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如一静,”
桃花噘着嘴:“回河南,一百个不乐意,要回,你一个人回去。妈,咱俩不回去”
陈好田:“那咋中?想坑死我呀,”
二娅抿咀一笑:“你不是能耐着哩,咋?离了我娘儿俩就不活了?”
二娅爬在陈好田脊背摇着:“爹,你说咋办?
陈好田:“好好好,日本鬼子投降了,爹也投降了。”
19.古刹。日。
苍松翠柏环绕,庙宇年久失修,但是,朝庙会的人络绎不绝。刹外道边,摆放者卖香火的摊,算卦的摊。
何白拿夫妇衣冠楚楚,手提香表火纸进了殿堂,迎着神像跪下,
何白拿说:“愿菩萨保佑我儿平安,我给你重修金身”
何白拿婆娘说:“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娃裁,我天天给你烧香磕头”
从大殿出来,走到一个挂摊跟前蹲下。
算卦的老头手拿一本书看着,头也不抬,边看书边说:“无须多问,信得过算信不过不算,”
何白拿婆娘说:“信得过,信得过,就给我们算算”
算卦老头这才把书放下,问:“是算财运那?还是人寿?”
何白拿说“不瞒你说,我儿子得了难治的病 不知咋办?求神指点迷津。”
算卦先生说:“那你是摇挂,还是测字?”
何白拿婆娘说问:“测字咋办?摇挂咋办?”
算卦先生说:“测字你写个字,我看;摇挂,这有六个钱,往地上一扔,我看字墁,在挂书上查。”
何白拿说:“那就算挂吧”他接过算卦先生递给的六个铜圆,举起来摇了摇,扔在面前地上。
算卦先生数了数,翻开书,念道:“半明半暗看不清,喜忧起伏乃人生,山涧鸟鸣谁知语,人勤春早恒有成”
何白拿问:“说的啥?”
算卦先生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机谁能解开,人生在世,时喜时忧,乃是常事,凡事早办,要有恒心”
何白纳婆娘说:“先生说得准”
何白拿问:“多少钱?”
算卦先生说:“随心布施,从不讨价还价”
何白拿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挂摊,和婆娘走了。
算卦先生看了看他两背影,微微一笑,又看书了
20.何白拿家,日。
桌子上摆着肉菜,何白拿夫妇和王婆正在饮宴,交谈。
王婆说:“叫我说,算卦先生不是说,凡事要早办,咱还有啥事?那就给娃早早娶个媳妇,”
何白拿说:“咱娃有病,咋成?”
何白拿说:“冲喜,咋不成?”
王婆说:“对对对,冲洗,我看,桃花那姑娘长得好,就娶桃花”
何白拿说:“那就有劳王婆了”,说着取出一个红包,放在王婆面前。
王婆假惺惺的说:“不不不,这成啥话!”
何白拿婆娘把红包装在王婆口袋,说:“喜事没红包咋成!”
王婆说:“那就不客气了”
21.桃花家的窑洞里,日。
窑里黑乎乎的,只有破窗口照进一阳光。桃花爹躺在炕上,不停的咳嗽,见王婆进来,忙披上烂棉褂子。
王婆问:“这两天咋样了?”
陈好田说:“强多了,躺下不是个办法,几口子人要吃饭哩。”
王婆问:“急也没用,吃着药么?”
陈好田说:“吃了两付,管用,他婆娘正熬着第三付哩,兴许,再吃一付就能下地了。”
王婆说:“快躺下将息吧,我到厨房和桃花娘说说话。”她起身来到隔壁。
这是眼浅窑,盘了一个锅灶,桃花娘正在熬药,三个半截砖支了一个药锅,桃花娘一边给锅底添树枝,一边用嘴吹气,不能拉风箱,怕灰飞起来,满窑都是烟,熏得两眼直流水。
王婆门口喊:“她婶子”
二娅忙起身,把屁股底下的草墩子抽出来。说:“王婶婶,你先坐,这窑里烟,药马上就熬好了,咱娘两说说话儿。”
王婆一扑塌坐下来,问:“咋不见桃花哩?”
二娅说:“挖荠菜去了,二三月,困慌时月,还得夹些野菜,要不就吃不到麦口里。”
王婆说:“对着哩,你看这兵荒马乱的,跟东洋人打了多少年,东洋人跑了,都说这一好了,谁知还打,到底是谁跟谁打呀?”
二娅说:“管他谁跟谁打呢?”边说边把药从火上端下来,往一个粗瓷碗里滤药。然后端到这边窗洞,给桃花爹在炕坯盘的桌子上,这才坐出来。
画外:(二娅的声音),“王婆平时只是打对面,客气几句,很少到窑里坐坐,今儿来,肯定有啥话要说”
二娅问:“王婶婶,你是有啥事吧?”
王婆:“给你桃花寻个主,你看咋样?一家有女,百家求亲嘛”
二娅:“婶子,桃花还小,才15岁。”
王婆咯咯笑着说:“15岁还小阿,不小了,说来不怕你笑话,婶子13岁就跑出来和小子娃玩,半夜不回家,叫妈骂,让爹打,刚15岁就嫁到这边了。”桃花娘不觉脸红,低下了头
王婆越说越得意了:“人都是打那过来的,谁也别说谁,常言说,养儿不笑做贼的,养女不笑偷汉的,”
二娅说:“那得问问他爹”就朝窑里喊:“他爹,王婶给桃花说个主,你看咋办?”
陈好田问:“哪个村的?”
王婆说:“不远不远,就在咱村里”
陈好田问:“咱村谁家?”
王婆说:“ 何家,是个财东!”
桃花爹一愣:“何家?那小子不是病串串嘛”
王婆说:“啥病串串,何伯拿几代都是独苗,何大少今年16岁,金豆银豆似的,稍不对路就不得了了。何家的意思是给娃问个媳妇,冲冲喜也就过去了。
22.白拿家,何少爷躺在炕上,身瘦如柴,
看病先生坐在桌子旁开处方:“抓几付药吃吃在看,你看?要不另请个高明的先生…..”
何白拿一摆手,止住先生说话,在桌子上放了一沓钱:“你看这病情……?”
看病先生心里明白,说:“哦!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说罢,收拾东西,把钱装到衣服口袋,急匆匆地走了。
王婆跑来,在门口遇见看病先生,两人都愣住了,片刻,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各自走开。
王婆还没坐定,何白拿婆娘就急着问:“咋样?”
王婆说:“我看阿,桃花爹把地看成是命根子。总想攒钱置两亩地,干脆把坡地给桃花爹二亩,算是聘礼。”
何白拿说:“行,只要他把桃花嫁过来。”
王婆脸上笑开了花。
23.中药铺,日,
看病先生坐堂,他正给一位老太婆切脉,双目似冥非冥,陈好田和二娅进来,悄悄坐在旁边长板凳上。
看病先生睁开眼,说:“口张开。”
老太婆张开口。看病先生把老太婆下巴向上促了促,朝喉咙左看看,右看看,说:“上了年纪,胃弱,口干,”
一个中年人忙问:“先生,我娘要紧不要紧?”
看病先生一面开药方,一面说:“没事,吃两付药调剂调剂,就对了”,他把药方交给中年人,说:“到那边抓药去”,才回头看陈好田夫妇。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