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邱胜利来到北京后，直接找到了侯杰，说明来意。
侯杰很是惊讶：“军委、综治委都早就向部里施压，说是涉及军事机密，不让插手这个案件。这种事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很是蹊跷。没办法，部里已早就让浙江省厅停止插手这个案件了。”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退休了，所以省厅不用向我传达这个命令。我的几个主要手下都早已经辞职了，就是上次我带来和你见过面的，还记得不？”
“记得记得，可惜了，精英啊！”
“我也支持她们的决定。好在早先的几个企业家提供了这段时间的活动经费，不过前几次先后搞来的1500万都用得差不多了，特别是给对方国家的眼线付费是挺高的。不知能不能挺得过去。”
侯杰沉思了一下说：“前几天有几个老板想把自己的子女弄进这个行业，愿意给钱，我一直没答应。要不这样吧，这些人的名单和电话我给你，你去面试一下，可以的话你就允诺下来，把钱收了。剩下的事我来办。拿到这笔钱后先应付上几天。另外，我打个电话给老郭，他高升了之后也增加了不少资源，他那里也有进军事院校和提干的后门，让他也对那些人应承下来，估计二下加起来应该可以搞到几百万，可以对付一段时间了。你看怎么样？”
“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悲哀啊，我们还得依靠不正之风来维持正当事业！”
“价值判断上的探讨先抛开不说了吧，我们先把正事办好了再说。吴致仁的事我一直在关注，但是很奇怪，我们上次去过以后，监狱长就换人了。吴致仁也不知下落了，是死是活杳无音讯。”他看了看邱胜利，补充道：“我一直在打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当初在北京的各小组已经被各自主管部门撤回去了，邱胜利只找到了一名仍然坚守在这里的手下，但没有了解到多少有价值的情况。战略研究室自郑来富主政之后，后台好像很硬，没有多少人能入他的法眼，里面的情况根本了解不到。他又试了试郭大春的门路，郭大春回话说他好像也说不上话。“这个人很冷、很阴！”郭大春说，看来人们议论的是真的，这人后台不一般。
邱胜利找遍了各种线索，最后决定去找找公孙一看，能不能有点结果。公孙一的家还在老地方，公孙太太一人在家，情绪低落。从她嘴里，邱胜利得知了大概情况。公孙一自上次事故后，得到了晋升，成了少将，这在他的这个年龄而且明明快要退休的情况下，是非常媳的事，可能郑来富是要向世人显示他的肚量大吧。但实际上这是明升暗降，郑来富让他交出了档案室管理权，当然，里面已经没了他要寻找的东西了。
之后不久，作为福利待遇，单位安排公孙一带上公孙太太和儿子儿媳以及小孙子去济州岛旅游。临出发前，公孙一因身体原因没有同去。游船在中途侧翻，她们四人被不明身份的人绑架。韩国政府查找后声明她们失联。不久，公孙一接到绑匪电话，要他在24小时内去日本替换自己的四位亲属。公孙一向郑来富报告后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于是决定根据绑匪要求去做，他去日本后就没了音信，一直到现在。
公孙太太回来后去总参询问了多次，总参回答她公孙一涉嫌叛逃，正在严查，一经查实将受到严惩。她说自己决不相信丈夫会叛逃，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但自己没有线索，也没有办法查明真相，只好在家等待了。邱胜利安慰了一番后出了她家，心里不禁极度悲凉。他走到小区边上的公园里，坐在草坪上抽上了烟，默默无语，他想，要是自己还没有退休并且对这个案件穷追不舍的话，自己的家人会不会安全呢？不知坐了多少时间，天上落下了毛毛雨，有点发凉，他站起身离开了。
三天后终于有了消息。侯杰驾车带他来到北京南部郊区一幢很特别的房子里。这房子外观看上去工厂不像工厂、居民楼不像居民楼、办公大楼不像办公大楼，外面被一大圈高大的围墙包围。围墙是灰色水泥粉刷的，墙顶布了一层铁丝网，邱胜利一跟就看出那是通了高压电的。南面二扇铁门关得紧紧的，看得出来，铁门很牢固。车到门前，边上的一个小窗打开了，露出一张警惕的脸，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俩。侯杰下车递上证件后轻轻说了几句什么，铁窗关上了。邱胜利估计对方是给里面打电话了。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侯杰把车开了进去停在一幢貌似办公楼的前面。二人下车，邱胜利从大门外开始一直暗暗察看着寻找这个机构的牌子，可惜没找到。房顶上隐藏着守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琢磨着这是个什么地方，不过什么标志也没有。
从一个办公室里走出一人，邱胜利判断应该是这里管事的。来人没说什么，示意了一下带着侯杰和邱胜利往里面去了。邱胜利发现里面不同的位置都设有暗哨，七拐八弯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地下室入口，地下通道里有不少警卫，邱胜利根据相关设施判断，应该是秘密监狱类的机关。二人只是默默地跟着，并不说话。来到一个门前，那人从警卫手上取过钥匙打开门，示意他们进去，低声说：“给你们一个小时。”然后锁上门走了，外面传来楼道铁门锁上的声音。
屋里光线不好，一边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个人。邱胜利知道那肯定是吴致仁了，不过外形已变得不成样子，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见他们俩进来，那人吃力地试图坐起来，邱胜利赶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谢谢！”虚弱的声音，他抬起头认出了是邱胜利。邱胜利一时说不出话，看他行动迟缓的样子，这人是快要被废了，泪水不觉涌了出来。
“将军，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邱胜利把马媛媛通过电话告诉他的紧急形势简要地说了一遍，马媛媛说，根据她的理解，马克话里已经暗示战争危机的存在了。吴致仁吃力地抬起手截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们坐下，听我说。”
侯杰递上水。“谢谢！”吴致仁喝了之后声音稍有起色，开始全盘托出秘密。
“其实，当初高耀祖出卖的文件大部分内容是真实的，只不过不全面，他偷去的只是整个‘楔子工程’的一小部分，而且是非正式、非核心文件，特别是相关的科研数据资料基本上没丢失。鉴于中国几百年受尽他国欺凌，而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根深蒂固，讲求谦让温和，如果不作一个长远打算，无疑还会成为帝国主义国家入侵的对象。况且，二十世纪末的世界是风起云涌动荡不安年代，与美国可以抗衡的苏联力量的消失，使得帝国主义势力没有制衡的对手，东欧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政权的被颠覆，欧美阵营下一个盯住谁？中国作为一个大国，不得不考虑这种潜在危机。
“这时，总参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经过一个时期的研究后，提出了一个方案，报军委批准，开始组织实施，这就是‘楔子工程’。这个方案由几个部分组成，与当年裁军百万同时实施，并希望在百万裁军的大张旗鼓声势下得到掩盖。‘楔子工程’是基于这样三个前提下出台的：第一，以数千年根深蒂固的儒教思想传统指导行为的中国，对侵略成性的列强们是防不胜防的。第二，吴子兵法明确指出，攻击容易防守难，这就是中国永远处于被动角色上的危险性。从这点上说，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有其副作用的。第三，象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不能把一个国家的主要精力长期投入到无止境的军备竞赛中去，那样必然会拖累国民经济，不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民众是要反对的。那样的话不需要外敌入侵，本国人民就会造反。况且，那也不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目的。
“‘楔子工程’的第一部分，就是研究从目前的地球上切割出一部分，组成另一颗与地球同步运行的行星。这个部分就是中国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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