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锦星下巴尖尖的,眼睛瞪得圆滚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她是被压惯了的,你指望她主动来碰你,那是不可能的。”

锦月脸一红,回想有一次撞见如雾接客的场景,一时有些神魂颠倒,她背过身去。

“若是你我姐妹同心,定然能霸主她的心。”

“……你可有什么计策?”

“攻心为下,攻身为上。姐姐,我们可得选个好日子。好好让她享一回齐人之福。”

姐妹俩聊得正浓,如雾就扶着酩酊大醉的知画进了屋。

“锦月,去打盆洗脸水来。”

“……是。”

“洗什么脸啊,我这脸上是上等的胭脂,美不美?”

知画醉歪歪的望着如雾房里的摆设,指着一个玉如意说:“你现在不是不接客了吗?谁给你送的?是不是你那个老相好啊?你还没踹了她呀,她都是当婆婆的人了,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

“快别说了,我屋里两个丫头还小。你别把我的埋汰事都一咕噜倒干净了。臊得慌。”

锦星耳朵竖起来的听着,来这里一年多了,倒是真没见到如雾有什么老相好,偶尔接得客人都是一些姑娘没办法应付的刁难客人。

知画一通醉笑,她晃悠悠得走到床边坐定了。

“从前,都是我坐在这里等别人来嫖我。嘿……我现在,也来嫖别人。”

说着说着,知画便解开牡丹旗袍的领口,从肚兜里抽出一沓银票,在手上摇了摇,“来来来,我的好如雾,今儿,也陪陪我。让我,也当一次,贵客。”

如雾有些愣了,她摸不着头脑的说:“年轻的姑娘多得是,你怎么……”

“对,我是谁也不想嫖,就想嫖你。你过来。给我脱衣服。今晚,我就在你这个水云间了。”

锦月端着洗脸水进来的时候,鸳帐已经放下来了——

她和锦星就这么一人一边的站在门口,听着从屋里传来的各色声音,以前她们还能坐怀不乱,现而今互相通了气,越听就越……

如雾在床上睡了足足四天才能勉强下床。

锦月扶着如雾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口一口给她喂点参汤。

“知画不再是从前的知画了。她如今叫樊梦天,在内省坐了樊军长的副手,权利通天呢。”

“她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这样说她。”

“我能怎么着呀,瞧瞧那些银馃子和金条,够咱们吃半辈子了。”

“咱们……”锦月低头,望着如雾,如雾笑了笑。

“我进来这里时,不过六岁,知画比我晚一点进来,那时候小知画和我很要好,如今她出息,我也为她高兴,只是我想,她也是恨我的,因为……当年,是我劝她接客的。本来她不愿意……”如雾说着说着便流下一滴眼泪,那眼泪不偏不倚的落在锦月的手上。

“我教了你识字,又教了锦星如何采办,你们姐妹俩,出去了,能做个生意维持生计。”

“你要放我们出去?”

“外面的世界,肯定比这里好。你们都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还可以选。”

如雾握住锦月的手,这时锦星也进来了,如雾便握住她们俩的手。

“妈妈活不长了……她一死,趁着院里乱,我就送你们走。让你们搭着火车,去内省,知画说,现在兴了女学,造了很多女学堂,你们可以去上课,读书,还有优待。国家正是用人的时候。”

“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锦星咬紧下唇,原来她竟然这般误会她,差点就要联合姐姐将如雾……

“我年岁大了。出了女院,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会伺候女人。其他的一概不会。我已经被折了翅膀,飞不出去了。”

“你是不是在等你那个老相好?”

锦月和锦星异口同声的问。

如雾笑了,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还没到后半夜,大家都没睡着。

本就被小丫头们的遭遇弄得心神不定的各房姊妹,再次被这粗暴的敲门声弄得惊魂难当。

护院的全副武装的拿着长矛冷剑站在院子里,妈妈发髻未散,显然还没入榻就被吵起来了,她快步走到正门口,问:“外面是谁?大半夜的,敲我女院的门?”

“快开门!你们女院的丫头偷了我们的金叶子!”

上来便是诬告的伎俩,妈妈皱眉,每月给樊军长的银子可不少啊,军队再怎么着也不能找她们的麻烦,她又问:“你们是谁?凭什么给你们开门。”

“我们可是守城军,你又是谁?”

“我是这女院的掌院妈妈。你们是什么番号?谁麾下的?”

“我们是李军长麾下的。”

“哈哈,你们别蒙我了,守城的是樊军长,你这个李军长是哪只酸蒜头。”

“哈哈哈哈。”外头一阵哄笑,听声音也知道全是女军。

“姓樊得早就撤了,她父亲在内省自立门户,她当然要回去做顶梁柱。前天就换成我们李军长了,你们这群女院的,不看告示的吗?”

妈妈心下大骇,连退了好几步,知画也面目惊惧的走过来,小声说:“妈妈,我真的不知道那姓樊得是这样的缩头王八,占了姐的便宜,还回内省去了!!!她一点也没和我说。”

“你啊,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