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下来报:勒克苏带着一支部队已经接近营地。
庞塞命令:拦住他们,只允许勒克苏一人进来。
在镇内的一座帐篷内,庞塞与勒克苏会了面。
勒克苏一进帐,就阴沉着脸说:“公主昨夜被一伙不明身份者劫走了。有人看见是朝您这个方向撤离的,我想您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
庞塞微微一笑:“当然知道。因为此事就是在下做的!”
“果不出我所料!那么,请您把她还给我!”
“她属于她的父母、而不属于您。”
勒克苏放缓口气道:“亲爱的庞塞,您应该懂得:这个宝贝——我是指公主——对我们事业的成败有多么重要。只要她在我们手中,朝廷对我们就无可奈何。”
庞塞:“我们的事业难道要靠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来维系?在下宁肯用剑与热血在战场上取胜!”
“幼稚!空谈!不切实际的骄傲!——您一点不像您的父亲!如果他在这里,我俩将能达成一致意见。”
“不!在下伟大的父亲不会赞同您这种令人耻笑的做法,他会陪伴在在下的身边,鼓励在下冲锋陷阵、勇往直前。”
勒克苏嘟囔道:“看来您并不了解您的父亲。——请问,您将如何处置公主呢?”
“在下将把她送回京城,交给国王与王后。”
勒克苏气恼地大叫:“我不会允许您这样做!只有将她牢牢捏在手心,我们的安全才有保证。我将调来全部军队夺回公主!”
庞塞冷笑道:“‘全部军队’,包括在下吗?请您不要忘记:这里是在下的地盘,而在下的部队不是您所能战胜的。”
勒克苏心里暗暗审视了形势,他知道庞塞一方的战斗力。如果双方翻脸,损失最大的将是自己一方。
他最后一次劝庞塞:“您听说过这个故事吗:有个农夫救了一条冻僵的蛇,后来被蛇咬死了。”
“首先,公主不是蛇。其次,在下与其说是救她、不如说是救我们自己。我们是抗暴复仇的武士,不能堕落成毫无原则的盗费而让世人耻笑。”
勒克苏见他主意已定,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甩手走出大帐。上马前,他恨恨留下一句话道:“您早晚会后悔的!”
……。
清晨,一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驶上去京城方向的山路。
庞塞一付帝国差役打扮,骑着匹驽马在前。
一位农夫打扮的老兵扬鞭赶车。
车厢里自然是被捆绑堵嘴的小公主。
崎岖的山路似乎只有这一骑、一车不紧不慢地走着,再无其它行人。其实,路两旁怪石林立的山脊上,有无数战士警惕地跟随跃进,以防有人半路截车。
傍晚,当庞塞他们走出山区、进入平原、快到京城时,暗中护卫的部队才悄悄撤回。
在城门口,他们被守门士兵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庞塞微微点头致礼,答道:“本差役是奉命来给哈拉丁大人送税金的。”
“车里是什么?”
“当然是税金啦。”
“待我检查一下。”
这时城门里走过来一名百夫长,问道:“这辆车为啥挡住道路?”
“大人,他们说是送税金的,属下正要上车检查。”
“待本官亲自检查。”
庞塞显得很殷勤地扶百夫长登上车辕,同时小声说出暗号:“‘当雄狮醒来的时候’。”百夫长也小声接口道:“‘就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大人,属下接到您要来的消息,一早就等候在这里。祝您一切顺利!”
然后跳下车,挥手让庞塞他们进城。
……。
第二天一早 ,在王宫大门外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新闻。
当王宫卫士与往日一样推开沉重的铁门时,惊讶地发现:门外大道中央放着一张座椅,上面坐着被捆住手脚、塞住嘴巴的小公主!
小公主被迅速送入内宫。
国王与王后问询赶来。
王后见小公主憔悴瘦弱之貌,不禁搂住她大哭。嘴里一个劲地唠叨:“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国王则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小公主只是流泪,并不说话。
侍女们服侍小公主去后边洗漱换衣。
王后目送小公主离去,自言自语道:“天神保佑,我可怜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国王:“你知道她被送回来的代价吗?”
王后:“我才不管什么代价!无论送她回来的人是谁,我都宁可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因为我的女儿是无价之宝!”
国王:“朕刚刚得到大王子送回的报告。那个可恶的勒克苏、还有庞塞竟然拿你这个‘无价之宝’做赌注,要挟王军退兵,而且一年内不许再次征讨。我们的儿子已经答应了他的条件,现正在撤军途中,——这就是代价。她坏了朕的大事、丢了帝国的脸面,应该受到严惩才是。”
王后:“别跟我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话,那是男人们的虚伪想法。在一位母亲的眼里,女儿平安回家才是最大的事N况,勒克苏他们还是讲信用的,就凭这一点我要感谢他。至于您说的‘严惩’,我以为今后不许她随意外出就够了。”
面对一心护着女儿的王后,国王也没办法,只得摆摆手道:“过去的事就算啦。今后你要严格看管她,不许出后宫一步。待朗琪一回来,朕就为他俩办理婚事。哼,野马不套上辔头,终究只是匹野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