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琏还不知晓她这第一次为了安定自己院子的赏赐就安抚了一个小丫鬟躁动迫切的心。
众人分了银钗和戒子后都是满脸的惊喜。
很快拿到银钗戒子的丫鬟婆子都发现了三奶奶赏赐的银钗戒子的不同之处。
先不说做工精致,就说那图案看了就让人爱不释手。
往常若是府上体面的下人戴的银饰不过是粗粗打制的银环,最精致的也不过是在银环上雕刻些吉祥的图案和纹饰,可三奶奶赏赐的银饰却完全不同。
粗细适中的银环正面朝上的位置被制成多种形状,有三叶草形的、桃心形的、爱心形的……还有一些形状她们也叫不上来,总之就是好看的紧。
有几个年轻爱俏的小丫鬟当即就把银钗和戒子戴上了。
这样精致的银饰,恐怕不在盛京城里翠银轩也打制不出来吧!
三奶奶真是费心。
原本还以为在三房府上当差没什么前途,毕竟三奶奶出生一般,英国公府的姑娘只不过多了个易生养的名头罢了,要说旁的,那是没有的。没几日,三少爷又离了府,下人们当差就更不尽心了。
可就冲着三奶奶今日的赏赐和喜雁姑娘刚刚说的话,她们也会比平日上心。
这银饰赏赐,可不是随便一个院子当差都能有的。就拿白茶的老娘来说,在靖安伯府侍奉了一辈子,得的三两件银饰,也不过是她成婚的时候,老夫人才赏的。
拿了赏赐的丫鬟婆子们欢天喜地的散了。
喜雁办好了差,就去小书房与楚琏交代。
楚琏放下手中账册,起身拿了身边的匣子,来到了外间,叫来了钟嬷嬷、桂嬷嬷和四个大丫鬟。
把匣子往外轻推,“这些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你们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自是不能少了去。”
福雁刚刚还想着二等三等就连不入等的下人都有赏赐,怎么她们三奶奶身边的这些人却什么都没有。
没想到三奶奶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还没提而已。
她是看到那些银饰的模样的,小巧玲珑,样式新颖精致,她瞧了都有些忍不住。
钟嬷嬷像昨日的桂嬷嬷一般,瞧着楚琏的眼神是满眼的不赞同。
三奶奶怎么这般,一进门就大肆赏赐,这般浪费银钱可是大大的不妥。
不过她并未当面指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记上了一笔,准备将这些都写信寄给三少爷。
问青问蓝只不过是二等丫鬟,自是没有楚琏带来的几个丫鬟有体面。
“来,都瞧瞧自己喜欢哪个。”
匣子掀开,居然是好几对金耳钉和金戒子。
这其中有两副做的中规中矩,却比别的份量足,是楚琏给两位嬷嬷准备的。
剩下的,都是样式新奇,图案可爱的。
其中有一对是桃花形状,若是戴在两只玉白耳垂上,就犹如在耳垂上绽放了两朵金色的桃花,煞是好看。
这些耳钉和戒子都是纤细款,图案是楚琏绘制好后照着做的,花不了多少金子,原身幼年时用的两根金钗融了也就做的差不多了。
这盒金饰的价值主要还是在她的精致新颖的图样上占了优势。
给喜雁这群年轻小姑娘戴正好。
几只雁都欢欢喜喜挑了,钟嬷嬷瞧着手中的耳环和戒子,心里傲娇地重重哼了一声。
三奶奶,就算你这般贿赂老奴,她还是会如实将这些都写信告诉三少爷的。
绝对不帮您说一句话好话。
楚琏笑了笑,挥手让她们都去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转眼,到了去魏王府赴约这日。
楚琏一大早起身,亲手做了一锅鸡丝长寿面给自己庆生,又收了几个丫鬟送的针线贺礼,去庆暿堂请安时,得了贺老太君赏赐的一匹极品湖绸缎子。就连因病卧床的婆母靖安伯夫人都命身边的大丫鬟妙真给她送来了两斤煎茶。唯独大嫂邹氏那里一点动静也无。
楚琏告别贺老太君就登上马车,带了早上做的点心去往魏王府。
庆暿堂,邹氏带着两个女儿过来请安。
贺老太君微微蹙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大郎媳妇,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
因为天热,邹氏一早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奇怪道:“特殊日子?”
老太君瞧她一点反应也无,放下手中茶盏,“无事,可能是老身年纪大了,记糊涂了。”
邹氏连忙道:“祖母身体硬朗着呢,怎会糊涂,孙媳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还要靠祖母提点呢!”
老太君看了一眼她这个大郎媳妇,她嫁入靖安伯府也有快十年了,以往做事虽不说极其出色,但也是中规中矩,甚少有出错或者出格的地方。
怎的三郎媳妇一入门,她就频频出错,她冷眼旁观着这几日,大郎媳妇脸色憔悴,处事也没有以前利索,倒是一副力有不逮的样子。
连今日三郎媳妇的生辰都忘了。
府上有记录主子们生辰的簿子,每到这日公账中都会拨款给各房庆祝。
贺老太君又抿了口茶没再说话。
反而是邹氏问道:“祖母,我方才听府上的嬷嬷汇报,弟妹出门了?”
老太君点头,“三郎媳妇接到了端佳郡主的帖子,去了魏王府小聚。”
什么!
端佳郡主!
邹氏心中一时惊涛骇浪,魏王府是什么门第,她可是清楚的很!
魏王爷是当今圣上亲兄弟,这位王爷是闲散王爷,圣上在夺嫡时魏王对他多有助益,但是圣上登基后,魏王却交出了手中所有兵权,要求做个闲散王爷。圣上对魏王愧疚良多,两人又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然对这亲兄弟就更看重了几分。而端佳郡主是魏王独女,受宠程度与公主相比也不遑多让。
如今魏王虽然不掌权,但却是皇族公认的下任族长。
三弟妹去了魏王府,她怎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邹氏吃惊地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眉头都没动一下,“前日端佳郡主命人送来的帖子,我忘记说了,也怪不得三郎媳妇。”
听了老太君的解释,邹氏眼底沉默下来。
又坐了一盏茶的时间,邹氏就带着女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