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了那么多,比出去打工都划算。”
“尤一手给的?”
“是啊。”蔡富贵咽下口中的饭,正经说,“不能说是他给的,应该说是他发给我的工钱。”
“就是你值夜班的工钱?”
“还有写稿子的。”
“多少?”
“两千。”
“倒是真的不少……”柳叶梅却高兴不起来,心头一塞,没了话说。
蔡富贵接着说:“我觉得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用不着出去受苦受累的打工了,就跟着村长干吧,虽然他说我不是块当干部的料,但干点力所能及的也不错,只要给钱就成。”
柳叶梅说:“只要你满足就好。”
“还有啥不满足的,跟着他跑跑腿,写写字,再值值班,还时不时地跟着喝个小酒。哦,对了……”蔡富贵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柳叶梅说,“村长说了,你当干部那事儿很有希望。”
“他亲口告诉你的?”
“可不是嘛。那样的话就更好了,你当干部有一份工资,我也有钱拿,咱们的小日子不就好过起了嘛。”
“想得美,说不定他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呢。”
“柳叶梅,你可不能总把人往坏处想。这从今往后,就没人敢再小看咱了,你说是不是?”
“那也未必!”
“切,你呀,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蔡富贵说着,埋头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他站起来,换了一件稍厚一点的衣服就出了门。
柳叶梅懒得说什么,看着蔡富贵的背影,心里面塞进了一把草似的,怎么扯都扯不开。
她觉得蔡富贵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遥远了……
儿子小龙没有回来,柳叶梅关紧了门窗,躺到了床上。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那件“闹心”事上,虽然水管员老于之死带来的麻烦已经被摆平了,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天没亮透,她就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着自己县城之行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毛四斤对自己的“指控”。
突然,门外有人粗野地喊了起来:“柳叶梅……柳叶梅……妈了个逼的!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
一听这粗鲁的叫骂声,柳叶梅就知道是村长尤一手来了。
心里不由得一紧,禁不住自问起来:这个流氓成性的老东西,一大早的就来鬼叫门,是不是又想动啥歪心眼子了?
柳叶梅快步出了院门,把尤一手挡在了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