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说几句便昏过去了。
唐麒挤过一众人,把楚徇钺拽住,道,“怎么回事?”
“陛下生气了。”楚徇钺道。
长极太子等了一会儿,对众臣道,“诸位大人今日先回去吧,胤儿的满月宴容后再说。”
众人都是有眼色的人,纷纷告退。
楚徇钺青着脸对唐麒道,“玖思,你先回去,我再等一等。”
“你也跟着一起走吧。”长极太子不耐道。
“皇兄......”
“走吧,你留下也没有不是。”唐麒道。
一场宴会尚未开始便再次散了,雪下的更大了。
楚徇钺失魂落魄地靠在马车里,唐麒多少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
“你冷静些,不是你的错。”唐麒道。
楚徇钺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就是因为我,父皇他才又......”
“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句不好听的,陛下的脸色跟将死之人没有区别。”唐麒道。
楚徇钺靠在马车上,唐麒端了杯茶给他,他终于冷静下来,颤抖着接过茶杯。
唐麒面色沉静,她心中隐隐不安。
凌渊也在不久之后离开,风落开门道,“公子,刚刚听闻陛下熬不住了。”
“凌家的人......还好吗?”凌渊问道。
“已经到了江南,旁支路上虽然遇到刺客,老爷子走的那条路没事。”风落道。
凌渊点了点头,现在凌王府几乎搬空,只剩下凌家三口人。
唐麒大概也和他一样,准备好皇帝一死就翻脸的戏码。
那他们,再见面就不知是何时,也不知是什么身份了。
唐麒走进虞景房间,虞景正将手心里的蓝色帕子握紧。
“皇帝要咽气了,”唐麒道,“你回西秦吧。”
“不急,”虞景声音没有一点底气,“再等一等。”
“还等什......你手里是什么?”唐麒眼尖,随即将他手里的帕子拿过来。
“你吐血了!虞景,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唐麒的声音立刻开始颤抖。
“没事。”虞景淡然。
“这叫没事,”唐麒拿着帕子道,“我去找薰华草。”
“你出唐王府的门试一试。”虞景重新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唐麒脸色青白,“你不活了!”
“我说了我没事,你该干什么赶紧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虞景道。
唐麒垂下眼眸,走了出去。
帝都中的风声立刻紧迫起来,宫里再也没有皇帝一点点好消息传过来。
直到腊月初八傍晚,所有朝臣以及贵勋都被召入宫中,皇帝下的诏令。
她换了一身白色长裙,披着黑色裘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