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吕郎中的第一张脉案,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老太爷第一次由你治病,咱们就从这儿说起,我不看方子,而是开出我的方子,然后咱们对比方子再论道。”
“成,依你。”吕郎中更是气得快要吐血,这都嚣张到什么份上了!要从根上挑他的毛病了。
况且先是按照吕郎中的脉案说起,这病症是什么病,都涉及到那几个脏腑、走哪些经络,还有血气、筋骨等方面,给这张脉案做了一次全面总结。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况且刚说完,吕郎中心里就一忽悠,像是从万丈高楼一脚踩空,心知有些不妙了。
“那你说这毛病该怎么治?”心里虽慌,还得强撑着架子。
况且也不回答,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开出药方。然后才把他的药方跟吕郎中的放在一起。
吕郎中看过他的药方,心里安稳些,这都什么啊,哪里能治病,不是糊弄病人吗?病人本来体虚,你还开些清火通络的方子,这不等于池子里根本没多少水,还硬是要开闸放水吗?
“好吧,你年纪小,我让你先说,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吕郎中心里又有了底气。
“老太爷此时的病症看似体虚血气不足,实则是虚火旺盛,所以应该用小剂量的清*,再加疏通经络的药彻底祛除虚火。可是先生的方子呢,却是认定虚症就应大补,用了太多党参、地黄、黄芪等物,这些药是补了一些体虚、血气不足,但却也助长了虚火,表面看效果不错,却埋下了后患。按这药方开的药吃了,在十天之内病人会感到身上有力气、脸色也红润,可是第十一天病情就会加重。”
“这……”吕郎中一时有些答不出了,这方子还是二十多年前开的,具体情形他也忘记了,但老太爷经常找他开方吃药却是没错。
“仁兄真是神医也。”赵乡绅钦佩地说。
“怎么说?”吕郎中怎么也没想到,赵乡绅会立马叛变,迅速站到况且一面去,他应该跟自己是同盟啊。
“老太爷可不是吃过这药后,第十一天夜里就发病了!那天早上天不亮我亲自去请的您,您怎么就忘了。”赵乡绅愤愤道。
“这你怎么能记住?都二十年前的事了。”吕郎中不信。
“这副药花的是我的银子,我能记不住吗?”赵乡绅一时激动,说出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