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猛虎袭人这个意外发生之后,书云笺便料到自己会发难容秋芙。为了解决此事,她想到了如此的方法。
在今日,自己责备容秋芙之际,书云笺派人将蛇放到了东院,其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她失了冷静。
在看到只有容秋芙不被蛇攻击之时,自己果然愤怒不已,只顾责怪容秋芙,甚至让天栏休弃她。而此时,书云笺来此,解开这个误会,将容秋芙变为受害者。
如此一来,别说休弃容秋芙,含烟抬为正妃的事情,怕是又要耽搁了。
“母妃。”书天栏看向乾老王妃,神情看来温和而又冷疏。他伸手抚了抚乾老王妃的手背,语气淡漠而又认真:“立含烟为正妃之事,日后再说。”
“可……”乾老王妃正想说话之时,门外传来一阵声响。
“荣老王爷到!”
声音落下,身穿千岁绿五福捧寿团花长袍的荣老王爷容崖走了进来。看到荣老王爷的瞬间,乾老王妃的脸色骤然改变。
“出去,都出去。”乾老王妃将脸转了过去,声音听起来很是激动。她捂住自己的脸,似乎是在遮掩着什么。
见她这般,书天栏也无可奈何,他站了起来,走到荣老王爷面前,有些歉意的开口:“容世伯,您也知道母妃她……”
“乾王不必多说,本王都明白,本王来此,只是想看看女儿和外孙女。”荣老王爷点了点头,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乾老王妃一眼。
婉言,你还是放不下吗?
从东院出来,荣老王爷和容秋芙在前方行走,玉案推着书云笺跟在他们身后。到青石板岔路口时,书云笺抬手,玉案立刻停了下来。
“侧妃,留步。”书云笺出声唤住走向一边的柳含烟。
“郡主唤妾身,不知有何吩咐?”柳含烟听到书云笺的声音后便止住了脚步,转身走到书云笺面前。不过许是记挂着先前被她打了一耳光的事情,柳含烟停在了书云笺无法触及的距离之中。
容秋芙等人见此,皆都停了下来,注视着此番场景。
“侧妃,穷奢极侈,造作无端。本郡主在桃源县呆了五年,不大习惯太过奢侈的生活,也不习惯太多人伺候。”书云笺伸手附在自己的腰间,望着柳含烟的眼瞳黑如暗夜,不见一丝光华。“翡翠、流苏、沈恪以及沈钰四人虽然是父王让侧妃给本郡主挑的,但伺候本郡主的人够了,这四人在本郡主这儿不能人尽其能,着实有些浪费,还是还给侧妃吧!”
“郡主身份尊贵,在你住处伺候的人自然不能少。”柳含烟有礼的开口,脸上的笑容映衬着她步摇上缀下的红宝石流苏,娇媚绝色。“若是郡主不满意这四人,妾身可以再为郡主挑些伶俐的人送去。”
“柳侧妃。”听到这话,书云笺温然一笑,唤了柳含烟一声。
“郡主,有话直说。”柳含烟笑着应她。
望着这般沉静淡定的柳含烟,书云笺伸手拿掉玉案附在自己轮椅上的手,自己推动轮椅向前。
到了柳含烟身侧,书云笺抬眸望着她美丽的侧脸,慢慢的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两个锦囊。
“本郡主有东西给侧妃,侧妃回如院仔细看看本郡主送的东西,然后好好想想,本郡主到底需不需要你挑的下人?”抬起柳含烟的手,书云笺将锦囊交到柳含烟手中。松开的瞬间,她的视线注意到柳含烟食指上戴着的戒指。
戒指以白银打造,上面镶嵌着一颗深蓝色透明钻石。错综排列的棱角上,钻石光彩流溢,焕发着极为奇异的美丽光华。
“这不是月白雪吗?”书云笺有些诧异的开口。
月白雪是北陵青父母的定情物,原先是一块深蓝色透明钻石。在北陵青出生后,被北陵征打造成了一枚戒指,赐予了月白雪这个名字,并送给了楚浮。
蓝色钻石却叫月白雪这个名字,这听起来,总让人觉得疑惑。不过因为北陵青出生时初夏飞雪,加上楚浮的生辰刚好是月圆之夜,所以取名月白雪。
北陵青父母的定情物戴到了柳含烟手上,书云笺此刻当真满是疑惑。
