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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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被特意裁剪过的芭蕉叶交叠在一起,上面放着一块刚煎好的牛排,点缀得花团锦簇,那牛排还嗞嗞作响,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温禧无法反驳,她点点头,“也对。……没有酒吗,我不想喝果汁。”

很快就有人端来一杯红酒,温禧捏着高脚杯,晃了晃那酷似鲜血的酒液,她想,她和庄湄之间就是隔着涌动的血海,能游过这血海到达对方之岸的,不是恶鬼还阳,就是如来在世,偏偏她们俩谁都不是。

一杯。

两杯。

三杯。

四杯。

温禧一杯接一杯的饮尽。

……

“有雪茄吗?”温禧问。

很快就有人拿来一盒雪茄,又给她点上。

温禧吸了一口,那头又滚过来一个小纸条。

“在你家。你母亲介绍我们认识的。那是春天,你穿着嫩黄色的毛衣……你刚起床不久,一脸不高兴,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点点笑容来对我说了声嗨。”温禧吐了个圆溜溜的烟圈,“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三次见面都是在你家。我挺喜欢你们家的后花园。”

那头的庄湄想了想,又在纸上写上

“哈……”温禧笑了,她揉了揉纸团,她思考了很久,沉声说:“都好看。”

说完,温禧又扯了扯嘴角,她看了一眼端着枪在外面巡视的兵仔,这些人一脸倦色,就像是等不及要送她上路的牛头马面。

“叮呤”温禧笑着站起来,脚镣手镣轻轻作响,她拿下餐布,目光澄澈又坚定。

“谢谢薄小姐的盛情款待,很好吃。我感到非常荣幸今晚能前来赴宴。时间要到了,不是么。……薄湄,我非常非常爱我的妈妈,她也非常非常爱我和我哥哥,她不可能……她绝对不会自杀的,但是她自杀了,这全是你父亲薄徵焘的错!如果有可能,我不想和你们薄家有一点点粘连,你们薄家赢了,你们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一切,我妈妈,我爸爸,我的家……所有我爱的,都没了。都、没、了。”

温禧停顿下来,那头的庄湄握紧双拳,她哽咽着低泣。

“薄湄,如果你想让我对我这五年来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直到我死,我也不会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道歉。.永远不会。”

“你杀了我吧。”温禧低头时,眼泪也顺着脸颊落下去,她愤怒的推倒桌椅,“杀了我,就现在!不要像我一样犹豫,薄湄!你只要现在犹豫一秒钟,你就会像我一样,五年,五年,根本下不了手。”

那头的庄湄站起来,眼泪同样顺着她的脸颊海一样的流淌,她嘶哑着说:“我发誓,卸喜……我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温禧揉了揉眼睛,“那么你是准备跟我一样,花五年时间来凌迟我?薄湄,我不是你,你根本摧垮不了我的意志,你也限制不了□□。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动手吧。别叫我卸喜!”

“我……只想和你……好好吃顿饭……我的时间……不多了……”

“得了吧,薄湄,你有大把的时间,你应该跟你真正喜欢的人吃饭,比如半壁……比如洱善。而不是跟我,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法儿和解。我们都尝试过,这五年来我们彼此都尝试过,但是你明明知道的,我们就是没法儿和解。你姓薄,我姓温呐。……这些虚伪的……温情,犹犹豫豫,软软弱弱的……咳咳……”温禧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她后退了好几步,眼前发晕,避庄湄如蛇蝎。

渐渐的,温禧开始觉得四肢发软,整个人像是漂浮在一片宁静的湖水上,当她的意识再次清醒时,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这床是那样的熟悉,好像是从前薄湄的床。

这卧室也很熟悉……是薄湄的房间?她揉了揉太阳穴,眼前一片昏暗静谧,她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过来。

庄湄穿上睡衣,走进卧室里时,温禧一听到脚步声就立刻背过身去,并不看她。

“你喝……多了……那红酒……后劲儿大……”庄湄掀开被子,从身后抱住温禧,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温禧僵硬起来,庄湄在她耳边问:“你……还……难受吗?”

“……你不要靠我这么近,你这样抱着我……我很不舒服。”温禧冷冷的说。

“哦。”庄湄松开了手,她就这么望着侧卧的温禧,温禧逐渐觉得后背正被一股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牢,她正要回过头去,庄湄按住了她的头,唤道:“卸喜……”

“我跟你说过!别叫我卸喜!”

“闭上眼睛,如果你睁开眼睛,那我就当你承认你爱我了。.”庄湄鼓足勇气的说。

过了一会儿,庄湄将温禧翻过来,见她双眼紧闭,就立刻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

温禧不动,任由她吻着,她起初只觉得庄湄双手粗糙,后来她感觉庄湄浑身上下都有一股怪味且那肌肤的触感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庄湄双手打颤的解开温禧的红裙子,温禧轻斥道:“你要做什么?”

“做检查。”

就连这句话也是在学从前她对她说得话!

“你王八蛋!”温禧伸手去打庄湄,不偏不倚就正好打在她脸上,这一巴掌从她脸上划过去,温禧惊诧的深吸一口气,“你的脸怎么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不就知道了。”庄湄亲了亲温禧的耳朵,温禧侧向一边,“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

“是哦,要是你睁开眼睛,就当你承认你爱我了。”庄湄在温禧耳边轻笑,她从她的下巴一路吻到肚脐眼,每一个吻都落得珍而重之,温禧抬腿踹了庄湄一脚,庄湄“哎哟”一声滚下床。

“薄湄,你别太过分了。玩够没有?”温禧仍旧闭着眼睛,她坐起来,耳朵仔细一听周遭都没什么声音,她正要睁开眼睛,就被庄湄从身后陡然抱住!吓得她轻叫一声!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庄湄抱着她,温禧感觉到那动如战鼓的心跳从她的心脏,传递到她自己的心脏。

紧接着,就是缓慢如雨滴抖落屋檐的吻,成片成片的落在她的肩膀上,背上,后腰上。

庄湄在亲她身上的伤疤……温禧心下一片惊悸,她推拒着、闪躲着,庄湄又像个黏糊糊的蚂蟥一样吸附上来,如此反复,庄湄低声说:“卸喜,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温禧紧紧地闭着眼睛,就是不看庄湄,最后动也不动,全凭庄湄摆弄。

庄湄借着一点昏惑的迷色,望着交、缠在一起的自己和温禧,只觉得温禧通体美得惊心动魄,而自己这具身体早已是一堆可以砍了烧火炖肉的老枯柴,愈是黏在一起,愈是扶摇直上,庄湄就愈发觉得眼前这迷乱的景象是一树梨花压海棠,梨花早已落了一地,海棠却尚在含苞。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天明之时还打了一阵闷雷,庄湄一直没睡,她送温禧进入云霄,又拍抚浑身颤抖的温禧坠入梦乡,她将她圈在怀里,见她梦中流泪低语,庄湄就亲吻她的泪水,一滴眼泪珠子一滴眼泪柱子的吞入腹中,她在她耳边低声的唤着,卸喜,卸喜,睡吧,我的卸喜……温禧被她弄了一晚上,周身酥、软无力,就这样软趴趴的靠在她怀中,她睡得不甚踏实,偶有清明之时,又被庄湄的吻给送回那晃晃悠悠的梦境中。

————————半步猜作品——————————

薄洄眼下正处理即将到来的三方对话,他有两天功夫没去见姐姐了,眼下第二基地的修缮工程已经基本竣工,他下午拨了半小时驱车来到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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