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酒井秀男的杭州之行功亏一篑，让他懊恼不已。如果将技术盗到手拿回国，肯定可以获得重重奖赏，并且大大提高自身在日本特工界的地位，谁料想被武田纠夫这个笨蛋给搅黄了。“八格牙鲁！”他一想起来就里就直骂娘。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让他灰心丧气，他决定先把超深度钻探技术问题放一放，也好让中国警方放松一下警惕性。“迟早是我的。”他暗暗想道。现在，他的目标是先把上海潘天一教授正在研究的特种材料项目搞清楚，“如果能搞到这个秘密也不错，可以运用到日本生产的很多方面，这样的话，不论是与中国竞争还是和美国、俄罗斯竞争，日本都是极有利的。”酒井秀男每每这么想的时候，都得意洋洋、乐不可支，感觉似乎已经把技术弄到手了。
这段时间，酒井秀男一直在林徐身上狠下功夫。从这些日子与林徐的打交道过程中，他逐渐摸清了她的心病，一个是感觉书读得越多越嫁不出去了，成了老姑娘。再就是一直找不到有理想待遇的工作岗位，至今也挣不到什么钱，房价可是一天一个价啊，意味着不能在上海这个大城市买房落户正而巴经做个城市人。当年，她在村里可是出了大名的才女，每次回去乡邻都众星捧月般地对待自己，可是再这样下去这个博士真算是白读了。自己的苦事小，丢了父母的脸事就大了。他们含辛茹苦把自己送入大学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总要混个名堂报答的吧。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和努力刻苦的动力。每每想到这些，她都不敢想象以后该怎么过。
酒井秀男是在不断地邀请她出来喝酒、喝咖啡、跳舞、唱卡拉OK过程中一次次地获知她内心的感受的，所以，他不露声色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他的第一步是成为她的忠实的听众，耐心倾听她的倾诉，并适度充当她的心理安慰医生。后来的日子里，他经常性地在不经意间“偶然”看到某些价格适度、极其漂亮的首饰、提包什么的，就顺便买回来送给她，既不会引起她的警觉，也不至于显得过份。林徐的心逐渐逐渐被这个其貌不扬却很体贴的男人给拴住了。
这天，酒井秀男又约林徐到酒吧休闲。不过，这次的场所与以往不同，叫“东方至尊会所”，规格极其高档，只有办过会员卡的富豪们才进得来。当然，进来的人个个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儿，平时像林徐这样的学生最多也就是听说听说而已。
酒井秀男有借口是带着林徐进来领略一些日常消费的乐趣，不过，他点的酒品位不低。在很随意的表情下，他将百加得、轩尼诗、尊尼获加、芝华士、酩悦香槟、人头马、杰克丹尼、马爹利、绝对伏特加、里卡尔等各种口味的世界名酒一杯一杯地点了个遍。不用说，林徐都能感觉得到这些酒价格不菲。她竭力享受着，在美酒的作用下兴高采烈，旁边的舞娘们的助兴更加增添氛围。
酒井秀男更是体贴入微，特地登台用日语为她演唱了《北国之春》，与他不怎么样的外表成对比的是，他的歌声和演唱技能好极了，赢得了满堂喝彩。在大家的掌声邀请下，他再次登台演唱了《拉网小调》，照样喝彩声一片。
“没想到啊，你的日语歌唱得这么好！可以跟日本人一拼了。真不像个商人，倒像个专业歌手。”当酒井秀男回到座位落座后，林徐不禁依偎上去由衷地赞叹道。
酒井秀男哈哈大笑，然后轻轻地说：“谢谢夸奖！不过跟你比我可差远了，你是博学的专家学者，我只不过是个小商人，没什么出息。说真的，我一直很崇拜你。来，敬你一杯。”这几句话说得非常得体，让林徐很是开心。停了一会儿，酒井秀男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林徐兴趣盎然地靠着酒井秀男，多种美酒混合的酒意让她红光满面、兴奋异常。
“我日语歌曲唱得好，是因为我的确是个日本人。”他试想着她会惊讶并一下子弹开。
“什么？”这个问题要是搁在以前，林徐肯定震惊，可现在她内心对酒井秀男的好感早已占据上风，所以也就是稍微有点奇怪：“之前你不是一直说你是中国商人吗？怎么一下子成日本人了？骗我的吧。呵呵呵呵。”
“唉！”酒井秀男装出一副可怜相：“你们中国人这些年不是排日情绪一直挺强烈的吗？所以我一到中国就不得不说我是中国人了。说心里话，其实我对你们中国挺喜欢的，你们中国人友善、热情、仁义、礼貌，可是没办法，假如我公开我是日本人的话，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
“那你之前给我看的中国身份证是假的？”
“不是不是不是，”酒井秀男连连摆手：“是这样，我不是在郊区有巨额投资的吗？跟当地领导说了我的担心之后，当地领导劝我用中国人的身份，并给我办了个中国的身份证。”酒井秀男一番真真假假的话骗得林徐一愣一愣的，心想，也难怪，连当地领导都如此担心，他一个日本人能安心吗？中国的书生们有时智商真的值得怀疑，有的地方非常睿智，有的方面接近白痴，这就是灌输教育的后果。
“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真实情况的。”林徐只是略带了一点埋怨的口气。
“不是怕你也像他们那样激进排日的么？那样的话我不是就交不成你这个知己良友了？那就是我终生的最大遗憾了。”酒井秀男顺势紧紧搂住了她。他的话让林徐对此事完全释然了，他已经在她心目中占据了重要位置。“来，我敬你，算是赔罪。”酒井秀男讨好地说。
“那倒不必，你有你的难处。你也挺难的。”林徐开始换位替他着想了。
“哎，你这么有才为什么不出去施展一下才华，看看什么地方有你的发展前景？这样对你的心情和事业都有好处。”
“唉。上哪儿？”林徐从乡下来到上海，从未有过这种异想天开的算盘。她就是想好好读书，然后在上海找个好工作、买套房子，再把父母接过来享受晚年，没有更高的追求。
“我有个朋友在早稻田大学负责对外事务交流。我想去替你问问，不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交流学者这类的工作。”
林徐心里一动：“他们能要我？”她知道日本早稻田大学可不是一般的学府，那是世界一流的高校。
“事在人为嘛。”酒井秀男说道：“我去替你推荐一下，凭你的才华，他们应该欢迎，至少邀请你做客座教授，如果识货呢，应该是终身教授。不然损失的可是他们。”
林徐听了这番话心荡神迷，心想以前看他的外表还觉得挺不顺眼的，跟他打交道也一直敷衍了事，现在看来他的内心可真是善良热忱啊，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男人了。二人继续喝酒聊天，不过气氛已与往日不同了。过了一会儿，酒井秀男朝侍者示意了一下，侍者过来了：“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劳驾替我的这位小姐安排一个舞伴好吗？”
“好的。”
不到一分钟，侍者带来一位帅哥，大约20来岁，一米八五的个头，身材魁梧匀称，长方脸，眉清目秀，一头秀发吹成了一个时尚的发型。舞伴向林徐微微鞠躬：“你好小姐，请！”同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的。”林徐一直在死读书，再说因为经济条件和长相等原因也从未领略过高档消费，因此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有点扭扭捏捏不敢接受邀请。
“去吧，才女。你应当享受享受你该享受的人间乐趣的，不然就浪费时光了。”
林徐终于起身跟着帅哥走向了不远处的舞池。悦耳的舞曲响起，帅哥尽心尽意地带着林徐舞了起来，优雅的舞姿让林徐从开始的不安逐渐进入了享受佳境。顶级美酒、美妙音乐、青春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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