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这两人看不见我,因为不管吵得如何凶,边上有人,总是会看一眼的。
可是,从始至终,这两人压根就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听着两人争吵。
徐混一直都不拿自己欠的赌资当做一回事情,最后对中年人的咄咄相逼着急了,指着中年人的鼻梁骨,骂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欠你那些钱,当老子还不起吗?
中年人连忙对徐混说:我当然知道你还得起了,那你得还啊,八千块钱不多,可我媳妇出了车祸,进了医院,你不给我这笔钱,我就没法给我媳妇看病!
“操!说几把什么呢?等着赌资去看病?你还能靠谱一些吗?狗日的,欠了你一点钱,你就跟我这么扯淡,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不滚我打到你滚。”
说着,徐混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砖头,指着中年人说:你滚不滚?
“不滚!”
“操!让你不滚。”徐混一砖头拍在了中年人的头上。
红砖顿时碎裂成了两半。
中年人的脑袋顿时开瓢了,鲜血顺着脑门棱子,直接往下流!
血水翻滚着。
中年人终于怒了,他拔出了一把匕首,来讨钱之前,他可能就做好了徐混要打人的谋划,所以随身携带了管制刀具。
“草泥马的,不还钱是吧?”中年人拉过了徐混,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刀过去。
噗嗤!
一刀捅了过去。
徐混的肚子里,顿时冒着鲜血。
接着,中年人再次拿着刀,又一刀捅进了徐混的心脏。
这一刀,直接要了徐混的命。
徐混死的时候,眼睛睁得滴溜溜的圆,可能是他死都不明白,平常一惯老实的中年人,怎么突然这么重的杀机。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听木秧歌讲过。
木秧歌跟我说,别看那些街头徐混一天到晚的争强斗狠,实际上有杀人胆子的,并不多,大多数是怕硬欺软的软骨头。
倒是一些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闷声不说话的人,这样的人一旦发狠,那不得了,十有八九是敢杀人的。
现在中年人爆发了,两刀捅死了徐混。
他捅死徐混还不算,又从挎包里摸出了一把钢锯,直接锯开了水箱的铁丝网的盖子,将徐混的尸体,扔到了水箱里面。
原来,这水箱里面死去的人,是一个徐混?
可是徐混的两只眼睛,怎么没的呢?
这眼睛不是还在么?
水箱里面的尸体,那是一个没有了眼睛的人啊!
果不其然,在中年人离开了案发现场之后的五分钟,他又回来了。
他跳到了水箱里面,捞起了徐混的尸体,接着他拿出了那把行凶用的匕首,一刀捅进了徐混的眼睛里面。
噗嗤!
一刀下去!
一颗眼珠子,掉了出来。
中年人抓住了眼珠子,将他拿在了手里面,掂量了一下后,说道:哼哼,你瞪老子,老子挖了你的眼睛,给我滚下去!
说完,他一脚踢到了徐混的尸体上,将徐混给踹到了水箱里面。
中年人把两只眼睛装在了口袋里面,转身离开。
他走了十几步,走到了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卧槽!
这带着血腥味的死亡之瞪,吓得我有些发毛,我连忙蹲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红砖当武器。
“原来你个狗卵子还在看我?老子捅死你!让你看。”说完,这中年男人猛的冲了上来,要捅我来着。
我捏住了砖头,心跳已经超过了一百八,扑通扑通的跳着。
就在中年男人冲向我的一刻--我醒过来了。
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吗?
我看着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被单,感觉这里应该是一家医院。
“医生、护士,我这是在哪儿啊?”
我强行撑着,站了起来,问医生和护士。
可是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由于我头昏脑涨的,一个不小心,还跌落到了地上。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说话。
“唉,病人苏醒了,快过来。”
“快点,快点,吸氧机,让病人多吸入一些氧气,这样他会恢复得快一些的。”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李涛和木秧歌坐在了床弦上。
木秧歌在给我削苹果,李涛的手里面拿着一瓶红牛。
见我醒过来了,李涛连忙把红牛递给我:亮哥,渴了不?累了不?渴了,累了,喝红牛!
卧槽!
我也是被这个王八蛋给气死了,让我渴了累了喝红牛!你见过哪家的病人喝红牛的?
话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接过了李涛的红牛,嘴巴确实好干。
拉开了红牛盖子,我一口气闷了一瓶。
刚喝完,木秧歌的苹果也递过来了。
我问木秧歌我到底怎么了。
木秧歌带着心疼我的语气,说:你啊,让你注意不注意,你吸入了大量的尸气,直接就晕过去了。
“嘿嘿,还是我下去给你扛出来的呢。”李涛拍着胸脯,说。
啊?我原来是你们扛起来的啊?那尸体呢?那尸体是不是活了?
我问木秧歌。
木秧歌摇头,他说尸体的绳子早就被我绑好了,他们直接一拉,就把尸体拉上去了,现在尸体已经送到验尸处去了。
“我去,早就送走了?”我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问。
接着我又把我梦境里面的东西,讲给了木秧歌听。
木秧歌说那可能是尸气造成的幻觉吧?应该不是真的。
真的只是幻觉吗?
可我觉得那一切,非常真实啊!
我拍了拍头,可能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秧歌和我待会还要去验尸房呢!”李涛快人快语,在一边说。
他话音刚落,木秧歌就瞪了他一眼。
看来木秧歌是想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不让我掺和案子的事情,结果李涛一下子嘴巴没有把住门。
果不其然,李涛迅速扭转了口风,说:嘿嘿,我其实开玩笑的,咱去什么验尸房啊,就是出去吃饭的,亮哥,你接着休息,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我坐了起来,穿好了鞋子,说我睡得很舒服了,不需要休息了,走吧,一起去验尸房。
木秧歌和李涛同时过来劝我,结果都没劝住。
我还是强烈要求,一起去验尸房。
最后,两人拗不过我,只能认同我去验尸房了。
我们三个人,开车回了警察局。
警察局的验尸房里面,一位法医正对着一具尸体出神。
木秧歌偷偷跟我们介绍:这位法医是法医秦明的孙子,秦月阴!他爷爷是法医,他这个当孙子的也是法医。
“啊?这是秦明的孙子?”我又想起了秦明。
那个老法医,虽然的确为法医事业贡献良多,但是有一个爆尸体菊花的习惯,当然,这件事情,我们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
可是我下意识的、本能的,没有将屁股对着秦月阴。
“秦法医。”木秧歌跟秦月阴打了个招呼。
秦月阴转过头,对木秧歌笑了笑,说木警官来了。
木秧歌问秦月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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