才发出心悦诚服的赞叹！
乖乖！原来这位唐总智慧值这么高，难怪姜组长和这些个猎人战队的人这么服他。看来，自己刚才那一句“纸上谈兵”，还真是说错了！
他却只是笑笑，把两张拼在一块儿的图慢慢合拢，最后合在了一块儿，这才缓缓说道：“把这两张图并作一张，有什么问题都联动考虑，不受人为分割两张图的限制，这样再谈起兵来，相信就算是敌人，也会为之一振的！你说呢，中明？”
“是！”李中明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看得出其心情也越发紧张起来，“唐总，这只是中策，还是上策是吧？”
“对对对９有上策！哈哈哈！”他一下子大笑起来，猛地将两张图扔到了空中，任由它们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这……”李中明傻了，搞不懂这位唐总想干什么？
他却大笑不已，根本不去管这两张图落到了什么地方，只是拿了一枝铅笔，快速在另外一张白张上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说道：“这行军打仗，与古时的行走江湖是一个道理。仗剑走天涯，笑傲而歌。”
“正如金庸老先生在《笑傲江湖》里写到令狐冲无意撞到剑魔独孤求败埋剑的剑冢那样。第一柄剑长四尺，锋利无比，二十岁之前使用，凌厉刚猛，无坚不摧。第二柄剑是紫薇软剑，可以环绕而击，三十岁前所用。第三柄剑是玄铁重剑，外表黑黝，剑身隐隐透出红光，三尺多长，六十四斤，两边剑锋全是钝口，剑尖圆圆的象个半球。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以此横行天下。而到了第四柄剑，却是一把木剑。正所谓渐入化境，四十岁之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渐入无剑胜有剑之境。”
话说到了这儿，李中明已经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说道：“唐总，我听明白了！你借独孤求败这个剑客的例子，想说明这个上策就是无图胜有图！”
“哈哈！”他只是笑，却不答话，任由手中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也就是那两张图从空中撒落之后不久，他竟然已经画完了，把铅笔一扔，冲李中明挤了挤眼睛：“中明，你去把那两张图捡过来，好好和我才画的这张比较一下，看看有什么区别没有？”
“我的天！”李中明发出一声惊呼，眼前的这位唐总真是如天神一般，其他众人也是颇为惊讶，急忙去捡那两张根据阿正描述所绘出来的两张地形图。
结果，拿这两张图和唐卡刚刚画的那张整图一比较，竟然是一模一样。而且，他还作了加工，把二者的分界线和联络道路都标得清清楚楚。
李中明彻底傻了，嘴里嘟哝不已：“无图胜有图，无兵胜有兵，这等纸上谈兵的方法，我是彻底服了！唐总，你竟然已经把这一切都记在了脑子里！”
“怎么？”他微微笑着：“你不相信啊！要不，我把这张才画的整图撕了，再给你画一张看看？”
”不不不！”李中明急忙摆手，众人也赶忙出手相拦，“唐总，这么好的图，可千万别撕了。反正您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就给我们大家留下做个纪念吧！”
“好！”他拍了拍手，笑道：“就给你们做个纪念吧！不过，这可是绝密，你们可不许泄露出去啊！”
“放心吧！”众人皆笑。
他却象是想到了什么，并没有在大家的笑声中自满，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众皆一惊，急忙止住了笑声，想着不影响他的思考。
略作沉吟，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其实，刚刚中明的话对我们还是有启发的。既然我们的指挥车可以随时移动，那么我们现在坐在这儿，和坐在指挥车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见众人仍在发愣，他笑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现在不如开着纪委这辆指挥车，到特勤支队的地盘上去看一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们也不认识我们这辆车，我们纸上谈兵也谈得差不多了，去实地走走看看，就可以避免中明说的赵括之败。”
“毕竟，对于两千年压在赵括身上的长平之战来说，不论是冤案也好，另有原因也好。就象咱们刚刚列举了五败，不管怎么说，赵括作为四十万兵马的统帅，还是需要承担责任的。五败中至少占了一败，五分之一的罪责，不小啦！咱们这次可是要求一点儿都不能失算，如果有这五分之一的败因，那可就是彻彻底底的完败！”
见众人点头，他提高了声音：“咱们刚才说了赵括之败，既然败于斯，那么就应该醒于斯。咱们不是赵括，喜欢看、能读懂、爱研究历史典故只是第一柄利剑，第二柄软剑和第三柄重剑，更重要的，还是以木为剑，无剑胜有剑，也就是活学活用，学古喻今，这才是真正的要义所在，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皆响应，感觉被他这么一比拟，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很象是飘飘欲仙，整修人的境界都随之提升了。
“好！”见众人响应，他也不多话，吩咐老付和老姜：“咱们提前出发，中午饭就在指挥车上吃，这儿的指挥室留下两三个负责协调联络的，其余的统统跟着走！”
“是！”众皆应命，本来还有小半天的时间，这么一来，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十分钟后，指挥车启动，直奔林江越家后院而去。
一路上，老姜和他坐得比较近，不住地朝他竖起大拇指：“兄弟，
共2页/第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