“郡主说笑了,妾身怎么可能有机会戴上月白雪?”柳含烟将手中锦囊交予一边的含笑,随即,她抬手望着戒指。“这是楚家匪玉阁中卖的首饰,据说是仿造月白雪,这上面的宝石只是寻常的宝石,及不上月白雪上面的那颗蓝色宝石。对了,这戒指的名讳是胭脂泪,据说是九皇叔命名。”
“胭脂泪。”书云笺听到这名字,立刻笑了起来。“蓝色宝石据说会带来难以抗拒的厄运,叫胭脂泪的确挺符合的。”
说到这儿,书云笺抬手抚过那蓝色宝石,声音在初春之际,犹如未融化的冰雪一般冷漠凉淡。
“其实,叫天罚或许更符合。”
语毕,书云笺转动轮椅,到了玉案身边。玉案立刻握住扶手,推她离开。
待书云笺到身侧时,容秋芙不觉望向她,出声询问:“云儿,娘听你说那戒指叫天罚更合适,你为何这样说?”
“有一颗蓝色宝石叫海洋之星,拥有它的人,全部难逃厄运变故,加上拥有月白雪的景王夫妇英年早逝,所以云儿不禁想,这或许是上天的惩罚,所以就想到天罚这个名讳。”书云笺漫不经心的开口,语气随意到了极点。
但这话却让容秋芙陷入了沉默之中,似乎很在意书云笺刚才说的话。
秋院。
荣老王爷拉着书云笺,向她询问这几年在外的境况。末了,在准备离开之时,荣老王爷的脸色突然凝重下来。
“云儿,外公虽然少出王府,但对于乾王府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二。对着婉言时,你担待些,莫再让她那么生气。她只是恨了我一辈子,所以连我的女儿,我的外孙女一起恨了。”
“知道了。”书云笺点头。她知道乾老王妃郑婉言是荣老王爷定下三生的青梅竹马,但荣老王爷最后娶了她已逝的外祖母,辜负了乾老王妃。
所以,她才会这般讨厌自己,还有容秋芙。
其实,她也是可怜人。
“只要祖母不欺负娘,云儿自然不会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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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月阁。
书月楼侧卧在榻上,身后靠着几个月白色绣绿色牡丹花靠枕。她青丝披散,未施粉黛,绝美的容颜仿若一朵迎着雨露盛开的牡丹,美丽而又娇贵。
柳含烟坐在一侧,手中捧着一个红瓷折枝莲花纹梅茶碗。她向书月楼说起今日之事,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平淡,到最后盛怒之下,将手中的茶碗直接摔碎在地。
“月楼,书云笺伤你在前,夺走母妃册立正妃机会在后,母妃绝对不会放过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瞬间攥紧衣裙,柳含烟的语气中掩饰不了的怒恨。
对于柳含烟这般,书月楼只是淡淡一笑:“母妃,书云笺的失心疯真假未知,但有她在,乾王府的正妃位置,母妃没有那么容易得到。”
“的确。”柳含烟的怒气在书月楼的简单言语中瞬间化解,转而取代的,是一种诡异的冷静。微垂脸庞,柳含烟看向被金丝薄烟翠绿纱幔帐遮掩住一半容颜的书月楼。“书云笺那丫头确实聪慧冷静,心思缜密,她一回来,我便没有机会再向王妃下毒,而且她还轻易的从月楼你的算计下逃离,这般心机,着实很难对付。”
“她确实很聪明。”书月楼轻笑着点头,笑意自信优雅。很快,她的视线望向站在一侧的含笑,目光最后落在含笑手中拿着的锦囊上。
凝视了片刻,书月楼出声吩咐:“含笑,你将这两个锦囊打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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