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杀手被送到公安局后，别的什么都没交代，先告了王聪个‘性’骚扰，让老秦大发雷霆，把他从医院叫回局里训了半个多钟头，事后也没让他回来，而是另外排了两个老成可靠的刑警负责保护我。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当然，白狐和周宗道也是渺无音信，就连秦彪这厮都没来过医院，就这样平静到了我住院的第六天上午……
“陈哥，出院手续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林铭把手里的单据递给我，忍不住又劝道：“不过人家医生建议你最好再住院观察两天，毕竟是连续受伤，也许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
“你小子少咒我！我看他们是把老子当冤大头了才对！”
我白了他一眼，略过那些看不懂的专业名词，直接翻到最后一篇，不出我所料，住院费是一个很坑爹的数字，要搁几个月前都能把我吓尿了，不过现在咱还真不差这点儿钱。
反正也没地儿报销，我随手把单据都扔进垃圾桶，拿起挂在床尾的龙头拐杖，和林铭一起下了楼。
就和林铭说的一样，医院并不建议我现在出院，不过今天是戒赌的头七，按照天南这边儿的老规矩，今儿就是他火化下葬的日子，我肯定要去出席他的葬礼，干脆就一并把出院手续给办了。
而且这断断续续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我也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到了楼下，老潘那辆加长宾利早已经恭候多时，之前在电话里说好了的，他也会出席戒赌的葬礼，不过我在车上却没看见潘晓美，有心找老潘打听打听，又怕引起他的怀疑——他可是知道我有女朋友的，肯定不想自己女儿和我车上关系。
“陈大师。”
处的时间长了，老潘也早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所以最近都不怎么叫我的法号了，就见他递过来一份报纸，指着头版第三条，道：“计划已经开始了，不过要引宗道上钩，估计还得等到第二波新闻出来。”
咦？
那个变了味的‘假新闻’计划已经开始实行了？
这好几天没动静，我都以为这事儿黄了呢，没想到终究还是付诸现实了。
别说，我还真有些好奇这‘先抑后扬’是怎么玩儿的，于是接过报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本报近日接到一则来源可靠的消息，昨日晚间，一名女子在远图地产总部办公楼离奇受伤。
根据记者了解的情况，该女子受伤的地方是远图地产顶楼的会客室，专门用来接待贵宾，只有少数几个公司高层才有权使用。
另据目击者透露，该女子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衣衫不整、面容憔悴。
读到这里，虽然通篇都没有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任谁看到这篇短文，估计都脑补出远图地产高层和女子不得不说的故事，至于是强迫还是自愿，还用问吗？人可都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再往下看，却是在猜测‘警方会不会介入，是民事案件还是刑事案件’之类的细节，直到最后的末尾处，才貌似不经意的提起远图地产的上市计划。
不过……
“老太太呢？”我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纳闷道：“咱们不是计划用老太太引出周宗道么？”
虽然这么做有点儿不择手段，不过为了让我的家人不继续漂泊在外，也只好对不起老太太了，反正我也救过她一命，就当是功过相抵。
“呵呵，你别着急啊。”
老潘咧嘴一笑，却多少有点儿苦涩，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死的别人，老潘是绝对不会搞什么‘大义灭亲’，说不定还会包庇周宗道，毕竟俩人不光翁婿一场，已经去世的周家老爷子，还是老潘的结拜兄弟。
可惜，受害者偏偏是戒赌，我名义上的‘师侄’，他可不敢得罪我这位‘世外高人’，不然谁知道我会不会画个圈圈，咒死他全家？
老潘指着那则报道的标题道：“这上面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宗道的母亲。”
“啊？”
我一愣，脱口叫道：“难道你们真的准备搞‘六十老太裸死街头’那一套？这……这也忒损了吧！”
虽然我本人也节操有限，不过还是觉得这样太过火了，而且我严重怀疑周宗道看到这则新闻之后，不会按照计划设想的那样去医院探母，反而更有可能直接杀去公司，把老潘给大卸八块。
“怎么可能！我们远图地产毕竟是大公司，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八卦，就算最后反转也是有害无益。”老潘连忙解释：“你没发现这篇报道，并没有提到受害人的年纪和身份吗？我们准备等这件事炒热了，再把准备好的‘真相’捅出去，不过也只是一部分，总之要留点儿悬念，等最后再全部揭开。”
反正路上也没什么事儿，老潘就简单给我讲了一下他们制定的计划：首先第一步，当然就是这则同时出现在网络和各大媒体上面的花边新闻。
然后等所有人都以为这又是一桩‘有钱人良家少女’的惨剧时，再发出第二篇新闻，指出那位目击者全都是瞎掰，其实受害者是个六旬老太，还是董事长儿女亲家，然后话锋一转，表示有人听到老太太曾经在会客室里和人争执，疑似豪门恩怨亲家反目、外带争夺财产啥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太太命在旦夕，昏迷中却还牵挂儿子，不时喊出儿子乳名’这个桥段。
等这出豪门恩怨剧闹上几天，不管周宗道上没上钩，老潘都会站出来澄清事实，表示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其实是女婿经营的建筑公司遇到了困难，亲家母上门求助，只是太过激动引发了心肌梗塞，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并且老潘已经决定以私人名义入股女婿的公司，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至于这澄清的舞台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就选了方晴主持的天南夜话。
听到这里，我不由对老潘有几分鄙视，先不说这计划有多狗血，他竟然还想趁机入股周宗道的公司！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
虽然最近建筑行业不是很景气，可周宗道公司以精装设计为主要业务，在天南颇有名气，如果单论经营状况的话，怕是比老潘的远图地产还好上几分，老潘趁着周宗道不知所踪的时候强势入股，分明是占便宜啊。
不过……
“周宗道现在不知在哪儿窝着呢，你怎么入股他的公司？”我疑惑道：“这要是对象不了，对你的形象怕也不怎么好吧？”
“这个嘛……”老潘脸上少见的露出几分尴尬，搓着手道：“其实当初宗道追我女儿的时候，为了表示诚意特地做了财产公证，那家公司算是他和晓美婚后的共同财产，就算宗道人不在，晓美也可以做主。当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他稳住公司，毕竟闹成现在这种情况，他已经不可能回公司主持大局了。”
周宗道果然是悲剧男啊！
估计当初他也是看老潘只有一个女儿，所以才表现的如此大方，只是没想到才几年时间，青梅竹马兼海誓山盟的夫妻俩，就闹到了这般地步。
不过一边儿是仇人一边是朋友，我就算再怎么着，也不会帮着周宗道说话，怪也只能怪他太点背了。
说话间，车就已经停在了戒赌家小区门口，这是几栋八十年代的筒子楼，比老胡家也好不到哪去，地方狭小的很，加长版宾利根本开不进去。
于是我和老潘都下了车，顺着戒贤的指点往里走，走出没多远，我就看见前面人声鼎沸，不由大为感慨，没想到戒赌这烂赌鬼还有这般好人缘。
“师叔，其实来祭拜戒赌的人没几个。”戒贤在一边忙解释道：“两天前师父就带人下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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