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哪里开宴等事吩咐给了几个管事媳妇。
当下有人回,开库房收金银器皿;又有人回,核对了吃食单子;又有人回,取钥匙抬了各色屏风。
隅中,各处监管都交清账目;各处古董文玩,皆已陈设齐备。
采办水禽鸟雀的,都安置在了廊间各处和池子里;院内的高台也是搭建好了的;又传了人挑了一担一担蜡烛进来,在园中各处放着。
回完话,便带了福伯和众管事媳妇四处查看,仔细斟酌,点缀妥当,仔细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了。
温述之沐浴更衣后,又去了宗祠。
未时三刻,淮国公府内处,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着百合香。
廊间小道,亭榭小桥上的下人腰间都系了彤色的腰带和汗巾子。
不过也是了,淮国公镇守边关那么多年,回京复命时,辞了皇帝的宫宴。
这次是退隐宴,但却无一不透露着皇帝对温述之的敬重,自然引人注目些。
连着采蘩,也稍显紧张,给云卿打的轻罗小扇时缓时急,好几次弄得云卿的书页沙沙作响。
云卿无奈罢了罢手,莞尔一笑,又继续翻看着手里的诗集。
因担心开宴时太晚,芍药便做了玫瑰酥拿给云卿。
凝视院里躺在树荫下的醉翁椅上,正翻着书的云卿,芍药眉间的担忧一下子散了,嘴角扬起了弧度。
“主子先用点子玫瑰酥,等会儿您还得和夫人去接待宾客。”芍药这会儿按品级穿了低调的宫装。
梳了燕尾髻的发间攒了点翠首饰,耳下垂了绿玉耳环。
这样看去,得体且不违规制,又不会太显眼。
这么久以来,芍药虽是有品级,却从不摆架子。对于云卿的事,更是事事尽心,细细谋划。
云卿心里清楚,待她也如自己人。
这一想,眼神定了定,忙合了书,道了声,嬷嬷。
举眸见着旁边皱了眉,死掐栀子花的采蘩,云卿不禁好笑地打趣道:“好姐姐,你若有什么说出来罢了,何苦作践它。”
云卿伸手把玫瑰酥递给她。
细眉舒展开来,泛了晶莹的杏眼,灿若星辰。
听云卿如此说,采蘩急了脸红。
忙把已经蔫了的花朵丢在坛里的泥土中,接了玫瑰酥塞嘴里,大口地吃着,险些呛到。
噗——嗤,云卿被这丫鬟逗得笑,吩咐芍药倒茶水给她,别呛出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