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务副书记柯震东也是本地人,四十岁,身材魁梧,满脸胳腮胡子,声洪嗓大,看上去象个性格豪爽的人,但此人却是霸气十足,后台也很硬,市委副书记姜建国调走之后,外市调任过来的副书记柯家栋是柯震东的亲舅舅。.
就仗着这层关系,很是有些狂妄,发狠时阴着脸,说话时咬着牙,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蹦出来,让人看了胆寒,这种人少惹为妙,就连书记丁云志在任时也不得不让他三分。
柯震东是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人,希望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刚当上县委常务副书记时还得意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有了危机感,象他这个年龄的人有的都已是厅级领导了,而自己却还在副县级岗位上磋砣岁月。
眼看着常务副书记已当了五六年了,却还没有挪动的迹象,心里也很急。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亲舅舅柯家栋担任市委副书记也就这一届了,下一届眼看着就要退到人大或政协去工作了,人在其位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一旦人走茶凉就可想而知了。
在这种关键时刻,沈明哲空降到此任县委书记,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是沈明哲也得来,这次的组织谈话破天荒是叶建平亲自和沈明哲谈的。
眼见着泗平县走上了高速发展的道路,此时调沈明哲到云岭县,沈明哲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这也让沈明哲变得毫无斗志,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但是见叶建平亲自和自己谈话,沈明哲意识到这次的调动恐怕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有文章。
接受完组织谈话,坐在回泗平县的车上,沈明哲沉思起来,说实话,沈明哲对到云岭去当县委书记之事还是有些担心的,工作的开展难道是相当大的,前景堪忧,这让沈明哲更是有些坐立不安。
“自己点烟抽。”沈明哲笑着招呼秘书刘骞抽烟,看到刘骞毕恭毕敬的样子,沈明哲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在岭南乡政府的时光。
刘骞道:“沈县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沈明哲问道:“刘骞,想不想跟我到云岭县工作?”
刘骞听了这话,有些愕然,沈明哲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难道想带自己一块去?刘骞认真说道:“我一切听您的安排。”
沈明哲看着刘骞有一会,说道:“我要到云岭县去工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把你带去,但是云岭的生活条件很差,经济实力也很差,如果你有顾虑,我也不强求,走之前我会对你的工作进行安排。.”
没有任何犹豫,刘骞立即说道:“只要沈县长看得上我,我愿意跟你到最艰难的环境中去奋斗。”
两人又聊一下云岭县的情况,沈明哲便吩咐刘骞离去了。
两天以后,沈明哲收到了市委组织部关于沈明哲调云岭县任县委书记的调令。
来到市委组织部和组织部长孟建波汇合后,由老钱驾驶着越野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沈明哲提前做好了功课,掌握了云岭县的很多资料,听说云岭县民风彪悍,沈明哲到泗平县公安局把正在实习的老钱要了回来,继续跟在自己身边。
行走在这样的路上,沈明哲感到困难了,这样的道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进入夏季,雨水本来就多,车子时不时还会被路上积水的地段陷得打滑。
组织部长孟建波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上正闭目养神,老钱也专心开着车子。
沈明哲被这车颠得不时跳动,想闭目养神,却没有孟建波那样的功底。
“怎么样,坐这车不太适应吧?”孟建波突然问道。
虽然孟建波看着前方,但谁都知道他是对沈明哲说话。
听到孟建波问话,沈明哲苦笑道:“这什么路啊!怎么就没人修一下。一个地方要想富起来,要的就是把路修好,要不然外商怎么会进入!”
孟建波笑道:“这样的路还有好长的,这才是刚开始,从岳州市到云岭县有四十公里这样的烂路,不是不修,而是这种打通山的路市里财政承受不起。”
听到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沈明哲感到自己的全身都疼痛起来。
孟建波继续说道:“沈明哲啊,这次去云岭真的是到了组织最需要你的地方了,云岭县是岳州市最贫困地地方,你接任书记之后最先要做的就是要把这路修好了,有把路修好,这云岭县才有一条活路。”
说话间,沈明哲发现前方有一些车子堵着,老钱叹息道:“前面估计是车祸,这种路遇到下雨的天气,发生撞车、翻车的事故很正常!”
车子慢慢开了过去,果然,一辆车子已经被一个大坑陷得侧翻了,这是一辆大卡车,上面装满的鸡蛋倒了一地。
看到已经有交警在处理,他们的车并没有停留,继续向云岭县方向开去。
孟建波叹道:“云岭县的土鸡蛋很香,岳州的人都喜欢,可惜就是拉不出来,在这样的公路上拉鸡蛋,拉出来也烂了一大半了,云岭县的许多产品都不错,倒霉就倒霉在这路上了!”
过了云岭,车子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地段。
“云岭县,一个贫困县!可是现在在岳州市却成了最知名的县,岳州官场叫云岭县为县委书记的坟墓,丁云志之前的几任书记都止步于此,很多人一听要到云岭县任职,似乎就看到了自己前途无望,听到这些,还有信心吗?”
孟建波饶有兴致的道,其实他的内心对沈明哲的印象已经逐渐改变了,当年的市委一秘到现在的一县之主,沈明哲身上展现了独特的才华,这是孟建波担任组织工作这么多年,少见的一个年轻人。
沈明哲脸色变了变,也感觉到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抬头认真的说道:“有!哪里有什么坟墓的说法。”
孟建波又是一笑,看向沈明哲的眼神却是多了一份欣赏,如果这子能够过云岭这一关,此人前途无可限量,云岭县确实贫困,土地贫脊,虽然有些矿产资源,但是开采有限,毕竟路不行一切都免谈,也真因为有矿车出现,这条路才更加的颠簸。
老百姓没有经济来源,受教育程度普遍低,简单的说就是愚昧,同时社会治安混乱,流氓地痞横行,干部组织观点淡薄,等等全是问题,但愿这小子能弄出个样子来。
坐在颠簸难忍的车上,沈明哲思考着云岭县的问题,通过近几天的了解,沈明哲知道云岭县在省内是出了名的愚昧和野蛮,外地人如果不懂当地文化,过去当县委书记不被当地人玩死才怪呢!
这个地方是不能按常规执政的地方,沈明哲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要想把云岭的经济搞好,先要搞的就是政治改革和综治管理,真正把把干部素质给抓起来。不把握这个重心,闷头闷脑想搞经济建设,那必然是直着进去,躺着出来。
老百姓愚昧野蛮,并不代表当地的干部愚昧野蛮,相反,在偏远的地方权利斗争更血腥,就泗平县来说,郑秋云、孟良军这些人哪个不是妖孽到极致的人?
泗平县都这样了,何况是更贫穷的云岭县?沈明哲还了解到云岭县的很多镇长、镇书记都是政治经济两手抓,其背景很多就是一个地痞出身,这些官员赌钱玩女人的比比皆是,换上一身皮坐进办公室就是政府官员,这不得不说是现在官员的悲哀。
“沈明哲,你浑浑噩噩的想什么哪?”孟建波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冷不丁的问道。
沈明哲一惊回过神来,立马将思绪拉回了现实,道:“我在想云岭的事!”
孟建波笑了笑道,“说说,你打算怎么开展工作?”
沈明哲心念电转,他哪里想到什么好主意,但是组织部长问上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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