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十分自信地走进部门主任办公室，把计划书放在了约瑟·比利的桌子上，脸上仍然掩饰不住的得意。约瑟·比利简单地翻了翻计划书，然后看了看他，说：“很好，你的效率很高。你是一个责任心非常强的人。我先看一下，明天再跟你谈。”
约瑟·比利的中文水平有限，他不能当面承认他看不太懂这些，他得先用中文翻译软件把这长篇大论译成英文才能看懂上面说的是什么。回到家忙到半夜，比利终于搞明白上面的主要内容。说实在的，要是从理论研究和对中国研究角度来看，这些东西还真有点价值，但这次是应CIA要求搞材料，显然不合他们的心意。他想起总裁说过话，耐着性子把这些东西整理好，忙了大半夜，得抓紧时间睡觉。
第二天一上班，比利就把张军召到了办公室。张军踌躇满志地来到他跟前，不等对方邀请就顾自坐了下来，按老习惯跷起了二郞腿。比利既没有往常的笑脸也没有给他泡茶，而是装着生气，冷冷地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张军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然后把二郞腿放了下来，再后来坐直了身体。又过了几秒钟，他内心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感觉从来没有受过这等窝囊气，正当他要想给对方一巴掌的时候，他想起了这是在美国，而且他今后还得靠这帮人吃饭呢。忍吧，他想，等自己混出个样子来，成为美国独一无二的军事理论权威的时候，看你怎么给我舔鞋！
“有什么问题吧，比利先生？”他强压怒火。
“我昨晚花了大半夜的时间翻译拜读了你这个大作，到后半夜我终于明白了，它只是一堆臭狗屎。”比利平静地说：“马克先生推荐你来这里的时候，说你是专家级的军事理论研究人才，我们大家都很期待。啊，之前你可真让我崇拜了很长时间。现在看了这堆废纸，我才明白，给人擦屁股都没人要。我希望你认认真真思考一下，搞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我现在已经不期望你提交什么天才的专家级的东西了，只希望你拿出来的东西能对得起你这份薪水，时间还是一个星期。OK？”
张军强忍着性子：“好吧。”他站起身满腔怒火地走出了比利的办公室。“还好这头猪没有侮辱我的祖国，不然我就跟这个猪罗说，希望你好好读读朝鲜战争史，读读越战，你们这帮二货是怎么拿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投降的、逃跑的。”
比利望着他的背影，真想好好奚落他几句，想了一想又忍了下来：“总裁让我给他点压力，我今天是不是太过份了？”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拿起张军的那份已经被翻译好了的英文计划书又看了起来。比利拿着张军的这份计划书走进总裁办公室，向总裁作了报告。总裁接过计划书粗粗看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按理说，这个计划书后面部分修改一下，再充实一些内容，也可以勉强通过，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来说，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你做得对，不然我们就会对付不了CIA，不要惹麻烦。”
“我也这么想。要不要再给他点压力？”
“不用。我想足够了。马克那边，我给他打个电话。”
“好的。”
马克接到电话后立即赶回美国，一下飞机就直接往张军家里去了。张军接到马克的电话心里一阵热乎乎的，然后就准备好了茶点，等候在门口。不等马克的车停稳，他就迎上前去。
“哎呀，你来得正好，我都盼你盼了好几天了。”他激动地握住马克的手。
“对不起，这些天为了一些交流活动，要进行商讨筹备。说说你的情况吧。”
“来来来，进屋说进屋说。”他赶紧把马克拉进屋。进入客厅后，马克环顾一下：“哇，这客厅经过你们一收拾，比原来漂亮多了。”
“都是小倩的注意，哈哈。”张军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马克先生，请喝茶。”秦倩微笑着递上沏好的茶。
“谢谢。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马克明知故问。
秦倩还想保持矜持，张军却迫不及待地倒苦水了：“咳，别提了。你说那个什么比利，我认认真真按他的要求准备了一份研究课题计划书，你猜他怎么说，咳，被他损得一钱不值。你说我这辈子受过谁的气，啊？说实在的，我他妈的真想揍他一顿。”
“呣，这茶真不错。”马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看啊，你这个工作也不好找，我跟他们总裁说了很多好话，不遗余力地推荐你。你要想在美国另外找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可真的是相当难了。”
“对的对的，马克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秦倩生怕丈夫失去这份工作，以后可就不太好办了，所以急得拼命在一旁帮腔。
“这倒也是，我这也是着急，随口这么一说。咱这种文人还能真的和他打架？哈哈。”
“所以说，咱们是给人家打工，所以工作要满足老板的要求，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对。那怎么办？我都不知道人家想要什么样的东西了。”
“这样，我在中国出发前，他们，啊不，是你们总裁已经来电话和我沟通过了。我呢，还是跟之前一样，把你的才干好好介绍了一番，然后告诉他不要着急，等我回国和你商量一下，肯定会让他们满意的。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研究机构，啊不，你们公司的研究成果是要求实用型的，就是说对现代美国政策或行动对策有现实指导意义的东西。”
“啊呀，我想写的那些都是有指导意义的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的那些离现代太远了太远了。”
“借鉴历史是非常重要的，以史为鉴……”
“不不不不不，你说得是对的，但他们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个。”
张军还想争辩，秦倩在一旁说：“你好好听听马克先生的意见吧。人家是美国土生土长的，比咱们懂美国。”张军不吭气了。
马克看看他俩，喝了口茶，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不是对你们的总参、总后、总政等等都很了解的吗？你能不能写写它们，比如说你们那个战略研究室之类的。当然，内容要有价值，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你们总裁为你说好话了。你说是不是？”说完，他偷偷地瞄了下秦倩，他知道这会儿她的话挺管用。
果然，她说道：“对，马克先生说得太对了，要换成咱们自己，人家说些没用的咱爱听吗？”
要是换成别人。张军早就训斥过去了，可是对老婆他舍不得。“可是，这有点不太对吧？怎么觉得有点出卖国家机密的性质。”
“啊，你现在是美国公民。作为一名美国公民，他的原则是绝对效忠自己的国家，而不能脚踏二条船。不过，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具体的要你自己拿主意。”
沉默了一会儿，张军像是自言自语：“有什么可写的呢？”
马克像是犹犹豫豫回想似的说道：“我听你们总裁的意思，他们对你们一个叫作什么‘楔子工程’的东西很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东西，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他一副故作无知的神情。
张军心里一惊，他想起来了，有一次几个哥儿们一块喝酒的时候有人提起过，说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是一个什么很宏大的国防工程。他当时不太相信，过后对方还通过军队内网向他发了个资料。
他犹豫着没表态，马克见状站起身说：“啊，时间不早了，我就是过来关心一下你们，胡乱提点建议，至于最终该怎么做由你们决定。看看你们女儿多可爱！生活总是会好起来的，天无绝人之路嘛。好了，我告辞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再见。”
夫妻俩送走马克回到客厅坐下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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