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在家乡劳动的三年里(十四)(5)
哥妹相称含义深
自从经过我反复多次地阅读了她的那封回信以后,霎时之间,便在内心深处,萌生出非得及时动笔,进行书写一封热情洋溢的复信不可。并且,在回信的字里行间当中,自然会流露出一种别具深情厚谊的特殊情感
现在,从我那难以忘怀的记忆之中,所能想起来的,就是当年我曾经别出心裁地在写此复信的开头,就用了一个惦量了很久,才最后确定下来的一个称呼:“松妹”。
以至使到我在几十年以后,还一样永恒地铭刻在心坎里,半点也没有能够轻易的将它忘掉……
你可要知道,当初我之所以想到要用此恰如其分,且又别出心裁称呼的原因,是曾经周密地考虑到,只有这样,大家在今后相互交往当中,用上这个称呼之后,才会自然而然地起到相互理解,彼此再也无所顾忌地进行随心所欲地进行交往了。
我当年曾深思熟虑地想过,这样去称呼她,在客观上并没有去考虑彼此之间,是否存在年龄差异上适合。而只是觉得,使用这个称呼对于异姓的她,似乎显得更为亲切。彼此之间,那种隔阂在瞬息之间便自然而然就会马上拉近了许多……
另外,如果采用这个去称呼她,似乎在主观上也能够起到作为“哥哥”的我,有一种对“妹妹”的特殊情感之外,在客观上,还尽到“哥哥”对“妹妹”的一种不可推卸的天经地义的特殊疼爱,关怀,呵护的责任。也符合中国传统意义上的观念。
再说,对于她在自己内心上的感受,我想会令她感到如此地称呼,在她内心深处原来存在一点戒心,那失落无助的感觉,便都会荡然无存了。接踵而来的,便是一种在日后相互之间的亲密来往,以及进行无所顾忌地在彼此之间的交谈……
因为,当年对于所写的此复信的内容,全然都在我的脑海当中,早已构思成熟了。而刚一动笔,便像日泄千里的大江大河水一般,一气呵成便很快便写成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在信中我曾仿照苏联着名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中的一段闻名于世的格言,改写成了一段令人奋发上进和鼓舞人心的语句:
“亲爱的朋友,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去度过,你曾经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吗?现在应该好好地想想了吧!
“人生什么东西是最宝贵的呢?是青春,是生命,是爱情,是金钱,是西湖之春,还是东海万顷波涛上喷薄欲出的红日?
“不,青春,离开了伟大的现实斗争,不过只是东流水上飘浮的落花,至多赢得悠闲诗人的叹息;生命,离开了伟大的现实斗争,庸碌无为地度过,不过是白白耗费了几十年的光阴;爱情,离开了伟大的现实斗争,不过也只是一堆令人发呕的窃窃私语;至于金钱,离开了伟大的现实斗争,更会变成腐蚀人们灵魂的东西……
“而我最喜欢的,却是东海万顷波涛上喷薄欲出的红日。因为,红日象征着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东海万顷波涛象征着无产阶级伟大磅礴的革命事业。仅仅因为这一点,我才喜爱它。
“我觉得,我们能生长在这样伟大的时代,只使干着一些平凡辛苦的劳动,也是人生最宝贵的,是古今中外最宝贵的。朋友,你有这样的体会吗?
“朋友,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如花似蜜的幸福的青少年时代;我们现在要有一个经受风雨和艰苦斗争锻炼的壮年时期;最后,我们还要有一个老当益壮的活到老,战斗到老,学习到老的晚年。这样的人生道路,我认为才是最幸福最有意义的。
“朋友,将来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我们才能够毫无愧色地说:‘我没有虚度这一生!’
“愿我们把自己的有限一生,献给光荣的农业劳动吧!让我们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展翅高飞吧!
……”
在上述当中,这些当年发自于内心深处的豪言壮语,显然是跟我回家乡近一年来,跟社员们日以继夜地摸爬滚打,奋战在田间地角,并受到社员群众对我点点滴滴在思想上的熏陶和耳闻目睹之下,才能够激发和产生出如此耀眼的火花……
当年发自内心深处的豪言壮语,是我一年以来,在投身“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的三项伟大运动”的实践中,才能够总结出来的如此感人的腑肺之言;同时,也是一年以来,日以继夜和社员们一块战天斗地的艰苦奋战中的切身体验。
你可要知道,在上述这些当年发自内心深处的豪言壮语式的格言,决不可能是收藏在封闭的温室当中,采取苦思冥想的办法,能异想天开地用一些华丽且浮夸无实的词语,就可以书写得出来的极富哲理性的言辞的。
因此,就是已经将近过去了半个世纪后的今天,当我们现在再次重温起来当年的这些豪言壮语,仍然有着它绝对无法贬低得了其中所深刻包含的伟大现实意义……
正当我最后写完了此封复信,并在信的最后写上“飞哥”,和“1969年7月17日深夜”的字样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才发现台上那盏昏暗的小煤油灯,已经快要到了油尽灯灭的地步。
于是,我才慌忙着从床铺底下,拿出前几天才从大队的小卖部购买回来,那瓶定量供应煤油的油瓶子,及时将煤油灯倒满了灯油……
此时,我便带着疲惫不堪的身驱,独自步行出到房间里去。当我抬头往天上一看,只见已是农历十七、八的一轮明月,正在高挂天空。在那繁星点点星罗棋布的夜空中,偶然之间,正好有一颗耀眼的流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瞬息之间,随即消逝在了广漠的天边……
就在这突然瞬间,我的思绪便像那颗耀眼的流星一般,出现了一个新的思路。于是,马上返回到屋子里面去,迅速地拧亮那盏昏暗的煤油灯。
顿时之间,就拿起台上那支铱金尖的水笔,一气呵成便在此信最后的一个空白处,诗兴大发地抄录了我们伟大领袖的一首七言律诗:
“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乃从容。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其实,当时我所以要在信的末尾处,录下这首伟大领袖的七言律诗的真正用意,便是显而易见的。
特别是,在诗中所出现的“劲松”,“乱云”,“风光”,“险峰”等词语,都是在暗示着我书写此信的真正意图。其实,这些真实的用意对于她来说,一旦当她看到了以后,定然便会神情领会和心知肚明的了。
毕竟,她不愧为当年就是如此地聪明,且又睿智的一个女子……
我还清楚地记得,自从这封信寄出以后,接着,大家彼此之间也都曾经有过几次通信。但是,到了后来,便渐渐地却变得杳无音信起来。于是,顿时之间,我倒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地奇怪起来……
有一天下午,尹妹和运芳她们这帮村子上的妹子,刚刚从东平赶集回来后,便特地告诉我一个在墟上才知道的消息:
“飞哥,今天在东平墟上,我们碰到富山大队的一帮‘插青’。其中,有个叫王志芳的女知青便告诉我说,就在前些日子里,她回到县城家里的时候就听人说,今年七月份,县城安置下乡插队的知青,大多数都是安排到松山公社为主。志芳还特别说到,其中有个她很熟悉的人叫做梁有昉,曾经写信告诉她说,她正好就是被安排到了松山大队的城桥生产队这个知青点的……”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尹妹略停顿了一下。接着,她又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地继续说下去:
“梁有昉她所在的城桥生产队这个知青点,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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