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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钟大河
黑魃妖死了,这里的黑色云翳,应该马上就要散之一空了吧……
她是这里唯一的黑魃,竟然选了自爆。
我感到痛心,黑魃妖面对自己的爱的人,竟然选了如此做法,不能跟我在一起,又不想破坏我跟钟灵的关系,竟然选择了死亡,自己去死……我实在是心里怅然,愧疚莫名,这个家伙,真的是要我一辈子都活在愧疚当中……
所有的云翳,都散去了,我定了定心神,走到了天空之中的一朵黑花跟前,心里有些惊讶,难道,这是陨落的黑魃妖所化吗?
人沾染了黑魃妖之毒,死了之后,会留下一朵黑花,这黑魃妖死掉了,也会留下一朵黑花吗?
我想,是了。
我颤抖着手,将那朵黑花摘下,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并无不同,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在普通不过的黑花。
“或许,这是新生。”我心里,有个声音安慰自己,道。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这不是承诺,仅仅是我的一种希冀,我会有来生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的心意,可惜,黑魃妖听不到了啊。
她的死,令我震撼莫名。
便在这时,下方传来极度的喧闹声与狂叫声,我定了定心神,其时,阳光显露,阳光照耀大地,黑土纷纷消散,露出原本的沃土之模样,无数的灾民兴奋地走了出来,在街上大叫,黑色云翳,彻底消散了,天空恢复了晴空,我想,这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新生吧。
我定了定心神,将这一朵黑色的花,投入到了轩辕灵玉之中。
不论是常开,还是会凋零,我想,这是我现在所能做的……
而且,我想我会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啊……
这个时候,我忽地,觉得黑魃妖,有些像是一只悬狸……
……
我摇了摇头,黑魃妖已经死了,从此再无什么黑魃妖,那一朵黑花,我只将其看成晚晴。
我摇了摇头,变为一只蜃气之鸟,而后,飞回了木棚子,木棚子里,沙加和雷麟都在,雷麟惊喜地抓着我的身子,道:“阿光,你成功了?那上面,真的有魃妖?”
我点了点头,道:“的确有。”
“那你打败他了?”
“没有,她……她是自己死的……”我说道。
“啥?自己死的?”雷麟惊叫道。
沙加拉住了雷麟,我落在地上,变成人身,沙加对雷麟,道:“好了,既然这魃妖已经除了,你就不要继续追问了。”
我冲沙加感激的一笑,沙加懂我,我盘坐在地上,开始沉静心神来,这个时候,我竭力控制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但是,脑子里,不断地起伏着,闪动着那些往昔的记忆,那是跟晚晴在一起的光景……我叹了口气,黑魃妖便是晚晴,晚晴便是黑魃妖,我终于找到了她,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场面相遇。
……
两天后的中午,我们终于决定要离开此地了,此地,我没有丝毫留恋的地方,那玄真仙宗这一次,倒是没有人来继续找我们的麻烦,几个人,很快便离开了这处新生之地,寻了一条山路,上了山,远处的矮山上,有一座荒庙,没有香火,但是,那便是我们的目的所在。
没有明悟,没有暗示,我们盲目的探索,需要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地。
庙宇这等建筑,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令我们意外的是,荒庙里,竟然有一对父女,我们粗略地聊了一下,方知道,这两人,竟然是这里的香客,雷麟来了兴趣,走到近前,对那中年男子,道:“这荒庙一座,连着供奉的神像,都看不出来是什么了,你们何必跟自己过不去,来这里上香?山林里精魅鬼怪很多,要小心才是。”
这一对父女都是常人,没有修为,雷麟的话,倒是令人闻之舒心。
这中年男子姓众,名为钟大河,名字很俗,钟大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露几分忧容说道:“不瞒几位,这一次,我们父女出行,是为黎阳仙府进金鸡岭,收集一种药草,此次去采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这荒庙里的神像,虽然破败,但也算是一方神明,我只得祈求一二,不为保自己平安,只为保小女平安罢了。”
这男人说得一脸诚恳,倒是令人心生好感,自己的命,不重要,倒是对自己的女儿关爱,令人动容。
闻言,我心里一动,看着钟大河,说道:“钟叔,你所说的黎阳仙府,听起来,应该是一个修道的门派,是也不是?”
钟大河连忙点头,道:“正是,正是,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些……这些平民,根本不敢反对,那可是仙家手段,也有不乐意的,便是被那黎阳仙府的弟子,随意取了性命,我们人微言轻,即便心有怨念,却也是只得埋在心中,不敢吐出。”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大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妈的,那黎阳仙府,是修道门派,门中弟子应该也不在少数,为何让你们这些平民深入那种险地,去采摘药草?这不是有意让人难看吗?搞不好,采药之人,还会因此丢了性命,这简直……妈的,气死我了。”雷麟骂道。
“公子莫要动怒,哎。”钟大河再次叹了口气,道:“毕竟,人家是修仙的门派,我们只是小民,怎么能够力敌?而且,就算真有什么秘辛,人家也不会跟我们透露半个字,倒是这酬劳,颇为令人心动,凡是此次去采摘药草的人,都会分到一串‘虎纹钱’,约莫百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勇夫不在少数,尚有自保之力,可我跟柔儿,却是真正的普通人,若是遇到一些大型的野兽,只怕只能饮恨兽口了,哎。”
这钟大河说话倒不粗俗,相反,有一股正气,这正气虽然有些寡淡,但定然不是普通民众所有的,这令我有些讶异,我心中一动,便道:“钟叔,敢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