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儿工作上的事，一是保密制度的约束，二是避免她牵扯到危险中来。看来她足够聪明的了，他冷静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CIA？”
“那个人以前我接触过，叫简妮。我现在的打扮和样子跟以前变化太大了，她没认出我来，但我一打照面就认出她来了。我没动声色，只是装作购物在一旁暗暗观察了一嗅儿，发现她跟踪的是几年前第一个给你送情报的那人。”
他马上明白了，是苏珊，她在国防部工作，她丈夫在白宫工作，二人的职位都不低。她已经提供过多次情报了，不过只被丛山遇见过一次。真聪明，他心里在夸她。
“你这样也太危险了，以后遇到这种事赶紧躲开。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他后半句是心里话，内心真的是为她这种不顾自己安危的行为所感动。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他没忍心再说什么，他知道她这样不顾一切，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全。丛山进屋去后，他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件事来，CIA跟踪苏珊，说明她应该还有其它生意在做，和谁？和克格勃？摩萨德？印度？古巴？
丛山不知什么站在房间内看着他，好像又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起身离开阳台进到房间，问道：“你有事想说？”
“你---你还是回国吧，太危险了。”她怯生生地说道。他很感激她替自己担心，微微笑了一下，思索着怎么回答比较好。经过这几年与自己的配合工作，她应该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这么随便一走了之，只不过是出于担心，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
“不行的，你看我能丢下工作跑了么？这对国家不负责任，也太丢中国人的脸了，是不是？再说，换一个人来重新打开局面要克服许多困难、花很多时间、冒更多风险。”
“可是万一……”。
“放心吧，不会的。”他停了一下，决定稍微多给她讲点里面的内幕，给她吃颗定心丸，算是种安慰：“你不知道，情报从我这里出去后，下一道程序上会进行再次加密，即使美国CIA拦截到信号，也不知道上面说的到底是什么。只有国内专家明白哪类情报里面要用几次解密程序，才能得到真实的意思。比如说，原始情报说的是航母，第一次加密后我们说的是水果生产，再加密后可能说的是煤炭问题，敌方是不可能还原成关于航母的情报的。”
实际上，他对她仍然隐瞒了危险的存在。之前，每年都会有多位同志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知道有二种可能，一种是被对方秘密关押，另一种是已经被杀害。通常，遇上这种情况，要拿到确切证据后用国内关押的对手进行交换，跟俘虏交换有点类似。但也有的同志一辈子就不明不白地消失了，这就是自己职业的风险，伟大、光荣但又危险，是目前国内那些财迷、官迷、蛀虫、寄生虫们所不解的。
她看着他，一脸担忧，并不相信他所说的。他清楚，她并不完全相信，但又能怎么办呢？实话实说，于事无补，徒增她的担心。于是，他故作轻松地向她笑了笑。她没说什么，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有点缺乏心理准备，呆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也紧紧地抱住了她。他心里明白，这些年她很想跟自己亲亲热热过日子，眼里流露出了对自己喜欢的神情显而易见。开始，他严格遵照组织规定，与她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成功地骗过了CIA安排的一系列监视跟踪。后来，他也慢慢喜欢上了她，只是外表依然不加流露。他感觉她的本质是纯洁的，只是有点不谙世事，对很多事物的判断力明显缺乏，容易受到某些因素的误导或诱惑。不过，经过长时间的生活，她很细心地观察学习他的处事方式和对事物的观察判断能力，他感觉到她进步神速，与刚来这里时已经判若二人。去年，组织上根据掌握的情况给他松绑，可以根据自己的感觉与她发展关系，不过要确保她的安全。尽管如此，他仍一直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表露过什么。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行太危险了，让她远离自己是对她安全最好的保障。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想慢慢推开她，可她不愿意，迅速给了他一个热吻，促使他不由自主地还了一个长长的热吻，然后抱起她进了卧室。这一切，全被远处一幢楼内的望远镜和摄像机看到了、也被拍下了。
“这个样子难道会不是夫妇关系？只是因为他们这么多年没生孩子就怀疑不是真夫妻？简妮疯了吧？”
“不是她疯了，是马克疯了。他一直怀疑咱们的监视结果，怀疑丛山背叛CIA了。我想，把这些天拍的照片拿给他看，他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除非他真的疯了。本来上头已经让咱们放弃监视了，他俩又悄悄让咱们加班，真是多事！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平时来往的那些人是真正和他在做生意的了，有什么好怀疑的？走，喝两杯去。监视个鬼！”
那二人说着收拾拍摄器材离开了。丁一木不知道，丛山的这一临时性冲动以及他自己没有像往常那样冷冷地拒绝她这二个偶然因素居然救了他一命，当然也救了情报工作。不过，他马上考虑到的是，接下去CIA极有可能给那几个为他提供情报的人设局，以便将这些人套进去。当然，前提是CIA全部掌握了这些线人底细。根据丛山提供的消息来看，这点已经不是问题了，这些人应该都在被监视之中。
和丛山云雨一番之后的他，眼睛盯着天花板，仔细考虑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自己下一步的应该采取的对策。首先应该采取最快的速度给国内发个信号，以免自己出现意外并且让CIA有机可乘。当然不能用以前的渠道了，他看着躺在身边枕着他的手臂熟睡了的丛山，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甜甜的笑意。他打算把手抽出来起床，但她翻了一下身紧紧抱住了他，而且把左腿压到了他肚子上，这样，他彻底起不来了，除非硬生生地把她弄醒。他不忍心，她这几年来虽说没有做过什么具体工作，到底冒着生命危险掩护了他。他干脆也紧紧搂住了她，陪她多睡会儿。以后的结局还不知会是怎么样的呢，他想，好好让她享受一下吧。
大约二个小时后，她终于醒了，睁开眼看见身边的他，觉得很幸福，抱着他又是一阵狂吻。然后，二人起床冲了淋浴。她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为她准备了件白色的丝绸旗袍，质地非常好，上面绣了淡淡的龙凤图案。
“穿上试试，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还有这双绣花北京老布鞋。”
“太好了！你啥时候买的？”她边试着旗袍，左看右看，很开心，然后穿上肉色长筒丝袜，试着布鞋，在全身镜前面走来转去看。
“前两天托朋友从国内带来的。喜欢吗？”其实，这是组织上根据丛山的身材大小早就准备好了的，他没敢告诉她，免得她担惊受怕。
“太漂亮了。这布鞋全是手工做的，质量真是不错。”她开心地笑着，依旧在镜子前面自我欣赏着。他不知道，让她沉浸在无限幸福里的是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为她买的。还有这个，她转过身，看见了一对翡翠手锔，也非常漂亮。她很开心地戴上了，又欣赏了一番，加上自己原有的首饰，整个人非常素雅，充分体现出了中国少妇独特的那种美感。
丛山欣赏过后走向他，抱住他亲了一下。
“哎，麻烦你一下，去54街走一趟，与枫叶路交叉的拐角有家中国餐馆，店名叫‘家乡美味’。你进去不要多说话，就吃碗面条，再打包一碗馄饨回来。”他双手扳着她的双肩，认认真真地吩咐道。
她马上领悟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紧紧抱着她，给了她一个久久的热吻，这让她激动无比。
她开车来到他所说的地方，很快找到了那家小餐馆。她把车拐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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