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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慕青愣了愣,随即笑着摇头,“不能让他知晓,你也知晓他与我曾经是何立场。如今更是两相利用,若是让他知晓我的身份,以及我要做的事,他一心维护大理朝皇室,定然会不容于我的。”
青凰暗讶地看向花慕青——她竟然还不知晓慕容尘的心思?
难道……
欲言又止了片刻后,垂眸,点头,“是,我知晓了。”
花慕青也没察觉其他异样,只是又道,“对了,我在京城找到了梦蝶,仙蝶和莺蝶。”
青凰意外,又听花慕青道,“只是这借尸还魂的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便对她们说了我是血凰。”
难怪方才她也敢对着自己说她是血凰了。
青凰的俊脸上不由浮现几分笑意,“殿下惯来爱戏弄她们,如此也好,这样的事,只我一人知晓,也足够了。”
这话说的……
花慕青也笑了笑,看了看他,“你如何会在这里的?我以为你……去云游四海了呢。”
当初将他送出宫去,就是让他随心所欲,不再受这皇城束缚的。
青凰含笑,眸光温柔地看向花慕青,笑道,“我本是想出海去的,只是路经这东山城,不想,竟发现一些实在难以无视的恶事,想着这天下是殿下您当年浴血而平定下来的,怎能容得如此小人作祟,便有心想处置了之后,再行出海的。不想……竟会在此遇见殿下……”
花慕青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脸,撇开话头,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青凰对花慕青的吩咐素来为第一重,便即刻将自己这些时日查到的事情说与了花慕青。
花慕青听完,脸色就变了,当即怒道,“世上竟还真有这种恶霸!”
青凰看她如此模样,当真与曾经的云后发起火来一般无二,心下更是悸动。
温声道,“若是殿下不喜,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些人。”
花慕青却摆手,“你出师无名。这样,你把风声放给慕容尘,让他动手。然后……嗯,你尽快回京,先安定下来,等我回京后,再与你联系……”
话没说完,青凰猛地上前一步,“殿下要去哪里?我跟着您!”
花慕青被他一步逼近,满身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我要去江南一趟。”
“我跟您一起去,保护您。”青凰说道。
花慕青摇头,“不可,我这一路,与慕容尘乃是微服而出,你暗中跟着,容易被他察觉。你也知道,他当年要杀你……对了,他当年因何要杀你?至今我也未想明白,当初你一直隐匿我身旁,如何就能被他察觉?莫不是……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或是暗凤队行事之中,挡了他的便宜?”
青凰一顿。
慕容尘为何要杀他?
并没有其他例如花慕青所想的复杂缘由。
只因为,慕容尘看出了他对云后的心思,看到了他,曾经在云后午后小睡时,偷偷亲吻她的场景。
所以,那个疯子,就发了狂地想尽办法将他逼入陷阱,要杀了他!
也是那个时候,青凰才察觉到了,慕容尘对宋云澜的心思,以及他送花想容进宫的真正目的。
可是,现在,青凰却一点也不想让花慕青知晓,慕容尘要杀他的真正缘由。
可他是个正人君子,也做不出那些污蔑的事情来。
便摇摇头,“我也不知。该是……与暗凤队无关。”
花慕青蹙眉,心中暗暗思忖了一回,继续道,“你是多年来,唯一一个能从他手里逃出生天的人,再让他发现,他必然还是不会放过你。”
“可殿下……”
花慕青摆手,“青凰,我不想你出事。我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青凰一下顿住,怔怔地看着花慕青。
良久,忽然跪地,郑声道,“殿下,我愿永生永世,以血以肉以灵魂,以我的命,效忠于您!”
花慕青瞳孔收紧。
便见青凰抬起柳叶刀,再次朝手心割去,急忙握住他的手,摇头,“不用了,青凰,我知晓你的心,不必再下血歃。”
是的,当年云后逼迫青凰所立的,乃是血歃之誓。
当年的那个掌心之吻,也是云后对他歃血起誓的回应。
饮下了他的掌心之血,同样誓约,只要你不背叛,我便永生不会离弃。否则便也会遭到这歃血之痛,生痛死苦。
青凰被她握着手,看向那葱白的指尖,有一抹血痕。
手心温热绵软,不似当年的云后那般,满手的老茧,尽是伤痕。
他的眸光定在那指尖的血痕上。
在花慕青即将松开手的时候,突然反手,握住了花慕青的手。
花慕青一顿。
便见青凰朝她看来,满目虔诚又认真地说道,“殿下,既如此,那便让我,饮下您的血,从此以后,做您的影子,再与您,不分不离吧。”
接着,便将花慕青受伤的指尖,放进了口中,轻轻吮吸。
花慕青眼睛一瞪,脸上瞬间热烫似火。
急忙抽回手,整个手背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温热的黏滑包裹,实在太……
青凰却面色未动地垂下眸,“唐突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花慕青咬唇,从前对着青凰那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从没想过他真实的面容竟会这般俊朗如玉。
若说她见过的最美的人是慕容尘,那青凰,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二人。
可这两人,又是分别不同的好相貌。
慕容尘,是似妖似魔的幽艳诡丽,那鬼魅似幽冥的彼岸花,从骨子里惑人。
青凰,却是风光霁月的俊朗端方,那一抹寒冽气势是高岭的凌霄花,望而心生向往。
只是,两人都同样的,气息里,有一股邪性。
慕容尘的邪,随时随地杀人夺魄。青凰的邪,掩藏在刀锋之下。
听青凰这样说,花慕青倒是又不好责怪他了,只好抿了抿唇,说道,“无妨,你……便回去吧,慕容尘怕是要回了。”
青凰站起来,目光深沉地看向花慕青,片刻后,忽而一步上前,抬手,似乎想摸摸花慕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