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锡听到展步竟然说不对,这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僵,紧接着皇甫锡脸色就难看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否定自己的针灸技术。
于是皇甫锡顿时阴沉了脸,此时皇甫锡有些生气,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稍稍高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这年轻人就飘了?然后,这年轻人就觉得他自己能指点江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年轻人的品行就有点低了。所
以皇甫锡拉着脸对展步问道:“哦?不对?哪里不对?还请赐教。”
展步非常精通人情世故,一听皇甫锡的语气就知道皇甫锡不高兴了,只是皇甫锡碍于情面,没有立刻发作而已。展
步也没有隐藏,他想了一下,既然皇甫锡复姓皇甫,那么他极有可能是针灸之祖皇甫谧的后人。
现在麒麟之心忽然把这段影像和口诀展现在展步的识海中,也是一种缘分,看来,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不想让这针灸之术断绝传承,想要借展步的口说出来。于
是展步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识海中那老人的口诀,也没有对皇甫锡解释什么,直接念道:“秘府十三针,一成天下行,银针五十一,祛除万恶疾,一入四白两寸巨阙两寸三,太冲太阳各七分,二入中极足三里一寸一,尺泽合谷百里汇……”
展步的口诀听上去晦涩难懂,甚至并没有什么押韵,但皇甫锡听展步念了四五句之后,他的眼睛顿时睁的滚圆,这时候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本来众人还以为展步念一段晦涩难懂的口诀有些莫名其妙,但当众人看到皇甫锡表情的时候,众人便都知道,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
段口诀并不长,大体意思展步也懂,意思就是说,这种针法名为秘府十三针,施展这种针法共需要五十一枚银针,这五十一枚银针需要分十三个步骤下完才行。
至于后面的“一入四白两寸巨阙两寸三”之类,就是说,第一个步骤需要银针同时刺入四白巨阙以及其他几个穴道,而后面跟的尺寸则是进针的尺寸。
虽然展步背出了口诀,但展步明白,同时进针并且同时达到对应的尺寸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快,展步的口诀读完,这时候展步看向了皇甫锡,发现皇甫锡整个人居然激动的脸色通红,展步顿时明白,皇甫锡明白了自己刚刚这些口诀的意思。
于是展步有些装逼的对皇甫锡问道:“懂了吗?”
皇甫锡这时候再也不把自己当什么前辈高人了,此时他直接对展步郑重的一拜,然后非常恭谦的对展步说道:“学生愚钝,望先生不吝赐教。”
这一次,皇甫锡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他明显的感觉到,展步所说的才是真正的秘府十三针,而自己所使用的,虽然有秘府十三针的影子,但却并不完备,甚至说差距非常大,只是展步的口诀念得太快,他一时间难以理解和记忆。
所以,皇甫锡打算认真的向展步请教,此时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学生,一个晚辈,中国有句话叫达者为先,既然这年轻人比自己更理解秘府十三针,他当然要拜展步为师。
而展步此时也坦然受了皇甫锡这一拜,这一拜,他是代皇甫锡的先祖皇甫谧收下的,隔了那么多代,在麒麟之心的帮帮助之下这针灸技艺才没有断绝,这一拜展步承受得起。周
围的人这时候则都傻眼了,他们不理解,皇甫锡怎么会变的那么快,展步只是说了几句简单的口诀而已,皇甫锡竟然就当场表现的那么恭敬,这也太梦幻了吧?而
梅少奶奶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她知道,虽说皇甫锡老爷子不喜欢名利,也不在乎输赢之类的小事,但他却很高傲。
就像展步虽然赢了皇甫锡,可皇甫锡顶多是很敷衍的喊展步一声师傅,并不是多么尊重,因为他并不认为展步比自己的医术高。
可现在,皇甫锡竟然那么心悦诚服的给展步一拜,这岂不是说明,展步在针灸方面的造诣还要高出皇甫锡不少?所以梅少奶奶无法理解,只是一句简单的口诀,至于么。
当然,魏曦和魏承昆更无法理解,他们两个现在光知道傻笑,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皇
甫锡则显得很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展步所说的那些口诀,而且他有些地方也没有理解,因为下针的穴道不同,就会牵扯到不同的手法,他发现自己有很多东西需要向展步请教。
于是皇甫锡也没在意诚,直接对展步问道:“王先生,您能不能仔细给我讲解一下,学生愚钝,许多地方想不清楚……”
展步这时候点点头,然后说道:“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人多口杂,有些话说起来不是太方便,毕竟,这是一门绝学,不可随意泄露给无关人等。”其
实展步就是看周围这些魏家的人心烦而已,想找个理由把周围这些支走,或者,找个其他日子把秘府十三针传授给皇甫锡。而
皇甫锡则顿时明白了展步的意思,但是改天再学之类的话他是不会说的,对皇甫锡来说,如果不能把展步的口诀弄明白,他根本睡不着觉。
所以皇甫锡急忙说道:“那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来讲解,王先生,您千万别笑话我心急,所谓朝闻道夕可死,如果我不能立刻了解这套针法,我会闷死的。只要您教给我这套针法,我皇甫锡必当做牛做马报答。”展
步能够体会皇甫锡的心情,这时候展步看向了周围,然后对众人说道:“好了,大家都散去吧,这里暂时没事了,有梅少奶奶照顾病人就可以,病人需要安静。”
现在谁还敢小瞧展步,连皇甫锡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展步的话就等于和皇甫锡的话一个效用,所以周围的人不管心中作何想法,但至少面子上却都非常尊重展步,此时大家都急忙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