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吧言情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凰兮皇兮 > 第十章牌匾已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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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陶坐在大帐中等着唐麒,唐麒裹着长袍,遮着已经显出来的肚子。

姜陶过来,其实也是做个样子。毕竟唐麒又一次擅自出兵,上次是北齐,这次换了宁国,他们在这里,就是朝廷的脸面。

唐麒私自出兵,怎么说不好听,他也得给朝廷一个交代。

“郡主,此次宁国内乱,您擅自出兵......”

唐麒没有回答,她身旁的白术道,,“想来姜大人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宁国王廷内乱,漠北拓拔煦趁火打劫,若是请旨出兵,恐怕宁国早就易主,姜大人不是糊涂的人,在下说的可对?”

姜陶起身,道,“郡主此举,并无不妥,只是请郡主日后用兵之时,可否告知我们一回,也好向朝廷交代。”

“我会写折子请罪的。”唐麒道。

一句话堵了他,随后又道,“姜大人,在瑜阳城过得如何?”

“世人皆言西秦苦寒,但姜陶觉得瑜阳的春日别有一番风光,只是风沙有些大,太干燥了。”姜陶回道。

唐麒笑了笑,“你要是这么说,真是太为难你的同僚了,若是见过北阳的沙尘,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唐麒看着他,姜陶莫名地局促不安,手心冒汗。

“多谢郡主厚爱。”姜陶回道。

“明人不说暗话,姜大人,你打算怎么谢我?”唐麒没有再转圈子。

姜陶从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他有两个选择,要么选西秦,要么和他的同僚一样被淹没在西秦风沙里。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姜陶就很识时务。

“愿为郡主效犬马之劳。”姜陶认真回道。

“你现在背叛皇帝,说效忠于我,我很高兴,”唐麒看着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你日后会不会也这样轻易地背叛我?”

姜陶心里咯噔一下,随即跪在唐麒身前,道,“小姐误会,当日姜陶醉酒街头,颓废不堪,幸得小姐赏识,才能完成科举,而后被兵部尚书江大人教导半年,姜陶从未是朝堂之人,又何来背弃之说。”

“眼力不错,是我让你去的兵部,起来吧,”唐麒道,“你晓得,我这里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属下自当尽力。”姜陶道。

唐麒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当日醉酒街头,说要给我画画,不知还做不做数?”

“属下擅丹青,小姐有意,莫敢不从。”

“白术,把作画要用的东西准备好,送到我这里。”唐麒起身走到帐外。

天气晴好无风,瑜阳军营风景又好,唐麒问他,道,“这里如何?”

“风景甚佳。”姜陶回道。

“那就这里好了。”唐麒道。

唐麒站久了就会不舒服,紫罗给搬了一把椅子,唐麒很随意地坐在上面,姜陶随即开始作画。

帝都,皇宫。

皇帝看着手里的折子,随即狠狠地摔在地上,道,“凌王府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王位是他想扔就扔的吗,敢摔了太祖的大印,真是好的很啊!”

张谈从地上捡起折子,和几个大臣围在一起看完,都变了脸色。

“陛下,凌王府玉印乃是太祖皇帝所赐,凌王府敢摔玉印,便是藐视皇权,该赐罪于他们,褫夺王爵。”郑骆道。

皇帝确实动了这个想法,张谈却道,“陛下不可,而今凌王府世子已经下狱,若是再逼迫凌王府,只会让天下人觉得朝廷无情无义,该收手了,陛下。”

皇帝却是怒从心头起,王喜忽然在外面喊道,“钺王殿下觐见。”

“传。”皇帝最近看见他这个弟弟觉得心烦的厉害,朝堂中有人提议要重用他,但是皇帝总觉得不放心。

“臣弟叩见陛下,”楚徇钺行礼,随即又道,“唐王府大门今日失火,臣弟察觉之时,唐王府御赐的百年牌匾已经损毁。”

皇帝脸色铁青,先是凌王府,再是唐王府,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起来吧,”皇帝看着楚徇钺道,“以清郡主如今身在西秦,你去查一下,为何牌匾会起火。”

“陛下,臣弟已经查过。”

“何人闹事?”皇帝冷声道。

“是......是天火。”楚徇钺迟疑道,可他没说假话,查出来就是这个结果,所有路过看见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忽然就起火了,烧的非常快,牌匾很快就烧毁了。

“天火,”张谈回道,“钺王殿下,世上会有这样荒谬的事情?”

“不信的话张大人自己去查。”楚徇钺不满地看着张谈几个人,就算他不受皇帝重视,生来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忍受被这几个人轻视。

“无故起火,定是早有预谋。”郑骆道。

“皇兄,恕臣弟直言,您太心急了。”楚徇钺看着皇帝说道。

他不知道他的皇兄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急功近利的人,把凌渊送进大狱,这简直是一件荒唐到家的事情。

皇帝回道,“钺王,你身为楚氏皇族的人,不为皇族做你该做的事情,反而在这里指责我,你对得起你的姓氏吗!”

是皇族先对不起我的,楚徇钺心想道,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楚徇钺几天前见了休沐的江敬遥,不小心从他那里知道了江家是怎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的,还有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事情其实是唐麒想用来利用他的,但是唐麒发觉楚徇钺不是心狠的人,或者说是她没有想到楚徇钺身在皇宫,竟然那么干净。

他是唐麒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人,坚韧倔强,善良,他不适合在权力场上打滚,他会误了唐麒的大事倒是真的。

楚徇钺心痛,但是竟然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好像他的父皇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令他意外。

“陛下,臣弟实话实说。”楚徇钺昂头看着皇帝,毫不退却。

皇帝看着他,道,“钺王,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朕等着你的答案。”

楚徇钺垂眸,“陛下,您登上皇位,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吗,为什么......”

皇帝忽然暴怒,“出去!”

“臣弟告退。”楚徇钺行了一礼,然后离开。

所有人都想抢夺的位置,凌渊,唐麒,皇长兄,现在坐在上面的楚徇奕,曾经为了那个位置双手沾满血腥的他的父皇。

皇帝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将给他们带去什么。

他想起唐麒的话,权力会让人疯狂。

他们已经疯了吗。

楚徇钺走出宫门,沿着长安街走了一会儿,随后朝长乐街走过去。

他曾经在这里为了那个女孩子猜灯谜,和她从这里走到尽头,用一支白玉发簪和她吃了两碗馄饨。

他守着她将近两年,试图接近她空荡荡的心,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的心只为权力跳动,楚徇钺心想,可是他的呢。

他就像话本子里为情爱不顾一切的人一样,有一段时间,唐麒喜欢那样毫无逻辑,非常荒谬的风月故事。

故事里的姑娘常常不顾一切地和心爱的男人逃走,有时候他们会有好的结局,可是有时候她们所爱非人,痴心错付,一生不幸。

楚徇钺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痴心错付的人,荒谬啊!

他走过风月楼,天色已晚,风月楼已经开始迎客,楚徇钺顿了一下,随即走了上去。

他身边从来没有其他女子,若是有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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