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中的半个时辰到最后演变成了两个时辰。
虽然说这对李天道的元神精力造不成多大损耗。
但仍还是让他抵不住一阵困乏的来袭。
毕竟好久他都没试过不眠夜了。
当黎明前的黑暗渐渐有了松动被拨散的迹象时。
插在祁连半仙眼角处以及两边太阳穴上的六枚金针开始缓缓地自行往外挪弹出来。
伴着金针的挪退,乌黑无味的血线也从针身上渗流而出。
一寸寸,一丝丝。
洞入三寸的金针足足挪弹了十来分钟才退到肌肤表层。
轻微的铿声忽做。
最后关头下。
金针在那铿声中掉了下去。
六道细微的血线也从那针眼里迸出!
乌黑散去,鲜红取代。
三息后。
溅射的鲜血戛然而止。
祁连半仙脸上那六个金针留下的针孔也诡异的顿时消失。
此时。
破晓了!
“呼-!”
重重地呼掉那口积了两个时辰的浊气。
李天道道,“小二,把针捡起来收拾好!”
“是,主人!”
小二闻声立马蹲下了身。
然而感知李天道的治疗已经结束的祁连半仙却是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事已至此,虽然知道失败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但祁连半仙还是患得患失地紧张畏惧着。
而这也很容易理解。
毕竟是一个瞎了三十几年的人。
这三十几年里,他无时无刻,他每分每秒都在幻想着憧憬着光明。
在这样的背景下,可想而知他对成功与失败的在乎到了何种地步!
他不敢面对失败,不敢面对睁眼后的黑暗依旧。
所以,他在等,等一道叫他睁眼的声音。
不管是李天道也好,小二也罢。
甚至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普通人都无妨。
“在我李天道的人生中,绝不容许失败出现第二次,睁眼吧!”
看着祁连半仙那患得患失的紧张畏缩,李天道面无表情道。
“是,是,主人!”
祁连半天哆嗦着身体。
慢慢地转向了悬崖方向。
那,正对东方。
如果可以的话。
他想看一遭那久违了三十多年的日出。
哆颤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
他紧紧地憋了一口气,来上一记深呼吸。
当那口操纵着内心情绪的浊气被呼出。
祁连半仙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紧闭着的双眼一抖,继而缓缓地睁开。
光滑的崖石。
青葱的松柏。
跟视线形成水平线的云层。
还有那冉冉升起的旭日。
“呵呵-!”
“呵呵呵-!”
“光明,真好!”
“日出,真好看!”
没有那般欣喜若狂的激动。
祁连半仙甚至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平静地傻笑说出这么几句话来。
只是脸上却也在这刹那涌起了久违的张狂之意。
他,要王者归来了!
........
三天后。
都说美好时光总是匆匆流逝的。
对于此时此刻的蒋老太来说,这句话她感触地最深。
这三天里,有着秦凡跟蒋一诺的相伴,她可谓着活出了这八十一年来最为欢乐的三天,除了上厕所洗澡睡觉之外,她几乎都处在被秦凡跟蒋一诺的逗笑状态中。
如今,这种久违的快乐却要告一段落了。
她不舍,但她知道没办法。
机场里头。
硬要跟着来送行的老太太一手拉着秦凡,一手拉着蒋一诺。
满脸不舍地道,“小凡,一诺,你们还要多久才放假?”
“奶奶,再有半个来月就寒假了啊,到时候就回来过年了啊!”哪里不知道老太太的不舍心思,蒋一诺俏皮地刮了刮老太太的鼻梁道。
“对对对,你看我这脑袋!都老糊涂咯-!”老太太哟了一声,苦笑起来,接着看向秦凡再道,“小凡,那什么,到时候你能过来看一下奶奶吗?”
“奶奶,您别急啊.假可能没空,过完年,初二初三你们大家方便吗?我到时候让人过来把你们接到江州玩一段时间,怎样?”秦凡吊儿郎当地笑道。
这种神态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表露出来。
很明显,此时的蒋老太及蒋元夫妇已经被他当成了至亲相待。
“好,好,老太婆这活大半辈子了都没去过江州,就这么说定了哈!”
老太太想都不想,连声大笑着应允下来。
这倒是让秦凡在颇为意外中不由地笑了起来。
接而朝蒋元夫妇看了过去,询问道,“叔叔阿姨,你们呢,没问题吧?”
“老太太都表态了,有问题也变成没问题了啊!咱们都得依着老太太的风向标行事的!”蒋元无奈地摇着头道。
讲真,他是不想去麻烦叨扰的,毕竟这拖家带口啥的。
可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咋说,去呗!
“臭小子,瞧你这意思是我跟慈禧一样搞专制了是不?”老太太没好气地笑骂回去。
“不不不,我哪敢有那意思啊!”蒋元连声笑着讪应起来。
这时。
机场也响起了上海飞金陵的航班登机广播。
至于为什么坐飞机。
主要是辉腾被秦凡撞了,为了闪避一横穿马路的熊孩子,直接跟一货车怼在了一块。
“好啦!该登机了,妈,阿元,把话留着,咱们下次再说!”
听到广播的接连响起,周淑芬笑说道。
至此。
即便再不舍,蒋老太也没辙了。
唯有目送着秦凡跟蒋一诺在挥手中通过登机口消失在视线里。
航班舷梯上。
当秦凡跟蒋一诺并肩走上去时。
口袋里头的手机突然嗡震起来。
掏出一看,是华笑天的来电。
秦凡当即簇起眉头作势就要挂断。
“怎么了?”看到秦凡对着来电的手机屏幕蹙眉,蒋一诺愕然道。
“没事!一诺,你上去先,我接个电话回头就上去!”
任由着手机继续嗡颤,秦凡旁若无人地对着蒋一诺的额头亲吻笑道。
“好!”笑着点点头,蒋一诺没过问太多,走了上去。
从走到一半的舷梯上走下去。
绕到范围五米之内没人靠近的地儿。
秦凡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说!”冷淡的声音从他口中呼出。
“秦师,你现在在哪?”知道历经欧洲之行后,秦凡对自己的态度难复当初,华笑天在心里深深地无力叹息一声,而后凝重道。
“说正题!”秦凡道。
“秦师,武道界现在乱套了您知不知道?”
“乱不乱套是你们守护院的事,跟我有何关系?”秦凡讥讽地回问一声。
“秦师,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