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脑子里嗡嗡的,一时什么也想不了,只好再行礼退下,出去后被风一着,才发现自己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算是想把秋月许配给她侄子,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啊,她侄子也是家生子,理应享受这种权利。
当然,她的确应该把名单给况且过目,最起码应该给萧妮儿看一下,可是谁都知道这两口子就是两尊坐佛,根本不管事的,孰料今日怎么反性了,突然管起事来了。
她摇摇头,虽说对况且的话不能不遵从,却还是觉得他说的那些丫环的婚事要顺从她们自己的意愿这一条跟规矩太不相符,要是以后都这样做,那还了得,岂不是家将不家、府将不府,国将不国了?
“两个贱婢。”
她心里骂着,以为是春花秋月在况且跟前下了她的谗言,导致她今天当着如此多的人的面被训斥,受羞辱,这是她从未受过的屈辱。
她想着春花秋月两个得宠的丫头,蓦然想到自己当年的如花岁月。
当时她不也是跟这两个丫头一样,甚至更得宠,那时候太老爷特别喜爱她,她可是陪太老爷睡了三年多,只是太老爷当时年纪太大了,没能让她生下一男半女,太老爷一过世,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往事不堪回首,却仍然历历在目。
谁无少女时,谁无得宠时,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周管家咽不下这口气,她小脚一跺,进里面找太夫人评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