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瞎子我也见过不少,天桥上算命的多的是,他们的眼睛瞎了,都是闭着的。
可这独眼老左的瞎眼啊,那里有一个大大的窝,像整个眼珠子被人挖出去了一样。
独眼老左发现我在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咳嗽了两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十天,收回了眼神,说我们要去查案子,先走一步。
独眼老左连忙拉住我,说不能去。
我说为啥不能去?
独眼老左说这栋楼以前有高人看过,不能让女人进来,带女人进来,那是要出问题的。
我呸!我还就不信了,这楼里没人带女生进去过?
现在大学生不有好多在寝室里干那啥事的吗?
木秧歌也不信邪,扭头就上楼。
最后独眼老左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目送我们上楼,他恋恋不舍的在我们屁股后面嚷嚷,说警察同志,规矩不能破。
呸!
谁知道你是不是吓唬人的。
我们几个上了四楼,找到了407寝室。
寝室因为好几天没住人了,打开之后传出了一股霉味。
霉味来自垃圾篓,里面全是一些吃剩的饭盒,泛着种种恶臭。
木秧歌跟我说:亮子,来,把我说的全部记录下来。
我在桌子上面随便找了个本子,开始记录木秧歌说的话。
“这四个学生,平日里喜欢吃快餐,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
我给这句话记在了纸上。
木秧歌又打开了电脑,看了看电脑里面的内容,发现电脑上竟然一个游戏也没有。
她又说:四名学生不爱玩游戏。
“这也要记录吗?”
“当然了。”木秧歌说:大学里不玩游戏的学生肯定有,可是你见过一个寝室都不玩游戏的吗?
这说得也对,一个寝室,多少有两个玩游戏的,而且即使不玩游戏,也会下个游戏,偶尔耍两把。
木秧歌又开始在房间里面到处找,竟然还发现这四名学生……收藏了不少的佛学典籍。
这不禁让我们想起王保家里搜查的时候。
王保家里,超多的佛学典籍。
“咦?竟然和王保家一模一样的情形?”木秧歌来了精神,不停的搜索着,不光在桌子上,找出了不少的佛学典籍,而且还在衣柜里面,翻出了很多的瓶瓶罐罐。
她打开了其中一个,闻了闻,顿时捂住了鼻子:这是……尸油!
我连忙上前,闻了闻,的确是尸油!
上次我遭遇那个人皮变态的时候,那人皮变态就有收集尸油的习惯。
“这些瓶瓶罐罐,我得拿回去检验一下。”木秧歌扯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子,把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我们正搜索得带劲呢,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翻我同学的寝室?
说话的人站在门口,带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比较矮小瘦弱,口音也不是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很弄的南方口音。
我笑着递了一根烟过去,说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查案子的。
这位同学顿时从刚才的光明正大,变得有些畏畏缩缩的,陪着笑,双手接过烟,讪笑着说:既然是警察叔叔,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随意。
“唉!别着急走,我问你一些问题。”我现在已经很有点警察的味道了,什么事情都讲究一个刨根问底。
眼镜男被我喊住了,十分不情愿的站住,点着了烟,等着听我问话。
我问你的这几个同学成绩怎么样。
说到成绩,眼镜男脸上浮现了一抹轻蔑的神色。
他跟我说,这房间里有四个人,王水生、胡军、李斗、毛杰。
王水生是个成教生,也就是读成人教育的,因为专业插班在他们班,所以才住在这个寝室,论成绩,那是稀烂得不能再稀烂的,毫无成绩可言。
胡军和李斗都是正儿八经考进这个大学的,刚入校成绩不错,可是这两年,不怎么上课,考试有时候也不去,成绩当然是一落千丈了,能不能拿到毕业证还是两说呢。
至于毛杰嘛!寝室里成绩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哥们了。
这哥们蛮喜欢学习的,但有个恶习,喜欢出去通宵打游戏。
但成绩再怎么样,在他们寝室那绝对是鹤立鸡群。
说到这个,木秧歌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这些电脑里面一个游戏都没有,但他们是玩游戏的,那次出事,听毛杰说,就是去网吧通宵回来。
对啊,这就是个大疑点,为什么去外面玩游戏的人,寝室的电脑里面会不装游戏呢?这于情于理,说不通啊。
眼镜男听我们怀疑的点,顿时笑了,他冷笑着说:警察同志,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除了毛杰之外,另外三个学渣,还特么有信仰,说住的地方,不准安装游戏,说这会玷污了寝室家的氛围,这不是扯淡么,你特么学不好,游戏也不玩?你在大学里干什么来了。
我总觉得这个眼镜男优越感太足了,足得我和说话老大的不舒服,人家成绩差的,就不能有点信仰了?
但我为了不伤害眼镜男的情绪,让他继续说。
眼镜男又说:这几个家伙,还特别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装神弄鬼的。
“恩?”
当眼镜男说“装神弄鬼”四个字的时候,我们都被吸引住了,扭头看着他,想听他说说看,到底这四个学生怎么装神弄鬼了。
眼镜男说那四个人里面,除了阿杰,其余几个人,天天神神叨叨的,说他们不用上学,有这个那个的保佑,都见鬼了呗。
我和木秧歌对视了一眼,没成想,这里面还有这事啊?
“对了,他们前段时间还说要去请仙呢,问我去不去?呵呵。”眼镜男又抖出了一个秘密。
我回他:然后你没去?
“当然去了,我这个人就喜欢看看神经病人到底在干些什么。”眼睛男拍了拍胸脯。
我心说这人一面瞧不起同学,一面又加入他们的请仙聚会,这不是扯淡么。
但我脸上没表现出来,热情的又递了一根烟,问:那他们到底在干啥呢?
“嗨!摆一地的瓶瓶罐罐,还假装别人做仪式,我看得相当无聊。”
“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做的仪式吗?”木秧歌插话问。
眼镜男怪笑着看我们,说我们警察也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木秧歌被问得噎到了,我脑子快,回了一句,说不是爱看,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警察好查案。
眼镜男这才大喇喇的说:这才是怪事呢,我要去参加他们的仪式吧,他们说我是第一次来,不能让我知道路,我去的时候,是坐学校边上招的一辆面包车过去的,麻痹的,他们还给我带了个眼罩,生怕让我知道他们去哪儿。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不无叹气的说,如果这个眼睛男知道,那案子又有新的线索了。
木秧歌、李涛两人也顿时闷闷不乐起来。
谁料,眼镜男又说了一句话,彻底燃烧起我们的希望。
“不过谁让我智商高呢?我趁着他们做仪式的时候,偷拍了一张照片,拍的就是那个屋子外面的环境,我给你们看看。”
靠!
有照片就好说了,只要有屋子外面的照片,这个地方不管是咱们市的哪里,我们都必然能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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