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边的树丛里,趴着不少人。他们手拿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道上。只见,一队人马正由远及近,悠悠而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此番回国的吉祥的护卫队。
最前边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此番来接吉祥的使者之一。他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手提长矛,眼神警惕神情肃穆,一看就是个行伍出身。
整个队伍里,护送人员大概二十个左右。走在马车后头的是犬戎的人,他们各个手拿弯刀,左右逡巡。
“头,是不是他们?”
草丛里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对话声。
“嗯,应该错不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
此时,马车里的吉祥正靠在软枕上小憩。最近几天她总觉得身子乏累的很,为了不让琬琰担心,也为了不耽误行程,早点儿回去看望父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菲儿却注意到了。
“公主,您要不要喝点儿茶?”菲儿替吉祥拢了拢披风,担忧道。
吉祥微微睁开眼睛,将手里的暖炉握紧了些,笑着道:“本宫不渴。倒是想吃些果脯。”
闻言,菲儿赶紧转身,从身后的食盒里边儿,取出了一盘果脯,递了上去。
吉祥捏起,吃了两颗。舒儿这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愣了半晌,看见吉祥的嘴在嚅动,她顿时觉得又饿了。于是赶紧翻身起来,凑过去一起吃。
“嘶……这什么啊?这么酸。”吃了一颗酸梅后,舒儿龇牙咧嘴,赶紧将酸梅吐了出来。
“酸么?我觉得还好。”吉祥有些疑惑,又拿起一颗,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这时,菲儿一拍脑袋,有些懊悔起来,“公主,是奴婢弄错了。这盘是早前给清语姐姐准备的,想是一时慌乱,奴婢拿错了。”
闻言,吉祥将酸梅放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头,他们已经来了!要不要动手?”草丛里趴着的某人,声音有些激动。
眼看着吉祥的马车快要到跟前儿了,他们各个摩拳擦掌。
“兄弟们,动手!切记不要伤人!”
听到老大的声音,草丛里的大汉们纷纷站起身,大喊着冲了出去。
“呔!留下买路钱!”
看着突然跳出围成一圈的贼人,护卫队的人立即拔出腰间武器,严正以待肃穆而立。
七七更是十二万分的紧张,立即飞身跃至马车上,紧紧盯着贼人们。
“你们是何人?竟敢拦我等车架,可知车中何人?9不快快滚开!”那车队前方的使者厉声大喊,长矛直指前方。
车中的吉祥皱着眉,冷静地端坐着。菲儿有些害怕,紧紧地抱着吉祥的胳膊。而舒儿则是害怕中夹杂着兴奋,双眸亮晶晶地竖起耳朵。
只听那贼人说自己是附近的村民,只因徭役过重,赋税难支,不得已才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他们只要钱财,别的不要。
听到这里吉祥松了口气,撩开车帘,看向七七,“既然是要钱财,赶紧了事走人,莫要横生枝节。”
七七自然也明白,此时太阳西沉,天色渐黑,还是不纠缠的好。于是她对着身边的士兵挥了挥手。那士兵立即挪过去,附耳倾听。
“快去告诉马校尉,公主说了,莫要耽搁时辰,钱财给他们就是了。”
士兵点点头,立即跑上前去,将公主的意思告诉了马校尉。
校尉听了,虽心里仍旧有些窝火,但也不能违抗公主之命。于是顿了顿,朗声道:“我家主子有命,钱财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得赶紧让道。”
“这是自然。我们虽是盗贼,但也颇讲信用。”领头的贼匪说完,朝身边的小喽啰使了个眼色。
后者领会,扛着大刀,往前走了几步,“钱都拿出来吧。”
马校尉愣哼一声,高举右手,一挥。身后立即出来几个士兵,抬着几个檀木箱子放到了贼匪的面前。
“钱财都在这里,你们赶紧让开!”马校尉咬着牙龈道。
闻言,小喽啰回头看了看自家老大,随后转身回到队伍中。
贼匪们看着眼前的人马,不一会儿便让出个道来,也算有诚信的。
吉祥的车队这才再次动起来,慢慢往前走。虽然贼匪们说了放他们前行,但是车队里的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各个绷紧神经,注视着一旁的贼匪。
良久,车队终于出了贼匪的包围圈,众人才稍稍放下心来,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儿离开。
“等等!”
谁知身后的贼匪头子,突然高声喊道。
马校尉皱紧眉头,扭头看过去。车里的吉祥也突然神情一紧,皱紧眉头。
“车里的人可是吉祥公主?”
听到贼匪头子的问话,吉祥心头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马校尉却突然怒了,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尔等蟊贼,怎么?!出尔反尔了?!”
贼匪头子突然咧嘴一笑,“非也非也,我等并不是出尔反尔。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刚刚也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逃走,是你们自己太慢,没办法。”
说完,贼匪头子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他身后的贼匪们再一次冲上去将吉祥的车队围了起来。
“吉祥公主,这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很为难。毕竟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此时吉祥已经确定,的确有人不想让她轻易的回去。或者说,是有人根本想让她有去无回。
想到这里,吉祥深呼吸一口气,淡然道:“哼……若本宫一定要过去呢?你们当如何?”
贼匪头子一听,又是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这个简单。只要公主留下,当个压寨夫人,我等自当放其他人过去。”
贼匪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模样分外猥琐。
七七咬着牙,气地脸颊发颤,她冷哼一声,“一帮腌臜下贱货!公主也是你等能肖想的?姑奶奶今儿让你们尝尝厉害!”
七七话音一落,一个飞身上前,叮的一声抽出宝剑,直指贼匪头子面门,“不要脸的东西!”
贼匪看七七动了手,纷纷大喊着冲了上去。一时间,短兵相接,呐喊震天。
吉祥坐在车内,脸色冷然。有些人,真是一刻也不安宁啊……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若是连根拔起,又岂会给敌人这等谋害自己的机会?
一时间,吉祥心里也怒火滔天。
?
犬戎王宫。
琬琰听完格尔翰的汇报,登时站起身,将手中奏折扔到了地上,气愤不已,“真是胆大包天!真当孤是死的么?!”
今日早朝,一帮朝廷重臣托病不来。他原本还想抽空去慰问一番,现下倒是不用了。原来,这帮子老东西都去了伽达府上,此时想必是莺歌燕舞,酒意正酣呢。
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琬琰,当真的胆大包天!
“既然他们都病了,老了!那也该让贤了。来人!孤要拟旨!”
一旁站着的新晋官员,抬头看了看动怒的琬琰,有些欲言又止。
罢黜那些老臣容易,可是他们大部分是两朝元老,毕竟根基深厚,连根拔起着实不易。若是贸然全部罢免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王后娘娘驾到……”
大殿外的太监一声高唱,将琬琰的理智拉回一些。他忙收起一身怒火,匆匆上前迎接。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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