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征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林下帆身后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明明刚刚被人敲碎了的,此刻在他的角度看上去,林下帆像一个掌控一切的神,但是他的笑又让人觉得肝颤。
“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这又不是年节,而且我这个人很记仇的,求我也没有用!”林下帆微微偏头,张征跪倒的角度刚好对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张征总觉得肩上有一股压力,压着他抬不起头来,肩膀也很酸疼。在这种情境之下,没有人怀疑林下帆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没有人怀疑为什么那个高大的保镖能被他一巴掌拍开,更没有人在意那盏灯为什么会亮起来。
“我有几百种整死你的方法,而且能简单快速,不过很抱歉的是,都让人挺痛苦的。现在为了表达我的……不对,表达叶氏的人情,我给你们叫了医生。”林下帆看着那些狼狈不堪的人,刚刚进门的时候还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现在就像是末日逃难的人,既然自己出手了,就不会轻易的把他们放回去,不管多复杂,在人类社会里能被接受的,他就不怕麻烦,反正就是动动手腕的事。
“希望你们有一段美好的旅程!”林下帆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了,转身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陈天莹的衣服划开了几个口子,小伤口的血还没有凝固,看着很狰狞。
“还行吗?没事吧。”林下帆轻声问道。
“没问题!死不了。”陈天莹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即使她知道林下帆很厉害,但是她就是不想表现得那么柔弱。
她不想被别人照顾,因为不需要,因为她不想让文扬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即使现在的她对文扬已经不报任何幻想,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最美好最强大的一面留给他。
听她说没问题林下帆直接转身走了,陈天莹愣了半秒钟,赶紧跟了上去。房间里的人都不敢动,看着他慢慢的离开人群,看着他踏出房门,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然后在陈天莹踏出后脚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和楚林一起跑过来的叶蓁蓁直接停在了不远处,楚林也很震惊,林下帆又要用那一招吗,这里可是公司,人来人往的,不说影响好不好,就风水方面来说,万一在这里弄出了人命,也很不干净啊。
“你……不会是……”楚林越过林下帆看着那扇禁闭的门,这扇平时一推就开的门,此刻门里的人怎么拉门里的拉环都没有用。
虽然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可是里面也太安静了吧,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没有。
“放心,死不了的!”林下帆直接越过他们,往自己的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叶蓁蓁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叫住他,转身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拐弯处消失。为什么?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伴随着自己,像是警告自己要看清林下帆的真面目一样。
可是,爱他就是爱他的各个方面啊,不管好坏。
楚林知道林下帆不会随他的开心随便玩了之后才注意到他身后的陈天莹。
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刚刚失血过多,即使林下帆暗暗帮了她一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是很难坚持住。
“你……”楚林不知道该怎么问,昨天刚一起睡过,让他多少有一些不自在,即使他不会傻到睡一个就对一个负责。但是“你还好吗,没问题吧”之类的话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啊。
陈天莹主动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然后一倒,直接栽倒在了楚林的怀里。
楚林抱着她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愣愣的看向叶蓁蓁。叶蓁蓁也把自己脑子里的烦恼甩开,直接让了一条道出来。
“去医院!”叶蓁蓁把自己的钱包甩给他。
楚林抱起她直接往电梯的方向跑,一边让叶蓁蓁帮他把没有处理完的事情处理了。
楚林走了以后叶蓁蓁身边又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有时间去想刚刚自己身体里的感受。她是觉得林下帆恐怖吗?
她是害怕他吗?觉得他对生命太过随便了,不管是谁,只要他不喜欢的,或者是不随他的意愿的,他都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人抹杀掉。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出现?”叶蓁蓁捂住自己的胸口,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她想去看看林下帆,刚刚就想追上去,可是自己却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林下帆身边很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她一直都能感觉得到的,他对这个世界,或者对生活的态度,总是那么随便,虽然他按时的回房间休息,按时的起床吃饭,还会看早报杂志,但是他的这些行为,只是为了让别人不怀疑他的身份而做的伪装吧?
真正的林下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么久了为什么到了现在才会想着要探究这些问题,明明说了什么都不在乎的。叶蓁蓁转身去看那扇门,她慢慢的靠近那里,伸出手有一些颤抖的把手放在门上,上面的温度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和杀意,但是屋子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有生命在里面一样。
即使她也很讨厌张征,很讨厌荣光的做法,很讨厌他们玩的手段,但是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圣母玛利亚,但是就这样简单的剥夺了一个人生存的权利真的好吗?
抛开荣光不讲,叶氏的那些保安呢?他们虽然没有作为,但是罪不至此吧?
“叶总?叶总?”秘书已经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她有一些担心的看着叶蓁蓁。
在秘书的眼里,叶蓁蓁一向不怎么生气,而且面无表情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嗯……刚刚谈判的那种情况另说。
“啊?怎么了?”叶蓁蓁后知后觉的给了她回答。
“您在这里做什么?林总说让您回办公室去,一会儿来人了他来接待,明白吗。”秘书伸手扶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