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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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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舞着,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你投射过来异样的眼神。诧异也好,欣赏也罢,并不曾使我的舞步凌乱。因为令我飞扬的,不是你注视的目光,而是我年轻的心。”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西阶101靠窗倒数第三排是小鱼的固定座位。有时候累了,她会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发会儿呆。花坛边的长椅上总有谈恋爱的学生靠在一起看书、聊天,甜蜜的幸福感动着奋斗中的她。

最近,痞子蔡的网络小说风靡校园,女生们都在幻想那场浪漫的香水雨。就像今天窗外的那一对儿,没有奢侈的DOLCE VITA,男生就把杯子里的白开水洒了女朋友一头一身,大冷天的,女生被冻得嬉笑着尖叫,偶遇这一幕的小鱼也差点笑出声。正要收回神,忽然看到猴子趴在窗台边朝她挥手。

这段时间,猴子是这里的常客。他不考研,课也不多,整天无所事事的,给小鱼解闷倒成了他的正事。

“我给你当下午茶。”猴子开玩笑道,“看你把自己搞得压力大的!”

小鱼笑着点点头,得亏有了这些小插曲,紧绷的一根弦才稍稍舒展了些。

一天下午,因为考试占用教室,小鱼和安宁只能窝在宿舍里看书。难得有一个被动休息的下午,连天气都有好心情。秋末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斑斑点点洒在床上,把温暖化在房间里,把紧张与疲惫挡在门外,剩下的只有安静与闲适。宿舍从来都不是学习的好地方,此刻,书被撇在一边,两个人正在闲聊。

突然,床下窸窸窣窣,咯吱咯吱。

“嘘!”小鱼竖起手指。

哈哈,这个家伙终于露面了!她俩一阵窃喜。

有好长时间,水房里一直闹耗子。刚开始,女生最怕它们,一见到就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可任何事情都会习惯,时间长了,人与老鼠共生,这边洗脸、洗衣服,那边咯吱吱地咳东西,两不干扰倒也相安无事。

与水房一墙之隔的205宿舍却不敢掉以轻心。“老鼠强”、粘鼠板,能想到的招数用遍了,还是消灭不尽。最后,加菲做了一个高门槛,不厌其烦地提示来人,“请高抬贵脚!”结果,非但没有挡住老鼠,还几次差点把人跘倒。“还有你俩!”她不得不转回头抱怨莉香和小鱼,“少吃点儿瓜子儿吧!”

瓜子儿是老鼠的最爱,也是莉香和小鱼的最爱。这两个人,每人床上一个盛瓜子皮的小筐。起初,小鱼还没在意。可一连几天扫床,都发现一些黑色小颗粒,她拿给莉香看。

“快扔了,那是老鼠屎!”莉香端详了半天,说道。

小鱼恶心的,赶紧换了床单和被罩。

这两天,老鼠变本加厉地疯狂。加菲的早餐不见了,只剩下一抽屉的面包渣;安宁的书被嗑坏了,老鼠的牙齿印清晰可见。最吓人的是前天夜里,小鱼刚睡着,就听见耳边“簌簌簌”有个东西蹿过,吓得她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我听说,有的宿舍闹耗子,趁人熟睡的时候把耳朵给吃了!”加菲故作神秘地说道。

小鱼听话地摸摸耳朵,“还好,都在!”

哈哈哈!大家都被她逗笑了。不睡了,她们穿上衣服,把应急灯打开,打老鼠!可是,折腾了半宿,连个老鼠毛也没抓着。

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它竟然跑出来活动,才猖狂了!

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安宁和小鱼蹑手蹑脚的爬下床,205宿舍最软弱的两个人来一场捕鼠大战,肯定会令人刮目相看。

半个小时后,洗澡回来的莉香和加菲看到一地狼藉,唏嘘不已。

“就你们俩?”加菲半信半疑。

“是,就我们俩!”安宁笑着看看小鱼,慢条斯理地讲起来。她一边讲,她们一边笑。

于是,这一出戏说打鼠就成了本年末205宿舍最有趣的故事。

不过,那天打鼠的技战术的确很成功。她们先是把床下的鞋盒子逐摞挪开,让老鼠彻底暴露,然后一个拿着晾衣竿进攻,一个手握扫帚围堵。抱头鼠窜,就是抱头鼠窜!那家伙终于在所有的鞋盒子被挪出后无处遁形。安宁瞧准目标,果断的一竿子!等小鱼把它扫出来,老鼠已经一动不动了。安宁还不放心,又跑到水房,接了一盆凉水兜头泼下,见老鼠还是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快乐,快乐就像生活中的美,既要去发现,也要去创造!在这种情绪紧张的日子里,打鼠过程带来的快乐远远超过消灭它的结果。

莉香也是一个擅于制造快乐的人,即使是在目前压力最大的考研时期。别人都在忙着上自习,她偏跑去打工。在小卖店里理货、收钱、付货,和过往的熟人聊天。

小鱼自习肚子饿了,就去找莉香。她也不问,拿出饭盒,放进一包面,倒上开水,微波炉里转上两分钟。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店里面香四溢。小鱼摘下被水蒸气蒙住的眼镜,边吃边听莉香说话。那些寒冷的夜晚,这里给小鱼无限的能量。

有时,生子也在。他就趴在柜台上,歪着脑袋看她俩,时不时也插上几嘴,讲上几个冷笑话。

“呀,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一天去吃面,小鱼看着墙上的日历忽然说道。

“我们去吃麻辣烫!”莉香说,“这可是大学里的最后一个生日,好好庆祝一下!”

那天是个周末,天气由晴转阴,到了傍晚,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此时,霜降已过,东城的早晚很冷。校园里湿漉漉、脏兮兮的泥泞不堪。风裹着雨,雨卷着树叶飘飘而落,厚厚的铺了一地。

风雨中,小鱼和莉香撑着一把伞,也顾不得脚下的泥水,急匆匆地往回走。澡堂里的水蒸气在滴水的湿发上瞬间蒸发,小鱼连打了几个喷嚏。

“……真冷,估计得有七点了,我们得迅速点!”莉香说,她们还要去吃麻辣烫。

到了宿舍门口,小鱼的手冷得不听使唤,掏了半天,也没拿出钥匙。无意间,莉香把门一推,竟然开了。

漆黑的宿舍里,女生们围坐在桌旁,摇曳的烛光下,除了生日蛋糕,还有六张笑脸。“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莉香!”大家对还在发愣的两个人说道。

发愣是必然的,她俩谁也没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祝福。现在每个人都有各自忙碌的理由,八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少之又少,上次会餐应该是半年前。

“别傻站着,快来吹蜡烛!”叶子说。

“先许愿吧!吹蜡烛前要先许愿!”安宁说。

“对对对,许个愿!”大家附和着。

莉香闭上眼睛,片刻之后,才激动地说道,“谢谢!我太高兴了!”

小鱼的心情却很怪,既开心又失落。她坐在安宁身边,跟着大家拍手、傻笑。

安宁悄声说:“没敢告诉你,你俩总在一块儿,怕你泻露天机……”

她这才舒畅了些,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

开始切蛋糕!

“我要那朵玫瑰花!”

“我要那个乐字!”

“我要这块儿!”

大家争抢着说道,一种久违的其乐融融。

那天,莉香的生日PARTY持续到很晚。因为考研的压力,因为找工作的忙碌,大家都觉得失去了很多。在窗外雨声的伴奏下,她们开始拉歌,从流行歌曲唱到民歌,又从民歌转到戏曲,最后竟然唱起了儿歌。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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