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妾五号的性能优越,很快回到灵异事务所门口,一下车,扑面而来的热气足以将人蒸熟。.

夏春秋真把钟璧当司机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快步冲进事务所,怕晒到太阳的她走得有点快,险些和一位拿着罗盘倒着走的黄袍道士撞个正着,她险险避过。

“被鬼追?”抚着水晶球的吉卜赛幸灾乐祸。

“你就别亏我了好吗?”老以看笑话的心态取笑她。

七月呀!七月,为何这么漫长?

“平平安安的回家还不好?”全须全尾没掉毛。

这倒是,平安很重要。“那是在干什么?”

“安宅。”

“有用?”她十分怀疑,东方道士对上西方死神,有用吗?

“天晓得,铃了一上午,铃得我头疼,安姬气呼呼地飞回五楼,不许人骚扰她。”那只小妖精脾气很大。

“关她什么事?”镇的又不是她。

吉卜赛压低声音。“牛鼻子老道说妖气冲天,此处必有妖孽肆虐,此妖不除,家宅难安,轻者重病,难以安生,重者鬼魅丛生,索魂夺魄。”

“所以她就对号入座了?”安姬很敏感,敏感到神经兮兮,树影摇动都能当妖精界长老来捉她。

“不只如此,那老道似乎有些本事,他拿出天雷劈过的菩提子写上密密麻麻的经文,一口符水往菩提子上一喷,菩提子就飞起来了,竟对着安姬穷追不舍,安姬很生气就反手一挡,整个手心都烧成焦色……

“海丽见状抛出具有守护力的雪白云母贝,这才停止了菩提子的追击,但云母贝和菩提子都碎了。这会儿换老道士生气,嚷着要海丽赔,海丽开了一张巨额支票,他当下笑容可掬的要拿出其他宝物护宅。.”

“安姬的伤严不严重?”烧焦了?

“不知道,她不让看。”大概用花露疗伤了吧。

“那你们就由着她?”安姬有两百多岁,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单纯的只凭感觉行事。

“她手一挥,我们都要生根发芽了,小女孩性子闹一闹就好,海丽说不用理她。”每次都要人哄多累呀!妖精是稀有品种,他们娇养她,但不表示放纵她,她只是吃定没人为难她才傲娇的无法无天。

夏春秋摇头轻笑。“这还要弄多久?”

“一、两个小时吧。”唉,她真要神经衰弱了。

“烧肉便当上哪找来的呀?”看道士随意比划两下,夏春秋又问。

“朋友介绍。”海丽一副很神秘,姑且听之。

身为社长的海丽不住事务所的宿舍,她另有居处,听说这座城市里她就有七个家,但员工们只知其五,另两处全然不知,这让人对她的出身背景更加好奇。

“她的朋友真多。”四海之内皆兄弟。

“可不是。”吉卜赛都要嫉妒了。

道士约四十出头,留山羊胡,还有个酒糟鼻,他以指当剑默念咒文,朝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净水一点,凌空虚画八卦阵,忽喝一声往上抛掷。

说也奇怪,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居然像画上去似的,百来坪的天花板出现殷红色的巨形八卦,干、坤、坎、离、兑、艮、震、巽八方位历历在现,仿佛一张巨大的网。

“哇!这是在干什么,我们事务所要变道场了吗?”他可不想早也念经,晚也念经,给祖师爷上香。.

晚十来分钟进门的钟璧一瞧见头顶上方变了样,立即喳喳呼呼地想找人问个明白,他可不愿像孙猴子被罩住。

那个八卦真的很惊人,而且是鲜红色,像是用人血画出来的,有些怵目惊心,仿佛置身血腥中。

“一会儿就消失了,少大惊小怪。”海丽站在办公桌上,两手环胸,一脸严肃和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太不淡定了,她似乎这么说着。

“喝!”道士大喝一声。

蓦地,八卦阵不见了,它穿透天花板飞出建筑物外,以碗倒扣的形态将整幢事务所纳入阵内,闪着红光的大阵在三秒钟后形成透光的薄膜,肉眼看不见,唯有通灵的夏春秋看到。

她清楚的看见刚凝成的新结界,厚度较先前厚上三分,范围也加大,结界外系了绳,绳上挂了七七四十九个守护铃。

不过她还是怀疑,这挡得住死神吗?

“你们在这看着,一会儿告诉我过程,我上楼瞧瞧安姬的伤。”她还是放不下,不看一眼不安心。

夏春秋留下一群伙伴,爬着旋转楼梯到了五楼,楼顶的景致相当秀丽,四季花卉开得很齐全,一串串的紫红葡萄垂挂棚架下,伸手就摘得着,纯天然,无农药。

暖房的门未关,半掩着,轻轻的啜泣声飘出,很压抑,像怕人听见,如幼猫的叫声,不仔细听会以为是风声。

“安姬……”

“出去,不许进来。”哽咽的声音带点怒气。

听声辨位,夏春秋信步地走向往下垂的风铃前,拉了张花竟坐下,白晰的指头轻敲花茎。

“出来,躲在里面哭有意思吗?你当这里是妖精界,抹抹花蜜就能疗伤呀。”空气污染太严重了,开得再好的花都失去灵性,空有形而无灵,只能当装饰用,治病就别提了。

“欺负人。”坏。

“你是人吗?”她调侃。

一道鼓着腮帮子的小身影瞪着眼飞出,用她如牙签细的脚拼命踩夏春秋的手。“种族歧视。”

“我歧视你什么?”她比了比她六公分高的身高,取笑她是蜂鸟族。

蜂鸟是世界上体积最小的鸟,以食花蜜和果实为主,与妖精族食物重迭,妖精的主食是花蜜、果实和露水,虽然他们也吃肉,但肉的来源太稀少,取得不易。

“小夏,你是来激怒我的吗?”恭喜她成功了。

夏春秋笑着举高手里的迷你医护箱,巴掌大一点,有着各种分量缩小一半的药品。“有伤还是要治疗,不上药不会好。”

安姬脸红的抽抽鼻子。“小夏,我很痛。”

“好,我知道了,乖,药要自己抹还是我来帮忙?”她小小的一只,真怕弄坏了她。

“我自己来。”她飞到医护箱前,拿起约有她身高长的棉花棒。

夏春秋滴了一滴双氧水在棉花棒上,安姬举起受伤的手往棉花棒一抹,药水的刺激让她嘶了一声,痛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她轻轻地甩手,想把痛的感觉甩掉。

“小夏,很痛耶!”痛死了。

“谁叫你去碰。”这是教训。消毒完她还得上药膏。

安姬不快的噘起嘴巴。“我怎么晓得那个那么厉害,一颗黑黑的种子罢了,我都隐身了它还追着我跑,我一时气不过就想把它打回去,谁知道它比木炭还烫。”

“这是在告诫你,对于不懂、不认识的东西不要乱碰,你才那么小一个,一块猪排就能压死你。”她还逞强什么。

“我又不是一直这么小,我也会变大。”她边说身体边变大,长成人类的标准体型,但脸蛋还是很稚气。

见她变大了,夏春秋拉过她的手,抹药、包扎,动作流畅。“但这里没长大。”

她指着安姬的脑子。

“小夏,我想家。”她想她的爸爸妈妈,和她的妖精朋友。

夏春秋一顿,有点烦恼。“要不,下一次我若碰到死神,拜托他开界门让你回妖精界……”

“不不……不要,我不要回去,我爸妈会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越界回来,那里没有炸鸡、薯条、冰淇淋,还有我最爱吃的巧克力,我要留在人类世界。”这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