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
玛丽大婶见到金胜勇也不免掬一捧眼泪。
“金花小姐是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她也能住到这栋房子里。”她这样说道:“亲爱的,你看自从她出事后,这还像人住的地方么?要不是担心伟民先生,我真不知道这种房子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看着惨白裸露的墙壁和马马虎虎的几件家具,金胜勇的鼻子也不知酸了多少次。
这天,杨伟民做完常规训练后,脸色极差。队医不敢怠慢强行将他留下来输葡萄糖。
“你是不是想死啊?!”趁着没人,金胜勇几乎在杨伟民面前抓狂地说道。
以前,虽说不能和高晓声相比,但怎么也是正常的男人饭量。
现在可好,每顿饭就是那么几口,谁劝也不听。好像吃东西也是个苦差一样!亲眼见到,金胜勇才相信天底下还有靠吃这么点东西搞比赛的nba队员。
“你这到底怎么啦?为了你最喜欢的书画也得差不多点!”金胜勇继续埋怨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这是将近一年来,杨伟民对金胜勇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金胜勇不觉一愣。
“书画。”杨伟民的声音有些嘶哑“是现在这个样么。”
金胜勇无言地看着杨伟民那瘦削的面庞。
“没有知觉的取胜什么感觉都没有。”杨伟民抬起头来说道。
即便夜幕下的坟场也没有杨伟民此刻的表情恐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金胜勇说道,他的声音在颤抖着。
和高晓声的感觉一样,金胜勇感到这样的杨伟民迟早会被死亡吞噬。
是的,杨伟民已经是亚洲丁级的书画队员还是好的干将。但是他内心的悲怆就和这些头衔的光芒一样强烈。
金胜勇一把揪住杨伟民的衣领,动作却不重。
“伟民伟民!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知道吗?你得好好活下去!”金胜勇知道自己在哭,在学弟面前哭很没有出息吧?可是他又怎么能继续抑制内心的痛楚?
杨伟民垂下脑袋,像个静止的漂亮人偶。
“伟民先生!您的电话!”这当儿,队医突然进得门来通知。
杨伟民早就废弃了自己的手机,住宅电话也是千篇一律的答录机状态,所以找他的时候,打电话给湖人队总部倒是个明智之举。
看了看毫无反应的杨伟民,金胜勇站起身来。
“我替他听可以吗?”金胜勇问道。
“没问题!”队医点了点头说道。
屋里只剩下杨伟民一个人,葡萄糖一滴一滴缓缓流进他的血管,却不能为他增添什么能量。
过不了多久,金胜勇忽然像阵风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同样激动的队医。
“伟民!伟民!快,我们快走!”金胜勇漂亮的大眼睛,红红的声音,却掩饰不住喜悦。
杨伟民木然的抬起头来。
“我们去洛杉矶医院!现在就去!!哈哈哈!哈哈!”这位聪明又有点傻气的大哥,现在笑得尤其傻,连淌下的泪都没工夫擦。
杨伟民一动不动地望着金胜勇这幅模样。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起来!金花她现在就在洛杉矶医院啊!”金胜勇抓住杨伟民的肩膀使劲椅着。
“什么?”杨伟民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