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就来见主任
数学研讨会开到六点半才算结束。宣布散会,大家便急忙从会议室出来。然后,返回县招待所去吃晚饭。
饭后,附近公社的老师骑上自行车赶回去。离县城较远的老师利用晚上去处理私事,或到人民电影院看正放映国产故事片《戴手铐的旅客》、《保密局的枪声》。白天和晚上观众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场场暴满。我却没心思观看。
要知道,明早要坐班车回去,得趁今晚到师范见见我已有近大半年没见过的“小六狗”和父母亲他们了。否则,明早搭班车返校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去了……
饭后回到房间里拿起衣物和浴巾到洗身房处,痛快地洗了一盆热水澡。就沿县政府,检察院和公安局直往十字街方向走去。此时,沿途街道两旁灯火辉煌,逛夜市的人在商店里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但我却没兴趣顾及和欣赏……
我从十字街直朝博中大门行进,将到博中大门再左转弯来到师范大门口处。
其实,县师范和博中两间县最大最有声望的学校,它们只是一墙之隔地咫近。
记得,1958年我在博白高中二年级就读时,博白师范的师一和师二两班的教室和住房就设在东大楼的。
要知道,此时的县师范学校正在县城北,即张屋东面建校。1960年招收的师三和师四两班仍在东大楼就读和住宿。到了1960年的春季,新的师范学校建成后才从东大楼搬迁到新校舍去。
1962年正是“国家三年困难”时期结束后的第一年,为了贯彻中央“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将未毕业的部分师范学生拨在玉林师范就读。其余的学生就回家参加农业生产。
此时,师范建好的新校舍就暂时拨给博白镇二小。后来才将它改为朝阳小学,即是现在的博白镇一小。
到了1971年10月,又从博白一初中重新划出一部分校址,用来恢复博白县师范学校。经过几年建校至今,师范学校暂时再也没有搬迁过了。
……
顿时之间,趁着夜色,就来到了师范学校的校门前,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才是晚上八点半钟。
于是,我上前问了一句门卫:
“同志,请告诉我,黄衍兰干事在哪里住呀……”
此时,门卫马上热情地告诉我:
“就在当头这幢办公大楼的楼下第四间住。他们刚看散了首场电影回来不久,你进去就准能够找到他们……”
此时,我随口说了一句“谢谢!”就直往里面而去……
有诗叹曰:
会散马上到妈处,于公于私都兼顾;
博中师范是名校,要让后人懂其史。
瞬间,我从师范校门来到妈居住的当头那幢三层楼房的楼下房间门口。
这间二十平方米的房间里,在右一旁摆放两张可挂蚊帐木床。里面还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学生小书台。其余的地方按照家具要摆位置摆放得井然有序。
一时之间,让人刚进就有一种雅致和美观的感觉。
要懂得,这独具匠心的摆放都是我妈这个广州大家闺秀和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父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用心良苦的布置后的完满结果。
它并不像我在凤中新北楼家里那间住房那样,原本家具不多。可却将那间若大房间,胡乱布置得杂乱无章,要与其相比真是天渊之别。因此,房虽大,胡乱摆放反而夹小了。
我来到房间门口便脸带微笑地甜甜叫了一声:
“爸,妈!我上来了……”
顿时之间,此时妈正好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马上转过头来向门口处一看,瞬间,她似乎显得有点惊讶起来。而睡椅上躺卧着的父亲,正在聚精会神看报纸,闻声后,也从睡椅上坐了起来。
于是,他们看见是盼望已久的大儿子我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在说道:
“唉哟,飞呀,你是什么时候从凤山上来的呀,吃了晚饭没有……”
话音未落,此时,正坐在学生书桌上,悄无声息地专心在写字的“小六狗”,顷刻之间,他也像发现奇妙趣事般地马上放停了手上的作业。呆头呆脑般地朝我望了良久……
顿时之间,让我似乎感觉得,在将近有半年多以来都没见过我这个父亲的他,似乎已经对我产生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了……
于是,我便自觉地坐在床沿边上,将这次上来县城参加“县高考数学研讨会”的前前后后的情况,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们知道。
顷刻之间,他们听了后,全都高兴起来。并且,还不时地问这,问那……
特别是,当我正说到我在高考数学研讨会上做中心发言的此事时,一时之间,让父亲更是显得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如此的欢心和高兴。
因为,此时我是从老人家那张皱皱巴巴的脸庞上看出,这桩让他感到喜出望外之事,对他来说,正是他长期以来,所一直梦寐以求的盼望。
要知道,父亲当年对于我这个从小就在学校中出类拔萃的学习尖子,就曾经寄托过厚望。一贯期望我能像他以前那样,光宗耀祖,大出人头地做个人上人。而一旦碰到有些什么闪失的话,他老人家那能经受得了呀……
记得,就在那个风云变幻的1960年我高中毕业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而高考名落孙山后,他从此对于我就完全丧失了丝毫的希望。
这一切,在我所写的长篇记忆文学《风雨人生路》的第三卷后的各卷中,都有详尽的记述。在此,就不用多说了……
随后,我又滔滔不绝地将小兰,以及“小六妹”和“小八狗”两个小孙儿的一些让他们高兴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时,顿时之间,让他们听了之后,显得从来都没有过如此的开心和高兴。
可是,在当说到在生活上所遇到的种种困难的问题时,我毫无保留地如实告诉他们知道。瞬间,却又让他们感到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些,我是从他们的神情和谈吐中,就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随后,我便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走到小六狗的跟前。用手轻轻抚摸了他那刚理了发的头颅,就仔细地翻看他所写的习字……
顿时之间,让我回想小时候,父母亲费尽心思教我学习写字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地浮现在眼前……
……1947年我才六岁,还没到上学年龄。但母亲就开始教我学些简单的字、词、句了。母亲是个师范生,加上教得耐心和得体。于是,我便无形中产生了浓厚学习兴趣。
因此,母亲是我成长道路上的第一位启蒙老师。我一生能取得一些成绩,跟母亲在我幼年时对我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但父亲对我的管教却跟母亲截然不同。记得,父亲总把我锁在楼上“闭门苦读”,开始时还管用。久而久之,我难免会产生“惰性”。可见,母亲对孝的教育手段,却要比父亲高出一筹。
父亲肯采用红珠笔在习字簿上写好字,要我用黑毛笔再填写。这种采取“依葫芦画瓢”的方法,并不像母亲教我学写字时,既注意笔顺,又注意写字姿势,和写字时要掌握的关键问题……
记得,父亲教我写字的拿手好戏,是规定每天要填写多少页生字。要是不完成就不能下楼来。要是偷懒或不用心书写,便采用不给饭吃的“饿肚子”的惩罚办法。
要是认真写好了,父亲便会脸显笑容给你鼓励几句,甚至给好吃东西吃。后来,对我要求更高了。对写错或写得差的字,要我成版成版地重复书写。并写对写好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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