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荣简才坐直身姿,声音清晰,完全冷静了下来:“如果是第二个,我该怎么办,怎么做?”
只要事情能补救,牺牲任何东西,他都在所不惜。
见他神色恢复正常,不似刚刚那么骇人森然,慕容复暗松了口气,才开口:“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倒是好办。”
任何东西,都是相生相克。
知道源头在那,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是医学伦理。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准备离开,边动作,回头说出答案:“打消她的疑虑。”
至于如何打消,用什么办法和做法去打消她这种臆想。
他想,应该没有人,能比荣简这个始作俑者还要清楚。
说完,他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语,直接走到门口,开了反锁的门,走出门口,顺带上了大门。
荣简并没有开口挽留他的脚步,事实上,在听到他的话后,他就开始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变化莫测。
空气安静的可怕,俊逸的神情微低,陷入一片阴影中。
时间一滴一滴的过去,分秒逝去。
不知道过了有长时间,他微蹙的眉头,才一点点的松开,渐渐消散。
他的表情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平静,面容无波,而后缓缓的勾唇,竟是闪起淡淡的笑容。
这个笑容,很淡,却是温柔悱恻,薄薄的唇瓣勾起,自嘲悲凉的声音响起:“自作孽不可活。”
这句话落下,犹如一个口子,让他极力维持的平静,刚刚还维持完美的表情,瞬间崩塌,溃不成军。
极其俊美的容颜,悲痛欲绝。
椅子后背,是一大片落地窗,一大块拉帘遮住,偶有阳光借着细缝,打在他身上。
慕容复走后,门扉隔绝了外头一切声响,办公室之内很安静,即使是白天,灯光大亮的开着,不刺目,却晃花了眼。
即使满地狼藉,各种古董被砸完,室内的装饰,却依旧震撼人心,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却也不为过。
落地窗前,男人坐在哪里,背脊颀长,身着简单款式的白色衬衣,高贵清雅。
身上弥漫出来的气息,是悲伤,是黑暗,更是决绝。
荣简一直以为,这样提心吊胆,步步为艰的日子,只是因为愧疚,愧疚他留住她的方式,是间接剔除她一切反击的可能。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更加艰难了。
他将以爱之名,做出更加残忍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想的。
可是,他,别无选择了。
―
“给我定一张飞往浙江的机票。”说完,电话挂断。
荣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如玉,高冷淡雅的走出办公室。
翩翩风采,俊美如斯。
门外的小秘书门听到声响,齐齐抬头,见他出来,赶紧起身:“总裁好。”
荣简嗯了一声,直接去了左煞的办公室。
她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表情。
总裁嗯了?
总裁亲自去了助理的办公室?
就在她们以为总裁的心情好了,还不不错时,一个小秘书大着胆子,拿着扫把要去收拾办公室。
却是吓得拿着扫把,赶紧走了出来,天,那里是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