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1、夏尔秋房子。

夏百良翘开门扇,给桃花拿馍,端水。又给了一包药,说:“要吃要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把这药贴在伤口上,你一个女子。我咋贴,你自己争着贴,等伤好了,我救你出去。”

桃花说:“叔,我给你磕头了”她动了一下,疼得“哎约!”

夏百良说:“快别动,对付那狗日的,千万别硬碰,转弯着来,我看病去了,有啥事回来再说。”,说罢,出来,把门搭上。

2.小镇,日。

街道两边,摆放了稀稀落落的几个地摊,白菜、箩卜之类,还有香春、苜蓿之类的野菜。一个木版上摆放着香表火纸,墙上贴着一个条幅,写着:“清明祭祖”四个字。

行人稀少,生意萧条。

一个中药铺门口挂着“中医夏百良”的牌子。夏百良从门里出来,摘下牌子。

一个过路的熟人打趣:“夏先生,今儿,生意不好?这么早就关门。”

夏百良:“我这生意不敢好,好了,得病的人就多了”

过路人:“我就知道你老心眼好,一辈子讲究个积德行善”

夏百良:“唉}了一辈子德,行了一辈子善,到头来还养了个忤逆不孝,造孽吆,老天爷,啥时才长眼?”

过路人:“那就多给老天爷烧香”

夏百良:“今儿,清明,我给我老婆烧纸去呀”

3.野地孤坟,日。

夏百良盘脚坐在坟头,慢慢地烧着纸。他眼泪巴巴的,满脸凄楚。

回忆着往事:

一队红军路过洪阳县境内,道路两边,老百姓端着开水慰劳。

夏百良在中药铺看病,小儿子夏尔春拿着报纸跑来,高兴的对他说,“西安事变胜利了,老蒋答应抗日了。”

邻塬一个村子,一座院落门口挂着“洪阳县青训班”的牌子。一群热血青年坐在大院里听课,他们前面的架子上,支着一块黑板,上面粉笔写着:“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境”

一个年轻女兵指挥,群情激昂的唱着:“到敌人后方去,把鬼子赶出境………”

夏尔春在延河畔,仰望宝塔。

夜,夏百良和妻子造假坟,妻子坐在坟头烧纸,眼里慢慢流出泪水。

夏百良一张一张给火堆添火纸,他叹息着:“唉!岁月不饶人阿!”

火苗在跳动着。

4.夏尔秋房子,日。

桃花爬在行炕上,给自己身上贴着药,她痛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

夏尔秋进来说:“我给你贴药。”

桃花怒目一视,一声不吭。爬在炕上,头侧向墙。

夏尔秋说:“这回,你就会做媳妇了,老子这几天不撞你,等你伤好了再说,老子要是不行,就逛窑子去。”,

桃花侧过头来,朝夏尔秋唾了一口说:“呸!猪狗”

夏尔秋冷笑一声,说:“有人骂老子是白眼狼,你骂老子是猪狗,是一回事,我说,老子是虎,老虎,老子凶恶,就因为老子有这个,谁不听话,老子就“砰”,敲了他。”他朝墙就是一枪。

5,城镇街道,日。

陈好田和刘河俩人扛着扁担,扁担上挂着盘成圈的绳索,走街穿巷。

刘河说:“我说,咱两还是分开走,一个人好找活,”

陈好田说:“不行,这年头,一个人,受欺,要干都干,要不干,都不干。”

说着,他俩走进一家面铺。坐在一张桌子旁,原坐的客人挪了挪,给他两让空位。

陈好田说:“掌柜的,来两碗面。”

刘河说:“要是再找不到活,咱两就只有喝西北风,拉西北屎。”

陈好田说:“别操那心。天无绝人之路。”

旁边那客人说:“对,听说,那边就打过来啦!”

陈好田问:“你是说这个?”,他用手比了个“八”字。

那客人没说话,点了点头。

刘河兴奋的说:“那就好了”

6.县城,夜。

没有电灯,店铺门口挂着纸糊灯笼。几个穿旗袍的窑姐拉客。

夏尔秋领着两个人进去,鸨儿妖里妖气地迎上来:“吆!今儿这是烧了老瓮粗的香,一下子就来了三贵客,”

夏尔秋往椅子一坐,神气实足的说:“少废话,叫人,老子要挑”

鸨儿说:“看你说的,当然由你挑,由你捡,钱花到那,就捡到那”,接着,就叫出一串串窑姐,排成一排。

夏尔秋给那两个人一摆头。示意去挑。

那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

夏尔秋过去,拉出两个窑姐,指着一个说:“这个给你,”,指着另一个说:“这个给你,”,那两个人一人一个,搂着窑姐上楼去了。

夏尔秋把一排窑姐看过来 看过去,拉出一个。

那窑姐愣愣的站着。

夏尔秋说:“看啥?走”

窑姐领着夏尔秋上楼,进了门,又愣愣的站着。

夏尔秋坐在椅子上,说:“过来!”

窑姐一动不动,忸怩的说:“我怕。”

夏尔秋把窑姐拉倒怀里,问:“我脸上刻着土匪两个字?”

窑姐在夏尔秋怀里,看着夏尔秋,摇摇头。

夏尔秋手伸到窑姐腰里捏着,问:“那你怕老子啥?”

窑姐咯咯笑着,说:“看你五大三粗的,玩女人还很在行。”

夏尔秋三个从楼上下来,直朝外走,

鸨儿追上来,说:“客官,这就走哇,还没付花销呢!”

夏尔秋从怀里掏出手枪,往桌子一摆,说:“给你花销。”

鸨儿吓得倒退,满脸堆笑,说:“不要不要,你走好。你走好,”

夏尔秋走到门口,鸨儿招呼:“有空常来!”

夏尔秋回过头来,呲牙列嘴的一笑,走了。

8、柏树坟,日。

梆子一声口哨,锁子溜来,问:“梆哥,啥事?”

梆子说:“叫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后腰拔出手枪递给锁子。

锁子惊喜的拿着手枪仔细端详:“好东西,”试着瞄准,说:“谁厉害?他妈的,这个厉害。”

锁子要过手枪,擦着外面,说:“有了这个,谁敢不听话?叫他脱衫子就脱衫子,叫他脱裤子就脱裤子。”

梆子问:“锁哥,你哪弄来的?”

锁子说:“花钱买的。”

梆子说:“锁哥,多少钱?给我也买一个。”

锁子说:“难弄得很,你还要这干啥!往后,咱两能单独干就行了,咱不是为杀人,咱是为要钱。”

梆子嬉皮笑脸的说:“你还为了玩女人。”

他两得意忘形的笑着。

9、夏尔秋房子,日。

桃花背部刚贴完药,爬在炕上。锁子一个人闯进来,问:“大哥呢?花媳妇。”

桃花侧目一视,满脸怒气,一声不吭。

锁子向桃花跟前磨蹭,嬉皮笑脸的说:“大哥把你没伺候滋润,兄弟补上。”

桃花从枕头底下拉出剪刀,怒斥道:“别过来,你要敢来,我戳死你。”

锁子嬉皮笑脸的说:“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为他守节,实话对你说,都是玩玩,别当真,老子也有这个。”,说着,他拔出手枪,对准桃花,磨蹭到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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