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麒有些累,坐在床的一侧,凌渊抱着孩子坐在另一侧。
天色已经完全下来,侍女在屋子里加了一盏灯。
他们三个就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
凌渊听着阿黎越来越平稳的呼吸,他的小手已经松开了凌渊的衣领,垂了下去,凌渊忙将他的手放在身前。
唐麒握着两个锦囊,低声道,“我还是吓着他了。”
“他还小,”凌渊平静地回道,“我十岁的时候离开母亲和父亲,经常一个人在夜里哭,白天还是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当时便很害怕,你病重的事情,他当然害怕。”
唐麒无奈地靠在床上,捏着两个锦囊,一言不发。
她的眼神从窗外到房间里,从梨花树到青花瓷瓶,她有话要说,凌渊看的出来。
只是唐麒一直不开口,凌渊一边将阿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一边问道,“你觉得这样不好吗,我们三个人,我,你,阿黎......”
唐麒看着他的眼神,由希望变成了惊讶。
凌渊则是充满希望地看着唐麒。
他错过了什么呢?唐麒的任性,温柔,还有阿黎的懂事......他希望能够弥补的,只要......只要唐麒......只要她答应的话......
“或者说,你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改到你高兴和喜欢为止。”他温柔地看着唐麒,小心翼翼地伸手抚着唐麒已然有些干枯和毛糙的没有光泽的长发。
唐麒垂下了眼眸,长长地有些稀疏地眼睫投下阴影,盖住了眼眸之中的复杂情感。
她没有回答。
凌渊继续道,“要是你想要曦儿和靖儿,我们可以去把他们带回来,我也会替你照顾他们,好吗?”
唐麒僵硬地坐着,歪过头靠在床边,阖上了眼睛。
“不好吗?”凌渊控制着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沙哑着声音说道。
唐麒深吸了一口气,道,“兄长,你知道的......”她不可能背叛楚徇钺,她已经让他等的太久了。
她和凌渊,二十年分别,一别十年,那个时候起,他们就背道而驰又走着相似的路。
他们挣扎在权力的漩涡里无法自拔,直到现在。
无情,无爱,只有阴谋算计,风云诡谲。
凌渊偏过头,对门外的侍女道,“去把夫人的粥热一热。”
唐麒握着锦囊,慢慢打开,凌渊看了过去,一张绢布被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