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进了班主任办公室。
班主任坐着，寒戈和叶芙站着。
叶芙紧张，低头不语。
寒戈佯装镇定，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班主任说，说吧，昨天是咋回事？
寒戈说，啥事也没有。
班主任说，叶芙，你说。
叶芙听到班主任喊她的名字，心里立马打了个冷战，浑身发抖不敢吭声。
寒戈说，您别误会了，俺俩确实是在泳池正好碰到而已。
班主任问，叶芙，是这样吗？
叶芙点点头。
班主任说，那行，你先去吧。
叶芙看看寒戈，心说，班主任让我走了？
寒戈冲叶芙使了个眼色，心说，让你走就赶快走。
叶芙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班主任和寒戈两个人。
班主任不说话，等着寒戈自动先开口。
寒戈呢也心领神会，但他就是不说。
班主任问，你真没什么要说的吗？
寒戈说，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才能相信呐。
说着，他转身欲走。
班主任脸色一沉说，回来，事还没说清楚呢！
寒戈刚往门口迈了两步，又灰溜溜地把身子转了回来。
寒戈问，老师您还有事啊？
班主任说，先把那事说清楚了再走！
寒戈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老师……
班主任说，你们俩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怎么可能是偶然碰到，哪有这么巧的事！
寒戈说，就是在泳池碰见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她去那。
班主任说，那向我请假都说家里有事也是巧合喽！
寒戈突然哑口无言了，心想事已至此，也没啥好隐瞒的了。他和她也没做啥亏心事，班主任知道实情也没啥大不了的。
于是，他向班主任坦白了。
他说，这事是我提出来了，人家叶芙帮我辅导数学不说，其他科目有不会的她也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就想着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还她这个人情。
班主任说，没看出来呀，你小子还挺有情有义呢。
他说，我妈经常教导我不要欠人家的人情，不还她这个人情我心里不舒服。
班主任问，那也不能脱离集体单独行动啊。
他说，有次听她说她不会游泳，于是我就提议教她。再说不这样不行，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您想啊，我是要当着大家面教她，他们又该说三道四胡说八道，人家女孩子的面往哪放啊。
班主任说，这个事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也得反省自己，毕竟是你有错在先。以后啊，有事说实话，不要像今天这样。
寒戈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班主任说，好了，你去吧。
学校里下午不上课也没人，寒戈准备回家。
下楼的时候，寒戈看见叶芙没走。
叶芙在等寒戈。
寒戈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叶芙说，你没出来，我就……
寒戈说，都说清楚了，没事了。
叶芙说，班主任没说啥难听话吧。
寒戈说，没。
叶芙说，这时都赖我。
他说，只能说这回太巧了，谁能想到他们也会跑到那呢。
出了校门，到了十字路口，她说，我请你吃云吞。
他说，改天吧。
她说，好，改天。
又一个星期开始了。
关于那件事班主任没再提及，但有一点变了——叶芙和寒戈不同桌了，一帮一学习小组解散了。
与此同时，叶芙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在学校在私底下几乎不敢再与寒戈公开接触了。
寒戈理解叶芙，觉得她这么做是有她的想法。
后来，过了一阵子，班主任又找寒戈谈话，说的还是考试的事。
班主任说，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只能升不准降。
只准升不准降指的是数学考试分数。
班主任说，期末考试是证明你真正实力的好机会，不要让老师们失望啊。
寒戈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尽量达到老师的要求吧。
班主任说，光表决心没用，得拿出成绩再说话。这次如果考得不行，以后就别去体校训练了，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学生还是得以学习为主才对。
从班主任的表情看，这回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这下咋办啊？咋老拿我踢球说事呀？这时候再去找叶芙是不可能了，就算班主任没找她谈话，也不能再找她了。因为事先他们有言在先，说好了下不为例，他如果再找她就是违背承诺。那样他就成了一个不讲信用的人。
一时间，他不说话了，心里犯了毛。他的人虽然还站在班主任面前，但魂却已经不知飞往何处了。
一秒两秒三秒。
四秒五秒六秒。
七秒……
班主任敲敲桌子说，寒戈，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呐，我在跟你说话呢！
啊？他这才反应过来。
班主任说，你还是找个人辅导辅导你吧。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说，那我找石莉吧。
班主任揶揄地笑了说，你还挺会挑人呢，行，那你跟她商量一下，看人家愿不愿意吧。
寒戈找到石莉把情况说了下。
石莉没立即同意。
寒戈说，就帮我这一次。
石莉问，为啥专找我呢？
寒戈摸了摸头说，你学习好呗。
石莉说，不行，你还是找别人吧。
寒戈说，你不帮我我就真踢不成球啦！
石莉说，不就是踢个球嘛，不能踢就不踢呗。
寒戈说，离了足球我活不成。
石莉见他说得如此动容，于是说，好吧，看你对足球的这份执着劲，我就帮你这一次吧。
他这下可高兴了，连连向他表示感谢。
石莉说，先别高兴太早了，我可是有前提的啊。
他说，你说呗，啥前提我都能接受。
石莉说，你得配合我，不能光说不做，我给你定的学习任务必须得完成。
他说，没问题，我听你的。
其实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确保这次考试万无一失。他想告诉石莉，但不是现在。他准备到该说的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