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纺虽然看似大大咧咧的和念乐乐一样没心没肺,可是那也只是她的表面罢了,很多东西都被她压在心里,江叶芷却知道。
尤其是何纺看小包子的眼神,和对小包子的宠溺……每一次,都在刺痛江叶芷的心,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想让何纺得到她该有的幸福,而且她心里也很清楚,何纺对易笙不仅仅是师徒之情,不然最初她也不会答应了。
否则就成了为难何纺,而现在却不一样,现在是想帮何纺认清楚自己的心,让她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新的未来,你直接就说易笙好了。”何纺就差直接翻白眼了,江叶芷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劝她答应易笙罢了,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这一切是这么简单的吗?
江叶芷笑了笑,只要何纺肯承认不逃避就好:“那你答不答应嘛?”
“答应什么?”
提到这个何纺又开始打马虎眼儿了,一副我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看的江叶芷牙痒痒。
“阿纺……你为什么不同意?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你身边,你那么聪明,会察觉不到吗?”对于他们这些旁观者来说,一个人能接受这么一份没有丝毫希望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
就连她自己,最开始才知道易笙的心思的时候,她都是觉得易笙可能也只是对何纺有一时的好感而已,或者说是只是有一点兴趣,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何况还很明显,何纺肯定不会答应他的。
可易笙就是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守了何纺那么久。
之前何纺有一个形同虚设的老公,他就一直以徒弟的身份陪在何纺身边。而现在何纺只是一个人,他也不想再继续以徒弟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他想保护何纺一辈子,他想和何纺一起并肩站立。
可是,何纺却是一如既往的一个大石头,不为所动,他无论怎么明示暗示,何纺就是看不见一样,然而也就仅仅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而已。
其他的事情,只要一说何纺立马就懂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不该对我起这样的心思。”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外在的一些东西,还有的是,易笙很单纯,可是自己经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配得上这份单纯?
是她配不上他,她不想毁了易笙,他的人生不应该浪费她身上,他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何纺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念乐乐皱着眉,冷不丁的开口道:“何纺每个人爱上的人都不一样,感情是不受控制的。”
“你很清楚!你和易笙之间,从来都是主动权在你手上!”念乐乐盯着何纺的眼睛,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多少也能猜得到,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要好好的问一下自己的心,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你想不想要留住他N纺有些人不会一直在哪儿等你,不要等到他对你死心之后,你才知道后悔!人生没有后悔药!”
一开口就是重击,狠狠的打到何纺的心上!
江叶芷看何纺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多留点时间,让她仔细想清楚。
“乐乐,我们下去吧,让阿纺自己待一会,静一静。”
江叶芷和念乐乐离开之前,都很不放心何纺的状态,看了她一眼。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即使没抬头,她也知道江叶芷她们的视线。
把江叶芷她们打发走之后,何纺就对着满屋子的空气发呆。
何纺拿出手机,找到易笙电话号码之后就开始发呆。
她到底该怎么做……
想了很久,何纺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易笙,现在你有空吗?”
“师傅,你有什么事情吗?”易笙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显然他并没有料到何纺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
何纺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有空,你现在到我房间来一趟。”
是时候该做出了结了!
“好,我马上过来。”易笙立马就答应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次过去意味着什么。
何纺静静的等着易笙,没过一会,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音,随即传来易笙的声音:“师傅,我进来了?”
“嗯。”何纺的话音刚落,易笙就推门而入。
“易笙,坐吧。”何纺很复杂的看着他。
易笙虽然知道何纺有些奇怪,可能还是乖乖的听了话。
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要知道,何纺这几天可是躲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约他见面。
何纺深吸一口气:“易笙,对不起。”或许心中有些不忍伤害到他,不过,这是对谁都好。
“师傅,你为什么给我说对不起?”易笙的眼神有点闪躲,他多么希望此时他并不知道何纺的想法。
何纺盯着易笙的脸上的表情:“易笙,你再这么闪躲也没什么用,你很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易笙他是很清楚的,恐怕只是无法面对而已。
“师傅,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易笙知道无法再搪塞下去,很苦涩的笑着。
他的心仿佛有一个洞一样,空空的很痛苦,可是他却甘之如饴。
“易笙,我不值得。”何纺痛苦的闭上眼睛。
幸好她是背对着易笙,不会让他轻易察觉到自己的伤心。
易笙这次叫着她的名字:“何纺,我不知道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的心是跟着谁的。”
他想像个男人一样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在师徒的枷锁中。
何纺的眼眶有点湿润:“可是你注定无法得到圆满,这样缺失的爱情,你会开心吗?”她不想失去易笙,他们可以*情之上的友情,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没办法,哪怕是缺失,也是我想要的。可是你却无法给我这个机会?不是吗?”易笙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悲怆。
无论如何,她始终在自己的龟壳里,不肯抬出头来,看看外面。